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一百一十章遗产九阿哥想到了之前统计出来的贫寒宗室与觉罗,道:“那这些人家娶媳嫁女不是也成问题了?”
宗室与觉罗有皇父贴补。
户下人有主家贴补。
那寻常旗丁呢?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怪不得内务府的包衣傲气,儿子之前还想不明白,原来是应在这里了,跟外头的旗人相比,包衣这日子还是富足的,是铁杆庄稼里的铁杆庄稼。”
包衣人口家家都有缺,妇差的比例也多,相当于一家有两份钱粮,而且是数目不低的钱粮。
若是狠下心送女儿入宫小选,就又拿一份宫女钱粮。
康熙揉了揉太阳穴。
他是八旗共主,不单单是宗室的主子。
他想了想,道:“朕会叫户部八旗司统计八旗无产旗人,而后再从内库拨银抚养……”
说到这里,他望向九阿哥道:“这银子是从内务府拨出来,就由内务府负责此事,照你看,当如何贴补?”
九阿哥沉思了一下,道:“不外乎,衣食住三样,不能直接给银子,旗人吃喝风太盛了,银子发下去也瞎花了,赏米吧,跟残丁三斗米似的,只是要给的更少,两斗左右,也给出期限,半年到一年,要是还没有正经生计,那就迁丁……”
康熙听着有些不明白,道:“往哪里迁?”
九阿哥道:“往东北的皇庄迁,本来旗人入关之前,也不是全民皆兵的,应该也是四民俱全,既是在京城生计艰难,无法立足,那就迁回盛京安置好了,那边皇庄多,也缺人手……”
主要是有这个“安置”政策,也能逼着人上进些。
入关几代人了,享受了京城的繁华富贵,谁还乐意迁回关外呢?
康熙看着九阿哥,带了惊讶,道:“你怎么想到迁丁?”
九阿哥带了得意,道:“就是不养闲人罢了,儿子名下的包衣人口,儿子就是这样吩咐的,能补差事的补差事,补不了的就直接安置到皇庄种地去,想要什么活儿也不干,白领一份钱粮,吃主子的、喝主子的,那是做梦!”
提及这个,他对石如璜的同情心烟消云散了,道:“也是湖涂人,这样贴补着,只会越养越废物,除了拖累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功效。”
康熙看着九阿哥道:“就数你们府里规矩改的最多,也不怕落下个刻薄的名声!”
别的皇子开府,都是从着宫里的规矩,到了九皇子府这里,却是一套新规矩。
怪不得老被包衣说嘴,确实不是宽和主子。
九阿哥道:“谁叫儿子小气呢,受不了旁人占便宜,奴才也不行啊!”
这自己还没使唤人呢,就要白养着,这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康熙道:“你府中只用了一半人口,可有不方便之处?”
九阿哥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很是方便,真要说起来,还能再精简几成,只是当时安排人事,想着就是给包衣与左领下人户均一份钱粮,再精简的话,有些人家真要没饭辙了!”
康熙心中叹气,九阿哥说到了关键之处。
他当然也晓得八旗与内务府人事臃肿,可是这是饭辙,不是张嘴就能抹了的。
真要那样行事,就要乱了。
旗人本就少,更要拧成一股绳,内部乱了,影响就大了。
他看着九阿哥道:“内库的银子,还回五十万两就行了,剩下五十万两放在你手中,省得以后用银子的时候还要闹出动静。”
这么一大笔数额,入库出库也繁琐。
九阿哥点点头道:“那儿子留下了,回头再有其他营生,也不用在外头凑银子了。”
父子俩都没提分红比例。
因为像小汤山这样的事情,可遇不可求。
其他的营生,跟鸡血石那个似的,就要细水长流了。
不过九阿哥心里的底线是利润的五五。
皇父出银子,他出力,这样刚刚好。
康熙心中的底线,也是五五。
总不能比儿子拿得少。
自己这边要养活多少人,九阿哥阖家才几个主子嚼用?
眼见着午饭时间,九阿哥也没有啰嗦其他,就从御前退下来。
只是他心里不大痛快。
之前以为石如璜养的是朝廷的残兵,觉得为人可敬,他花些银子心甘情愿。
可要是石家的仆兵,那与自己有什么相干?
朝廷给的抚恤已经给了,剩下主家操心他们的生计,那是主家自己的事儿。
他可不是吃了亏不吱声的人,绷着脸从小东门出门,跟何玉柱道:“混账东西,真当爷是傻的,来占爷的便宜,爷可不惯着他,一会儿吃了饭,你就回城,去石家将多给的庄票要回来!”
何玉柱听说那些残兵是石家的户下人,也义愤填膺道:“太混账了,也是奴才不好,没打听仔细。”
主仆俩说着话,气呼呼地往阿哥所来。
北五所门口,站了一个人,四十来岁年纪,穿着洗得褪色的蓝色宁绸大褂,额头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