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小暮如飞蛾扑火般朝着王将扑下,握着她手中仅有的匕首,朝着王将刺下。
原本她绚烂的脸此刻变得有些凶狠,有些狰狞。
她的双眼满含泪水与无尽的仇恨。
她的心此刻刺痛着,似流着血,唯有王将的血方能洗刷。
王将是猛鬼众里最神秘,也是地位最高的人。
没人知道王将到底有多么恐怖,但都无所谓了。
她飞扑而下,王将那张公卿面具泛着森冷的光泽,像是笑了起来。
王将抬起头来,平静的看着樱井小暮,就像在看一个自不量力的蝼蚁。
他似笑非笑的公卿面具,就像是对樱井小暮刺杀的深深嘲讽。
他如地狱走到人间的恶魔,读懂一切人心,掌控一切。
他在人间贩卖欲望,也引导人心的欲望。
他看向谁,他身后地狱的大门就会向谁敞开。
寒光于空中落下,锋利的匕首割开了肌肤,深深的刺入了肌体之中。
握着匕首的樱井小暮愣住了,她的神情一下子呆滞了下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颤栗。
她握刀柄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怎么会......”她颤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极大的恐惧和害怕。
风间琉璃的就那么突兀的出现,挡在了王将的身前。
他像是一只没有意识的恶鬼,一只深受王将控制的恶鬼。
她的匕首从风间琉璃的胸口没柄而入。
她明明是要杀王将的,她从没想过要杀风间琉璃啊!
樱井小暮的脸上,充满了恐惧,身心剧颤,她微张着嘴,有些无法接受。
王将对于樱井小暮的表情似乎很满意,这个女人此刻似乎满足着他的某种嗜好,引得他哈哈大笑。
笑声从公卿面具之下传出,是那么的得意,那么的放肆。
就像是某位工匠打造出了他最得意的作品,从而向全世界炫耀。
而王将的作品,就是眼前这个极恶之鬼,风间琉璃!
此刻的风间琉璃,披头散发,那双妩媚的瞳孔早已经媚意敛去,变得毫无感情。
他盯着樱井小暮,就像是盯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此刻的他,似乎早已经把这个女人从脑海中的记忆里抹除。
嗤!
风间琉璃只是简单的一挥。
只见宽大的和服带起一片猩红,彼岸花像是在空中盛开,妖冶凄美。
樱井小暮整个人飞了起来,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她的胸前延伸至小腹边。
鲜血从她的伤口处飞洒而出,在空中洒落,就像是一片片的樱花般凋零。
她看着那个熟悉且陌生的男人,心脏像是要碎裂一般。
那个熟悉的男人,似乎已经不在了。
身上伤口所带来的剧痛,远不及心中的撕裂之痛。
她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情绪。
她刚刚开始,明明只是为了讨好这个男人,从而一步步的走到猛鬼众的高层位置,她明明只是借助这个男人的身份和地位往上爬而已啊。
这个男人,不管对任何女人,似乎都是在索取,索取灵魂的慰藉与安宁,仅此而已啊。
猛鬼众里很多人都以为她已经和男人有了何种亲密的关系,可只有她知道,其实她和这个男人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和男人之间,似乎更多的只是交易和合作。
男人需要她,只是需要她那足以催眠其余众人的按摩手法。
但她足以催眠他人的按摩手法,似乎对男人并不管用,只能起一丁点的疏解作用。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渐渐的会在意这个男人的心情了呢?
他的哀和怨,他的痴和情,明明都不是为了她才对,可她依旧能够沉浸其中。
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某一天学会了那首《杨贵妃》,而她恰恰是男人的第一个听众。
“来路失,回首一场空。”
莫名的,樱井小暮又想起了那首曲中的词。
他们这些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啊。
也好,就这样吧,她想。
累了,已经很累了,身心疲乏。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努力,都头来都不过是一场空。
这只不过是一个吃人的世界,一个吃人的游戏。
她不想玩了,退出了。
“快走。”在樱井小暮要放弃的时候,她又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在乞求。
她睁开了眼,看到了男人痛苦的脸。
他还有意识!
“哦?居然还能抵抗?”王将轻咦了一声,然后轻轻一敲梆子,命令道,“杀了她!”
“身为极恶之鬼,就不应该有感情,你忘记了你哥哥是怎么对你的吗?”
梆子声响起,风间琉璃一颤。
他修长的身体消失了。
这一刻,他似乎化为了真正的恶鬼!
