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里面不可能出个歹徒,可是人被拖进去的一刻还是吓了一跳。
短促的惊呼声,许倾城下意识的喊他的名字,“傅靖霆!”
下一刻人已经被他抱着压在了墙上,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他往前一压,许倾城脸都几乎要贴到墙壁上。
黑暗里,视觉受限。听觉和嗅觉就格外敏感。
男人身上有浓重的烟草味道,与她身上沾染的酒味交缠,格外浓烈。
耳边是他的呼吸声,清浅的喷在她的耳际,像春日的风撩的耳朵根都痒。
她偏了下头躲避了一下,很轻的动作,还是被他察觉了,男人惩罚似的咬了她的耳朵一下,“躲什么。”
牙齿磨在她耳廓上,濡湿的舌尖似是不经意的舔过,许倾城身体都跟着发僵,又软,脸也不可思议的红,她闷着声,“我没躲,你喊我过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知道?”
他低笑,声音闷闷的,压抑,讥讽,又带着道不明的情绪。
见不到人的时候就能克制,见到了就想折磨她,好似她不痛快了他才能痛快。
这种偏执到病态的情绪搅得他很难受,他见不得她笑颜如花的对别人,无论这个人是谁,跟她什么关系。
她笑的越开心,就让他越痛苦。即便最难的时候,梦里都是她冷声如刃,傅靖霆,我不爱你。
一句不爱,就像是给他判了死刑。他的孩子她也不要。
她跟他玩心眼动手段,她说不放弃盛世,他才想尽办法看盛世怎么保,她却联手叶听鸿和傅鸿信给他心口捅了一刀。
毫不留情,一刀致命,让他跟阎王爷夺命。
她凭什么?!
仅凭他爱她,一时心软,她就能这么肆无忌惮。
但现在,他不给她肆无忌惮的机会,要玩,那就看谁是个中高手。
他身体压着她,手臂从后绕在她的腰上,一个用力,肚子被他手臂压紧,下半身就死死的跟他贴在一起。
许倾城双手撑在墙壁上,她面红耳赤,一面生气他这样对她,真要将她看做挥之即来招之既去的情人。
一面又不可遏制自己对他的渴望,心脏怦怦怦的跳的厉害,这种隐秘的心情羞耻又忐忑,爱恋又痛苦,他不会知道她此刻的心一直就被他放在火上烤。
“你把灯打开。”许倾城说话间伸手去摸开关。
刚要碰到就被他抱走了,不让她开灯,“干这种事,还用开灯?”
他走那条路完全就是因为钟婉绣给了他钥匙,心血来潮想到景山壹号来看看,谁知道能那么巧的路上看到她。
身边各色男人来来回回,她倒是潇洒恣意。
她身上都是酒味,闻着就不舒服。
男人直接上手将她身上的西装外套被他拽下来掉在地上,衬衣也被他扯开了,许倾城气的,“傅靖霆,我不想跟你这样。”
室内黑通通的,因为没人住帘子全都拉起来压根半点光都透不进来。
“不想?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出尔反尔在你这里还真是家常便饭。”傅靖霆轻笑,黑暗里他的手从后面探过来。
许倾城疼的哼一声,她双手抓住他手腕,想要阻止。
男人手上的却没再用力,反倒问她,“疼?”
声音很轻,许倾城都有种错觉,他真的关心她疼。
她点头,又觉得他应该是看不见,刚要开口说话,声音却变了调。
他的手放的很轻,却处处撩人,与昨晚的狂乱粗暴相比,此刻就像是和风细雨绵绵如针,一点点扎在肌肤里,似痒似疼。
他的唇在她脖颈一侧仔细摩挲,又亲吻她的肩膀,虔诚细致的像是对待一枚宝玉。
她额头抵在墙壁上,太阳穴突突的跳,喘息声有些乱,人被他扣在怀里,也亏了他扣着她,不然许倾城真要怕自己滑下去。
他这样态度突变,许倾城有些摸不透,可是他不允许开灯,她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表情,更无从猜测。
衬衣裤子都被剥落,许倾城嘤咛一声,无可抵抗的歪在他怀里,声音都是抖的,“出尔反尔,那也是要先答应。我的条件你不是也没说同意吗?”
