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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与昭昭(1 / 1)

进入内殿,永嘉疾行的脚步瞬间顿住,她正撞见,殿中小榻上,沈邵正大摇大摆的倚在上头,喝茶下棋,好不自在。

紧跟在永嘉身后进来的姜尚宫瞧见殿中的沈邵亦是愣住。

永嘉盯看沈邵片刻,接着转头与姜尚宫对视一眼。

姜尚宫看着永嘉的眼神,默默垂头,转身退了下去。

寝殿之内,唯剩永嘉与沈邵,她走上前,在他身旁的小榻处坐下。

“你是如何进来的”永嘉在苍山医馆见到陆翊那刻,就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沈邵安排的,但回到府内,见他安然悠闲坐在夕佳楼内,还是忍不住意外,毕竟如今长公主府上下的侍卫并不似从前,全部由他安排,听命于他。

沈邵在楼内等永嘉的功夫,独自下了两盘棋,如今白棋已至死路,他执起黑棋却兴致寥寥,漏掉掌心的几颗黑子,他抬头看永嘉,朝她笑道:“亏得你将府中大半护卫带走,我进来更方便许多。”

他说得光明磊落,似乎毫无因偷溜进来,而有半分心虚的模样。

永嘉闻言抿了抿粉唇,沉默片刻,又道:“是你引我去见的陆翊。”

沈邵听永嘉这般肯定的语气,点了点头。

“你怎么找到他的”

永嘉紧接着问,她虽知是沈邵所为,却难免还是意外,陆翊回京的时候,沈邵还远在琅琊,昏迷着生死未卜,才刚醒就跟着她来了京,他哪来那么多精力

沈邵闻言默了默,他自然也不是一时间很快就寻到了陆翊。陆翊在京一现身,不久便被他的人寻到,只因是他这些年来从未停止过调查当年刑部地牢突起的那场大火,所以一有事关当年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会第一时间报给他,何况是陆翊这样一个“死而复生”的大活人。

“因缘际会。”事实如此,沈邵口上却答得格外轻松。

他既答应给永嘉一个解释,就一定要给她,同样也是给自己。

其实得知陆翊还活着,还回到了京城,也一样是沈邵的意外之喜。

“你去见了他,当年之事的来龙去脉,他可都告诉你了”

永嘉闻言沉默点头。

“那你可愿相信我了”

沈邵话落,永嘉一时未答,她不知该如何告诉他。

其实梦醒之后,很多时候,她总是本能的,下意识的选择无条件信任他,梦中梦外,真真假假,混淆太多,她早也不知对他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但是她亏欠陆翊的太多,永恒不变,她一定要为陆翊的死,有一个交代,一个真相。

永嘉沉默一阵,想了想扭头反问沈邵:“当年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吧。”

想必沈邵让她见陆翊前,已经派了手下,将事情收尾,打探清楚。

“不知。”沈邵闻言却摇头。

永嘉意外:“你就不怕,我听到什么事,误会你”

沈邵目色坦白:“当年的事,并非我所为,我问心无愧,自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况现在真相寻到了,我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近两年来京城地暖,夕佳楼外的雪快化了干净,沈邵亲栽的梅树还在窗外,枝头的花开得盎然绚烂。

永嘉听着沈邵的回答,她侧头看着他半晌,微微咬唇:“这次,你怎么肯单独让我去见陆翊了你不怕我们旧情复燃,再一起逃了”

沈邵听着永嘉这问,她语调轻轻的,虽不及嘲讽,但这问题听起来就像个圈套。

他如今涨了记性,知道若老实些,就该回答,他相信她,怎么会怀疑她想逃跑。

可沈邵想了想,却还是低低嗤笑一声:“你们之间能有什么旧情还能比得过我们自幼的情意”他一如往常,说起来振振有词又颇为自信。

“再说”沈邵站起身,凑到永嘉身边坐下:“从前全都怪我太过患得患失,不然”不然若像在梦里,哪还有陆翊这小子什么事啊。

沈邵说到不然就顿住,后面像是有什么不能说得,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永嘉等了许久,也没能到沈邵不然之后的话,可她瞧着他的表情,倒是好笑,她笑起来,他便也跟着笑。

沈邵坐在永嘉身侧,他搭在她身后的手,缓缓的,一点一点试探似的向上:“我不久前在东海买了艘游船,不知昭昭姑娘可有兴趣,赏脸陪在下一起去看海上日出。”沈邵的手,最后还是缓缓落到永嘉肩头,他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搂在怀里。

永嘉侧头看了看沈邵落在肩头的手,又转回头看了看他:“嗯不行。”

沈邵听到拒绝,心头咯噔一跳:“为什么”

“我答应了陆翊,要进宫带他去见桓儿。”

次日,陆翊扮做长公主的随从,随着永嘉一起进宫。

永嘉提早给沈桓递了消息,沈桓看过信后,几乎是一夜未眠,此刻他正在御门内,兴奋又紧张的来回不停踱步。

随着小太监通传声,御门从外打开,沈桓看着随在永嘉身旁走进来的身影,哪怕心里早有准备,身形却还是忍不住一顿。

沈桓盯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陆翊,渐渐眼底发红。

这几年他外貌上没什么大的变化,似乎久不经沙场,原本浅麦色的肌肤还白了几分。

陆翊走上前,他瞧见沈桓眼底的红和微微颤动的肩膀,还是率先跪地,见君臣大礼。

沈桓连忙弯腰将陆翊扶起:“陆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御门中摆宴,永嘉,沈桓,陆翊三人围坐在一起。

陆翊将这些年在外的经历,都讲给沈桓和永嘉。也问了这些年的变故,沈桓将自己登基前后的事情讲与他,至于永嘉这些年的经历和并未驾崩的沈邵,沈桓接了先前永嘉递来的信,并未多说。

