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伦敦街头】
德拉科双手插兜靠在墙边,望着远处的建筑一个个地黑下去,轻轻开口道:“斯帕卡,今天玩的开心吗?其实转一圈下来,伦敦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明天吧,我们启程去爱琴海,你说过想去的。”
“不过,去那之前,我们现在需要先找个地方落脚。夜里凉,你可不要生病了。”德拉科像是真的在和你聊天一样,笑吟吟地对着空气念叨着,“不过这次出来,我走的太急,身上没带多少钱。所以我们住不了太贵的酒店,你不会嫌弃我吧?”
“当然不嫌弃了。”一道带着浓浓痞气的声音在德拉科的身后响起。德拉科厌恶地皱皱眉,回身瞪着面前的几个混混,十分生气他们擅自打断他和“你”的聊天。
“看什么看!”靠左侧的混混歪着嘴凶道,“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交给我们老大,我们还能大发慈悲,给你留一条底裤!”
德拉科理都没理转身就走,他并不想和这些杂鱼多说一个字。
“嘿!这小白脸居然看不起我们?”带头老大咧嘴笑道,“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m.δdlchxwz.com
德拉科心烦地掏出魔杖,指着冲过来的五六个人念着“统统石化”咒,然而魔杖还是一如既往地毫无反应,就像在马尔福庄园里时一样。
“哈!这怕不是个痴儿!拿根棍儿在这比划!你觉得它能有什么用?!”脸上有疤的带头人旋身飞踢,山楂木魔杖从德拉科的手里飞了出去,骨碌碌滚到一旁。“我看这可没什么用~”另一个小混混捡起地上的魔杖,手中用力,魔杖应声而断。
德拉科气到目眦欲裂,抡起拳头狠狠地打在了领头人的脸上,伴随着“咔嚓”声,那人的下颌骨应该是裂开了。“揍他!给我往死里揍!!”带头人捂着下巴,口齿不清地指着德拉科大叫。
尽管德拉科的近身搏斗学的也还说得过去,但没了魔杖的巫师,再厉害也敌不过五六个群起攻之的麻瓜,更何况还是混□□的麻瓜。
德拉科的体力渐渐不支,逐渐落入下风的他只能勉力格挡,肚子和后背连续受到攻击让他踉跄着栽向一旁的红砖墙。新的一拳带着风捶到他的脸上,彻底让他挂了彩。贯穿耳膜的嗡鸣声扰得德拉科意识飘忽,他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试图重新聚焦眼前模糊的景象。
“呸,绣花枕头。”混混头子啐了一口,擦着嘴角的血渍说道。
“老大,我看这小子身上值钱的宝贝不少啊!”一个龇着龅牙的混混说着便拎起德拉科的手腕,试图解下你送给他的那枚袖扣,“这个看上去就挺不错。”
“滚开!”德拉科像是被触动了逆鳞一般,用力地推开对方。龅牙没有防备,拽着袖扣摔了出去。棉线再次崩断,星空蓝的袖扣蹦跳着在一旁的墙角边打转。
德拉科脚步虚浮地追过去,刚要捡起扣子,一只脏兮兮的鞋子便狠狠地踩在他的手背上。“唔……”德拉科咬牙咽下喉咙里的痛呼声。混混头子刚准备发力碾压德拉科白皙的手腕,一个巨大的垃圾桶便毫无预兆地浮空,混着臭气熏天的垃圾,毫不留情地把攻击者砸趴在地上。
“是谁?!哪个乌龟王八蛋敢偷袭老子?!”顶着块香蕉皮的混混头子挣扎着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他愤怒地对地上颇为狼狈的德拉科大声吼道,“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偷袭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新的垃圾桶便径直飞向他的面门。
“闹鬼了!!!”混混们看着浮在空中的各式各样的东西,吓破胆般地逃走,独留一地狼藉。
德拉科疑惑地回身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正在施咒的巫师。这些垃圾桶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很快便纷纷掉落在地上。
他捡起袖扣,小心仔细地将它收好,捂着被打疼的肚子,一点点扶着墙挪到他的魔杖边——那根已经断掉的山楂木魔杖。里面的独角兽毛冒了出来,几根毛发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杂乱。而本该是银白色、富有生命的独角兽毛此时却毫无生气,连毛色都是暗灰色的。
“所以……我的独角兽毛早就死了……”德拉科捧着魔杖双手颤抖,他仿若脱骨般地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怪不得……我用不出任何魔咒。原来是因为独角兽毛死了……可战后我并没有使用过黑魔法,它怎么会死呢……?”