他朝着樱井小暮扑去,速度快到樱井小暮都无法捕捉!
轰!
下一刻,风间琉璃刚刚出现在樱井小暮面前,这个如恶鬼般的男人,就被一道身影一拳轰飞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把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坑来,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这他娘的,有点唬啊!”诺顿扭了扭脖子,揉着拳头说道,“这他妈的简直人形龙类啊!”
看着一拳被诺顿轰飞的风间琉璃,王将愣了一下。
他看向诺顿,眼神有些惊讶,“怪不得敢来我的地盘闹事,原来还真有点实力。”
风间琉璃是什么实力,他最清楚。
这可是超级混血种,日本混血种的皇!
能够跟上风间琉璃的速度,可见这个闹事的人还真有点本事。
“你是卡塞尔的人?”王将问道。
“不过都无所谓,今晚你们都要死!”王将随后摇了摇头,抓着黑色的梆子就敲。
他相信,没人能够应付完全堕落的风间琉璃。
就算诺顿能够跟得上风间琉璃,他还有绘梨衣!
想着,他瞥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绘梨衣。
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日本,是他的地盘!
嘭!
就在王将要敲梆子的时候,芬格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王将的身后,抽起大堂里檀木订做的长桌就猛的砸在了王将的脑门上,骂骂咧咧的道,
“你妈妈没告诉过你,敲得这么难听就不要学人搞音乐么!”
“听别人的音乐要钱,听你的敲钟声那可是要命啊,你什么天赋心里没点数?”
“人长得丑也就算了,还没点特长,什么都不会,你嘚瑟个什么劲?”
“劳资就没见过这么欠揍的!”
芬格尔这一砸,直接把王将砸得头破血流,砸得王将整个人超前飞了出去,梆子也是脱手而出,滚落在地上。
没了梆子的控制,风间琉璃脸上的痛楚便消散而去。
鲜血从王将的脑门上淌落,把他染得如同恶鬼。
可他比恶鬼差得太远。
梆子的脱手,让他一下子没有了安全感。
他甚至顾不上保持形象,慌忙的朝着前面的梆子爬去,伸手要抓梆子。
梆子距离他并不远。
只要拿到梆子,他什么也不怕!
只是!
在他的手才要触碰到梆子的时候,康斯坦丁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当着他的面把梆子踢远了一些。
做完这些,康斯坦丁就蹲在王将旁边,仔细的打量着王将,甚至还用手尝试着取下王将脸上的公卿面具,只可惜失败了。
那个公卿面具,似乎和王将的脸是粘在一起的。
康斯坦丁奇怪的看着王将,“这是个人类吧?连混血种都算不上。”
在王将的身上,他根本感应不到一丁点的龙族血统。
“不!”
“不!”
“不要!”
看着被踢远的梆子,王将一下子慌了,连忙用力朝前爬去,动作丑陋笨拙,难看得如同野狗。
只是,下一刻,他伸直想要触摸梆子的手掌,就被路明非一脚踩住。
啪啪啪!
路明非脚下的巨大力量,直接把王将的手指骨都碾爆,发出骨碎的声音。
十指连心,巨大的痛楚让王将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声音惨嚎了起来。
他凄厉的惨嚎声,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清楚。
这一刻的王将,哪里像是地狱出来的恶魔?
“原来你也是怕痛的啊?”路明非皱着眉头,蹲下仔细的看着王将,“我还以为是没有知觉的呢。”
说着,路明非就把王将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仔细的打量着王将,然后认真的搜着他的身体,却没有从他身上搜出任何的监听器。
他其实挺好奇赫尔佐格是怎么控制王将的。
既然王将身上没有监听器,难道是因为要当面汇报?
如果要当面汇报,那么王将死了的话,赫尔佐格岂不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赫尔佐格想要搞清楚王将怎么死的,那就只能再派一个王将过来?
谷/span被路明非提了起来,王将似乎也终于认清的现实。
他看着路明非,似乎又恢复了曾经的冷静,像是癫狂般笑了起来,“有趣,太有趣了!”
鲜血把王将的公卿面具都染成了血色,让他显得狰狞恐怖,“你们杀不死我的!而我,终将成为你们的噩梦!”
他此刻就像是蛊惑人心的魔鬼,对在场的人进行着最恶毒的诅咒。
路明非看着状若癫狂的王将,沉默了一下,然后,他的双眼之中,熔金般的黄金瞳被点亮,散发着君王般的威严。
言灵·催眠!