时过境迁,如今三人再围坐在一切,不得不感慨,岁月无常。

沈桓高兴异常,可称得上是他登基以来,最高兴的一日。

酒过三巡,沈桓已是微醉,他坐在中央,左手牵起永嘉,右手牵起陆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朝臣们一直在吵着开选秀,不久我也要娶妻立后,正巧如今陆兄也平安回来,阿姐,不如我们双喜”

“桓儿,”永嘉打断沈桓:“我明日打算启程去东海了。”

“东海”

陆翊和沈桓闻言皆是一愣。

听到此话,沈桓醉意微醒,他看着永嘉:“阿姐去东海做什么自己去吗”

永嘉慢慢从沈桓掌心间抽回手,她端起酒杯,微抿一口,没有回答。

沈桓见此,心底大抵有了猜测,他的心一时沉下来:“阿姐”

“桓儿,”永嘉再次打断,她抬起头看向沈桓,温温一笑:“阿姐实在累了,如今只想自在的活。”

永嘉当夜从皇宫罢宴回长公主府后,沈邵还在夕佳楼中。见她归来微醉,他用温水洗了帕子,拧干,让她靠在怀中,轻轻替她擦脸。

永嘉的酒醒了几分,她微微扭头,入目的是沈邵棱角分明的下颚,他的轮廓一向锋利逼人,想想曾经,永嘉低笑一声。

“沈邵。”

“我在。”他低声回答,手帕抚过她的眉骨,很有耐心。

“你在东海买的游船,可比漓江上的大”

沈邵闻声先是一愣,紧接着他深藏在眼底的温柔晕散开,他收了帕子,在她微红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

“你去了便知道。”

永嘉和沈邵一起去了东海。

海上的日出很美,日落也美,夜里的星空同样缱绻醉人。

只是游船行到海中央时,突然出了问题,一时修不好,船一直停在海上,沈邵怕永嘉吃苦,等有其他商船路过,便先带着永嘉搭商船回岸。

商船的老板是个热情的人,夜里大家会聚在船头吹风闲谈,打发时光。

搭船的不止沈邵和永嘉,还有其他一样船在海上出了问题的商人,被老板顺路都带了回来。

大家围坐在一起,有人看这一船的稀珍货,不由夸道:“老板真是生意兴隆啊。”

老板听了只憨憨一笑,摆摆手:“我这一小点生意,不足挂齿,只能养家糊口罢了。”

老板是谦虚了,众人继续夸赞,七言八语的,老板不愿应付,便故作长叹,岔开话题,回忆道:“想当年的琅琊白氏,那才是真的大生意,将买卖做到了四海列国。”

老板话落,下面便有人接话:“您说得可是当年富甲一方的那个白家”

“正是,正是,”船老板点头,他将炭火里烤好的栗子取出来,分给周边的人,转回头见船头上并肩相拥的两个年轻人,犹豫片刻手里的栗子终还是收回来,心想还是不打扰了。

船老板继续与众人感慨:“白老爷家唯有一位独女,那可是位名动琅琊的美人,我当年有幸见过一眼,现今走南闯北几十年过去,再没见过能与记忆中白家小姐媲美的人了。”

“听说白家是得罪了江湖门派,才一夜被灭的”下面的人,一边剥栗子,一边问。

“害,说什么得罪不得罪,”船老板一时气愤:“那些黑心肝的人,就是土匪,贪图白家的万贯家财,才下此手,真是作孽。可惜白公,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好人,那些年的日子难过,若非白公经常接济周边百姓,那年月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啊。”

“不过后来听说,没几年,那个江湖门派就因谋反的罪名,被朝廷派兵给剿灭了”

“那也是罪有应得。”船老板吃了个栗子。

“白家遭难,那白家小姐岂不也是”有人惋惜叹道。

船老板喝了口茶热,继续说:“白家小姐也是个命苦的人,白家遭难后,有个武功高强的剑客经过琅琊此处,从那帮山匪手上救下白家小姐,又帮着白家夺回了一半家产,后来白家小姐便嫁给了这位虞姓剑客,夫妻恩爱,不到半年白家小姐就有了身孕,”老板讲到此处,原有几分喜气的眉梢再次沉了下来,他忍不住叹气:“只是好景不长,那帮天杀的黑心土匪,抢夺了那么多还不够,非要赶尽杀绝,他们设计,趁虞剑客离家之际,将他在外杀害,后来听说,当天晚上白家山庄便起了一场大火,险些烧了半个山林,那场大火过来,白家山庄连带一切与白家有关的人都消失了踪影。”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说来,也只剩下唏嘘了。”船老板幽幽的长叹一声。

船头,沈邵侧头见永嘉面上的泪,他抬手,轻柔又小心的替她擦拭,他抱在她腰间的长臂,一时收的更紧。

他轻扶在她耳畔:“等回到琅琊,我们再给父亲立个碑吧。”

永嘉闻言微微意外,她侧头去看沈邵:“父亲”

她话落,见他望着自己郑重点头,低笑一声:“你倒叫的顺嘴。”

沈邵终于见永嘉笑了,他抬指擦拭她眼角还在流的泪,连忙趁热打铁的哄着:“是娘子的父亲,自然也是我的。”

沈邵紧紧抱着永嘉,看着她哭肿的眼,分外心疼,他凑在她耳畔,轻含着她的耳唇:“娘子,莫哭了,好不好。”

永嘉终是在沈邵逗啊,闹啊中笑起来。

东海之上,流转夜空,漫天星河璀璨。

沈邵和永嘉并肩依偎在船头,他的手臂,将她抱得格外紧。

“永嘉”

“嗯”

“唤声夫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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