德拉科满腔疑惑,他把山楂木魔杖好好地包了起来,拖着步子前往对角巷。
【奥利凡德魔杖店】
挂在门上的铃铛清脆地响了两声,德拉科难得的脏兮兮地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有人闻声从屋里出来,这是一个和德拉科差不多年岁的女孩子。“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女孩子问道。
“奥利凡德先生呢?”德拉科环顾四周,曾经被伏地魔糟践的魔杖店现如今也恢复了原本模样,魔杖们又都规规矩矩地摞回架子上。
“爷爷在家里休养,我是他的孙女,琳达·奥利凡德,现在由我来接管魔杖店。”女孩子不疾不徐地解释着,“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呢?”
“哦,你好,奥利凡德小姐,我的魔杖坏了,而且里面的独角兽毛也死了,我想换一个杖芯,然后把魔杖修好。”德拉科从怀里取出魔杖递给琳达。
琳达端详着山楂木魔杖,疑惑地问道:“修倒是可以修,但如果你继续使用黑魔法,或者研究那些东西的话,就算更换了新的独角兽毛,过不了多久它还是会死掉的。”
“可我没有使用过黑魔法。”德拉科揉揉头发,懊恼地说道,“我自己的魔杖我当然清楚如何使用它,更清楚独角兽毛是有生命的,我不可能乱来。”
琳达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慢慢开口道:“你是德拉科·马尔福?”
“怎么?”
“你的心死了。”琳达一字一句地说道,“魔杖跟随主人,也受主人心的影响,心死了,独角兽毛自然不会独活。”
德拉科的心脏漏跳一拍,他明白琳达在说些什么。他的心,早就跟着你一起,沉入那片盛放荷花的池塘。
“谢谢……”德拉科黯然神伤地将魔杖收起来,“那——”
在魔杖店的深处,突然传出一阵敲击纸盒的声音,琳达警惕地回身望去,却发现一根约十一英寸长的山楂木魔杖径直从廊道深处飞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琳达的话还没说完,魔杖便急停在了德拉科的面前。他看了看震惊的琳达,又看了看魔杖,随后鬼使神差地握了上去。一片柔软的暖光从魔杖内部散发出来,带着些甜葡萄酒的气息。
“这味道……”德拉科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他攥着魔杖看向琳达,等待她给他一个答案。
琳达在看清这根不请自来的魔杖的外貌后,了然的表情换掉了刚刚的震惊。“原来如此。”琳达说道,“这根魔杖,长十一又四分之三英寸,杖木为山楂木,杖芯是血。”
“血!?”德拉科惊呼出来,他压制着狂跳的心脏,带着浓浓的希冀颤抖着问道,“是谁的血?”
“溪·文的。”琳达淡淡地说道。
“居然真的是她的血!!太好了!!”德拉科捧着魔杖像是得到了世间珍宝般仔细端详着,但他很快便重新扑向琳达,焦急地问道,“怎么会是她的血!你们怎么能拿到她的血?!还做成了魔杖!?”
琳达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和德拉科拉开安全距离后慢慢开口道:“你别急,这是她和爷爷做的交换。大概是在……1992年的圣诞节,她来找爷爷仿造根魔杖,说起来那根仿造的魔杖好像还是你父亲的。爷爷一生致力于寻求制杖创新,所以他们之间达成了协议。她给爷爷提供一滴血做杖芯,爷爷为她仿造魔杖。”
德拉科只觉得有人在拿重物持续重击着他的头,他脚步踉跄地扶住柜台,才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了。琳达看着情绪崩溃的德拉科,问道:“你怎么了?”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哭腔从德拉科的口中溢出来,他痛苦地背靠着墙掩面哭泣,他泣不成声地念叨着,“二年级……正是纯血家族疯狂要她血的时候。我分明一再嘱咐她不要随便让别人拿到她的血……可是她却……她却为了保下父亲的魔杖,来和你们奥利凡德做交换……”
琳达略微有些不可思议,但她只是看着德拉科,没有说任何话。
“这里面……这里面的血,是鲜血吗?”德拉科一抽一抽地看着琳达问道。
“嗯,爷爷用了特殊的魔咒,阻止了血液的干涸和凝固。”琳达点点头对德拉科说道,“这根魔杖已经认主了,所以,马尔福少爷,七个金加隆,谢谢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