黄金瞳刺目,路明非盯着王将的眼睛,森严问道,“今天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公卿面具下,王将的双目一时间迷茫了起来,他低声自语,“我从哪里来?我从哪里来?对啊,我从哪里来?”
王将此刻像是个痴傻儿一般,不断的呢喃着,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只有王将迷茫的自问。
“果然不愧是卡塞尔的s级,我算是小看你们了。”冷漠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众人回到看去,只见一个同样带着公卿面具,一模一样的王将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张狂的笑着,他看着众人,就像是看着一众小丑。
“路明非,我记住你了!”他的笑容止住,然后拿出手枪,上弹,对准了路明非,或者说是对准了路明非手里提着的王将。
砰!
子弹震响,路明非手里的王将直接被洞穿了眉心。
路明非把手里的王将丢在一边,看向门口的王将,漠然道,“很荣幸能被你记上,但我想你很快就会笑不出来了。”
“是么?路君这么有信心?那我们,拭目以待!”王将痴狂般笑了起来,他总是笑,就像在无时无刻宣释着他仍然掌控着一切。
然后,他看向风间琉璃,“稚女,我期待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王将说完,举起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看着路明非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绘梨衣的身上,平静道,“我承认,这一次是我输了,但下一次,你们会为此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等待你们的,只有无尽的懊悔!”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就尽情的狂欢吧,这是你们为数不多的时间了!”
王将说完,深深的看了路明非一眼,“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语落下,王将直接扣动了扳机。
子弹打穿了他的脑袋,鲜血都飞溅在了雕花大门之上。
王将死了,还是一晚上死了三个。
就如王将所言,他还会出现的,他们还会再见的。
“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啊。”芬格尔说道。
“就一个阴沟里的臭老鼠,连混血种都不是,只会耍点小计谋,但就是这样的臭老鼠最难缠。”诺顿皱着眉头说道。
因为他们没法找出他的真身。
而且经过这一次,对方只会更加小心。
今夜,路明非更加确定王将就是赫尔佐格用基因克隆技术制造出来的消耗品。
虽然初步惊动了赫尔佐格,但无所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捡起了梆子收好。
他今晚来这里的两个主要原因。
第一个是风间琉璃,第二个就是梆子。
他收好梆子,来到绘梨衣身前,蹲下把她拉了起来,轻声道,“好啦!”
这个傻女孩,如果不叫她,她可能就会一直演下去。
听到路明非的话,绘梨衣呆滞的瞳孔恢复了焦距,然后拿出本子写道,“绘梨衣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绘梨衣写下的字,路明非鼻子一酸,揉了揉她的脑袋,“绘梨衣是最厉害的。”
“但是绘梨衣要学会应变知道吗?”路明非说道。
“什么是应变?”绘梨衣举起本子。
“嗯......应变就是绘梨衣觉得可以了,不想做了,那就不做了。”路明非绞尽了脑汁也没能想出一个形象的解释。
绘梨衣想了想,写道,“绘梨衣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吗?”路明非有些意外。
绘梨衣认真的点了点头,举例道,“比如绘梨衣和路君翘家,哥哥一定会叫绘梨衣回去啦,他很烦的,不给绘梨衣出去玩,为了不让哥哥烦人,然后绘梨衣就先把哥哥删除了,等绘梨衣回到家,再把哥哥加回来,这就叫应变对不对?”
路明非闻言,看着绘梨衣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好像,也可以这样解释?
只是......似乎有点残忍?
“不对么”绘梨衣脸上露出疑惑,写道。
“对。”路明非点了点头,“绘梨衣最聪明啦!”
