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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要去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更不要去相信敖雨辛亲口所说的!
可偏偏敖雨辛的声音一个劲地往温月初耳朵里钻:“我是我爹威远侯抱养来的不可以?我与我二哥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只不过是住在同个屋檐下,我给他当童养媳罢了。”
敖雨辛不想暴露敖惊羽的身份,又实在想治一治温月初,便说自己是抱养来的。对于她和敖惊羽谁是抱养来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不是亲兄妹。
温月初拼命摇头,她不听……她不听!
敖雨辛还告诉温月初,她和敖惊羽的事早就得到了威远侯与侯夫人的首肯,只等将来天下大定,敖惊羽八抬大轿风光迎娶。
这对于温月初来说,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她一直以为敖惊羽是怪物,以为敖惊羽对敖雨辛的感情恶心,可到头来她却被骗得团团转,真正什么都是一场空!
如果他们不是亲兄妹,他们早就两情相悦,他们的感情已经被父母所承认,那温月初这么久以来的嫉妒与憎恨算什么?
她付出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努力和算计,又算什么?
她以为她可以以此报复敖惊羽,她以为她可以将他们的丑事揭露,却没想到,一切只不过是她一人身在局中而已。
温月初几乎疯了,竭力想要蹭着船舷站起身,可是她满身血污,痛到毫无半分力气。
她便只能在敖雨辛的面前微弱地挣扎着。
敖雨辛幽幽道:“不要把什么都怪在别人头上,你有今日,当真是别人害的吗?是别人逼你嫁给郑成仁的?是别人逼你要联合琬儿给我下套的?亦是别人逼你在林家使坏的?别把自己说得多可怜,没人逼你,是你自己选的,就连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也是你自己做主的。”
若是没有今天这事,他们兄妹俩或许还能安安顺顺地过日子。但是事与愿违,温月初想要报仇,温朗想要出人头地,温月初不想痛苦地过一辈子,温朗亦不甘平平庸庸地过一辈子。
他们在决定这么做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这时甲板上已经清理得差不多,敖惊羽的人都站在甲板上,看着这边的温月初。
也包括当初大家彼此熟悉笑闹的一群人。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谁一想便知,是温朗对敖惊羽谎称敖雨辛被掳,温朗和温月初兄妹俩早就联起手来想对敖惊羽不利。
是温家兄妹,背叛了敖惊羽。
照兵家规矩,对于背叛者,绝不姑息。
他们纵使有感叹有惋惜,却没有一人上前为温家兄妹求情。
敖雨辛起身时,还对温月初道:“就算追究到最初的时候,你说我二哥对你无情,可若没有那天赛马的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是谁想方设法非要与我赛马的?”
温月初瞠了瞠眼,最终满眶泪水,寂静无言。
是啊,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只因她满腹不甘,一步一步泥足深陷,所以才有了今天。
敖惊羽让人把船靠岸,敖雨辛不再理会温月初,赶紧同敖惊羽下船,先回军营里处理一下伤势。
亲兵这才发现,敖惊羽手臂上有箭伤。只不过他自己不当一回事。
敖雨辛转身时,令道:“把这个女人先关起来,等找到她兄长,再一并处置。”
先前在岸上时敖雨辛听说是温朗先去大营里给敖惊羽报信说她被劫的,再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温朗的身影,便知温朗见势不对已经悄然逃走了。
他不可能还跟着大家一起登船,等到事情败露以后无处可逃。
这时敖惊羽的亲兵才反应过来,到处找了一遍,果真不见温朗的身影。
温朗彻底做了一个叛逃者。
回到军营以后,亲兵很快送来了纱布和金疮药。
敖惊羽坐在竹席上,敖雨辛便跪坐在他身前,托起他的手臂,解开手上护腕,将袖子拨开,露出衣裳下的箭痕。
敖雨辛十分心疼,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往他手臂上吹着气,抬起眼紧巴巴地看了看敖惊羽,问:“二哥,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