她撑着想从他怀里挣脱,背脊刚刚离开他的胸膛又被抱回去,赤裸的肌肤硌在他衬衣纽扣上,冰凉的触觉拉紧着每一寸神经。
“果然是算计的精细。”傅靖霆哼一声,他牙齿用力咬在她肩膀上,说是用力,也只是一下。
痛觉神经还没传达到脑部,他已经改咬为舔,“我可以答应你所有条件,也安排猎头跟陈锐谈判。既然如此,我就要足够值的回报。商业交往你最懂,公平。”
“以后每周过来两天,我想要了随时会找你。许小姐,这场交易你不亏。”
许倾城脑子嗡嗡的,嘴巴张了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这话的意思给她划定了一个身份。
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了她的条件,还真要把她当情人来养。
许倾城一时之间血液上涌,她在他怀里转身,黑暗中即便看不清楚,这样近的距离,也能看到彼此的轮廓。
许倾城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她忍了又忍,才让自己声音不至于哽咽,“你养我?我很贵,毛病也很多。你养我就不能养别的女人,我不做小三。而且你不能像昨天那样对我,我很疼,到现在都疼。”
她说到后面声音就控制不住委屈,“如果这些你都能答应,好,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
黑暗中他沉默良久,又很轻的笑一声,那笑声中包含了太多,好似在取笑她的得寸进尺。
许倾城不等他开口,她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唇,舌尖大胆的往他嘴里探,不让他说拒绝的话,也不听他说更伤她的话。
她一边拼命努力想把两人尽可能的扯在一起,勇敢的闯到他的身边,可她又胆怯的连他一句话都不敢听。
在矛盾中纠缠与沉沦,黑暗中可以掩藏多种情绪,将暧昧升级。
阳光出来时,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孤勇。
女人刻意的诱惑将男人带进无可自拔的地步,傅靖霆伸手托起她,将人带进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他这次没有昨天那么狠,她的身体就沉溺在他的逗弄中,彻底沦陷。
到底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还是手机铃声将她唤醒。
身侧是空的,没有他的身影,整个空间里都是安静的。
窗帘拉开了,只留一层纱帘,外面的光透进来,房间里布局没变,还是以前的样子。
许倾城鼻子无端就酸起来,往事如水奔腾着涌进脑子里。
他不怀好意喊她傅太太的声音还那么清晰,却又觉得遥远。
她那时候拼命算计,终于靠着一个假肚子嫁给他,如今却连原点都不如。
可是让她不试一试就放手,她又不甘心。总是会自作多情的想,他对她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吧,毕竟,毕竟,他还喜欢她的身体,不是吗。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撞南墙不回头。
许倾城起身,衣橱里只有他的衣服,她的东西在走的时候就收拾干净了,但他的衣服有,应该是他回来就换了新的,有些吊牌还带着。
她随手抽了他的一件衬衣换上,光着腿往外走,散落的衣服被收到了洗手间的脏衣篓里,此刻她身上除了他的衬衣外再无他物。
别墅里安安静静,许倾城以为他走了,一个金主圈养情人的模样,不过夜,爽完就走。
许倾城要深呼吸才能不让自己的难受情绪反馈到脸上。
她下来楼梯,意外的听到讲话声,男人正在打电话,客厅里咖啡香气四溢。
他一边讲电话,一边搅动咖啡,衬衣穿在身上,手臂上衣袖卷了几折,露出一节有力的小臂,呈现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在上午的暖阳中,好看到让人想哭。
那一日凌晨源江的冷风还记忆尤深,她以为他真的就此离去。
即便他对她充满恨意,她亦然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傅靖霆挂了电话,回身,看她站在台阶上看他,饱满的身体被他的衬衣虚虚的拢着。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