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a市市长的殡葬礼竟是冷清到只有三三两两的为人不多的人过来,更多的官员是为了避嫌,而不愿前来。
殡葬礼是选在郊区的教堂里头,还算得上隆重。崔心兰和她一般穿着素色的衣服,忙碌地招呼来往的客人。
将近午后的时候散了,崔心兰叫住她:“晚上回家吃饭,我有话和你说。”
“哦。”
燕南南得知她在报社请了将近两天的假期,立马拨了电话过来询问消息,得知了曾市长的死讯也是一惊。
“夏夏,你别太难过了,伯父在天上也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生活。”
知夏仰头呼吸了一口空气,淡淡说道:“是啊,我是得好好活着,寻死腻活的事情我干不出来也不想干。总有一天,我要看着那些在背后捣鬼的混账东西都不得好死!”
燕南南听到她语气的转变,心中担心:“夏夏,你别胡思乱想了,人活一世不容易,如果一直记着仇恨太累了。哲希知道这一切吗?”
“他马上就成了华为董事长的乘龙快婿,你觉得他会有闲情逸致管我的死活,南南我以前太傻才会被蒙在鼓里,认为爱情是坚不可摧的,这才让他有机会狠狠地伤害我。我父亲的出事,一半的原因是由他造成。”知夏淡淡地诉说这一切,恍如这一切与她毫无瓜葛。
燕南南大喝一声,“天,容哲希怎么能这样混账,枉我还真心当朋友,竟然是这种人。”
“算了,过去的就都过去,就当长点记性也好。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他。”
晚上照常回家吃饭,崔心兰准备好了晚饭坐在桌前等她,见她坐下,递给她一张有限支票。
“知夏,这是二十万,你拿着。”
“崔姨,这是干什么?”知夏惊呼出声,有些意外她今晚的表现。
崔心兰双手交握,神情有些肃然:“这是你爸爸生前的一些存款,今天给你了。不过这房子你也知道,是你爸爸唯一留下来的,我不可能把她给你,过几天静秋回国,我也不可能让她没个家。”
“知夏,我知道一贯懂事。如果你答应就这么说定,不答应明天有律师上门自然会说清楚,你好好想想。”
呵。
原来给她钱,是因为要收回房子。可是她连爸爸的遗嘱一个字也没看到,就算将来被崔心兰改了也是不知情的。所以就算是她不答应,也得被迫答应。
别无选择。
捏紧桌上的支票,她攒紧拳头,冷然道:“崔姨,今天你让我走,我没说一句怨言,但是希望你善待这里的一切,这是爸爸辛辛苦苦起家的地方,留个纪念也是好的。”
崔心兰也有些不耐,“我知道了,这么多年来好歹我也是老曾的妻子,这间房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的。”
“好,我记得了。”
曾知夏放下碗筷,立刻进了卧室,崔心兰问道:“吃饱了?”
“不吃了,整理行李,呆回儿我直接去外面住。”知夏抱着父亲买给自己的维尼小熊,眼中多少有些酸涩。
“我又不急着赶人,你多住几晚上再走也不迟。”崔心兰抱着吃的站在门外,脸上多少有些不欢喜。
“不了,今晚我去南南那边住着就好,以后也不会回来麻烦你了。”
“随你吧。”
整理好东西,已经将近九点钟了。夜色深沉,早春的凉意透着细孔钻入衣服中,曾知夏不由瑟缩了两下。
拎着厚重的行李箱站在站台上,缩着手指拨通燕南南的电话,“喂,夏夏,怎么了?”
正当她准备说话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一句陌生的男音:“宝贝,谁找你?”
南南歉意地解释:“呃,这是fred,上回在天上人间认识的朋友。夏夏,你有事?”
知夏苦笑道,“没事,你们玩,我挂电话了。”
偌大的a市,就还真没她的容身之所。身份证丢在报社,也不能去酒店订房间,这样深冷的天气难道真要一个人在外头受冷?
不知觉中,手头从裤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巧的银色钥匙,心中似乎有了确切的选择。
搭了一辆晚车,“滕园。”
大约过了将近三十分钟的样子,付钱下车。下车后,才发现滕园竟然是a市出了名的高地段,金地盘。这里的别墅并不多,但都是以简约奢华为主,西式的尖端设计透着一种难以琢磨的美感。
这个时候,那个人应该不在吧。
她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对准蟠龙锁孔插了进去,门毫无预警地推了开来。
打开灯后,这才注意到里侧的一切。这是一栋精致优雅的复式小别墅,客厅的线条以简约格调为主,浅白色的气息干净清澈,上方安着的是中央水景吊灯,散发着一种不真实的光泽。
这所有的,都仿佛在提醒她,原来她真的做出了选择。
知夏稍稍一个侧身,想要把门关上,却被突如其来的男性气息吓了一跳。
腰间被一双火热的大掌轻而易举地禁锢着,男人口中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声音沙哑而性感:“欢迎回家,小兔子。”
只这一刻,叶氏财团的总裁,闻名hei道的龙头老大那一爽寒星似的眼眸中,流露出了柔情万丈。
如果上天剥夺了她的一切,那么就由他给她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