“路君和绘梨衣一样聪明。”绘梨衣高兴的写道。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走向风间琉璃。
此时风间琉璃正抱着樱井小暮,长发零落的散落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樱井小暮身上的伤势很严重,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你不应该这么做的。”风间琉璃低垂着眼帘,声音有些嘶哑。
樱井小暮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脸上露出自责的表情,有些意外。
她笑了,轻轻的抚摸着风间琉璃的脸说道,“你知道吗,第一次面对你时,我是那么的害怕和恐惧,生怕一个做不好,让你不满意,我就会死。”
“在和你待久了之后,你又会让我自惭形愧,生出自卑,感觉做什么都配不上你。”
“你是那么的完美,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比得上你,也没有哪个女人陪得上你。”
“我是鬼,靠近我的人都没有好结果,你不该这样做,这样并不理智。”风间琉璃手掌上全是樱井小暮的血。
他并不怕血,因为他杀过很多的人。
他是传言中的极恶之鬼。
他怕的这是这个女孩这种冲动盲目,怕的是这种不图回报的付出。
鬼是给不了任何人回报的。
因为他连自己明天的路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每天都活在地狱里,活在复仇的火焰中,活在想要逃离,想要自由的路上。
他蹒跚前行,却找不到自由的渡口。
“可是那一刻,没有什么理智与不理智啊,那一刻只是想那样做,于是就行动了,如果不那样做的话,会后悔的吧?”樱井小暮说道,“你是鬼,我又何尝不是鬼?”
“我们都是鬼,都是蛇岐八家眼中的鬼。”
风间琉璃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女孩的情。
这个女孩,就像是樱花般绚烂,她的爱也是这般绚烂。
“打断一下。”路明非带着绘梨衣来到风间琉璃身边,“再不治疗的话,会死的哦?”
“要不等我先救了你们再互述衷肠?”路明非说道。
风间琉璃转头看向路明非,于是他就看到了路明非那双熔金般的黄金瞳。
那双黄金瞳盯着樱井小暮的眼睛,威严如君王,像是对臣民下令,“不要死!”
命令在这一刻生效。
那散在四周的鲜血开始回流,回流进樱井小暮的身体之内。
那狰狞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只是片刻,樱井小暮足以致命的伤势就被修复完好,只不过是她的脸色极差,苍白到了极点。
这神奇的一幕,令在场的人都难免感到吃惊。
“卧槽,师弟,牛批啊,你这是什么能力?言灵么?”芬格尔激动的大叫了起来,“这简直就是组团必备的超级奶妈!”
“以后要是屠龙,哪个要死了,你就给他奶一发,马上生机勃发!”
“果然不愧是s级,师弟,师兄可爱死你了!”
芬格尔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激动得手舞足蹈,“这样我以后欠再多的钱,也不用担心被人砍了。”
“只要没死,师弟你就给我来一发,以伤低债,完美!”
路明非闻言,不由白了芬格尔一眼,“师兄,这个言灵有副作用的,不说我体力承受问题,就是你的体力也会被透支,而且用得多了,你的细胞活性可能就会下降,简单来说,用的次数越多,你老得越快!
这可是透支你生命的言灵,你以为这种言灵那么逆天么?”
虽然路明非这么说,但也足够让人惊诧。
毕竟,真要到了那个地步,谁还会在乎是否透支未来生命?
只要活下去就是赚的。
当然,唯独康斯坦丁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很是幽怨。
他可是吃足了这个言灵的苦。
想他当初被强行唤醒,是最虚弱的状态,硬生生的被这个家伙用不要死这个言灵差点宰了。
看到樱井小暮的伤势愈合,路明非才看向风间琉璃,“那么,现在,你是否可以赌我一次呢?我这次,我们会赢!”
风间琉璃抬头,看向这个男孩,此刻,这个男孩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有力量。
他像是专门为此而来。
“那我需要怎么做?”风间琉璃说道,“只要能够真正杀死王将,我做什么都可以!”
为了自由,他能做任何事情!
路明非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的资料没有错,那么,你应该是黑天鹅港出来的孩子吧?”
听到路明非提起黑天鹅港,风间琉璃瞳孔一缩。
很显然,黑天鹅港带给了他极大的恐怖,也是他的阴影之一。
他的噩梦,就是从黑天鹅港开始。
黑天鹅港,只有无尽的恐怖和绝望。
“我和哥哥,都是从黑天鹅港被带出来的孩子。”风间琉璃缓缓说道,他因此还看了一眼绘梨衣。
在风间琉璃的眼里,绘梨衣根本就不是源稚生的妹妹,绘梨衣只是他的替代品!
哥哥把对他的爱,给了绘梨衣。
绘梨衣有些茫然,偏头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说道,“他的哥哥,就是源稚生,也就是你的哥哥。”
绘梨衣呆了一下,好一阵子才转过弯来,点了点头。
她其实是不太能弄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但这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现在和我说说黑天鹅港的事情吧。”路明非说道。
他现在,终于可以接触这一切的开端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那个叫黑天鹅港的地方开始。
那个地方,就是这数十年来罪与恶的发源地,它酿造了无数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