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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爪(1 / 1)

“哎?师尊?”

阮星阑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这里是墓穴,又刚好放张床,实在太诡异了遂觉得这床肯定有问题若是有人上去躺一躺,说不定就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可问题是这种事情应该是受受躺上去啊自己不能躺,怎么才能说服师尊这是个难题。

“师尊,纡尊降贵躺一躺,怎么样?”

慕千秋:“你在求本座?”

“嗯嗯啊算……算是吧。”

阮星阑挠了挠头,拽着慕千秋的衣袖上了台阶心里琢磨着该让师尊以什么样的姿势躺下去,结果后腰一痛,被人从后面狠推了一把。立马扑到了床上。

额头就磕在了床板上,磕得头昏眼花,很神奇的是,这床看着普普通通人一趴上去就跟卧在一块寒冰上一般。

猛一回眸阮星阑刚要发火抬眸正对上了慕千秋似笑非笑的脸,当即心里一个咯噔,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呢。

身下的大床突然动了起来就听簌簌几声怪响,自床四角窜出了四根鲜红的绳索,将他的手脚捆得紧紧的。随后肚子上猛然一痛,打床中央突出了一大截石台。

阮星阑的腹部被顶得往上弓起,大腿和小腿渐渐拉成了直角,膝盖直接就跪在床上。

不过就是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被绑在了床上,还用了一种特别令人窒息的跪趴姿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星阑觉得身后的目光立马滚烫了很多,宛如实质一般向他杀了过来。

吓得张嘴就要大喊大叫,哪知嘴才一张开,立马被不知打哪弹出来的鼓槌堵住了口。

更加令人窒息的是,这鼓槌上缠绕着红布,把他的口腔堵得严严实实,阮星阑的喉咙深处一哆嗦,差点干呕出来,已经完全被这床折腾到怀疑人生了。

这下真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手不能动,口不能说,连回头看慕千秋都做不到。

呜呜呜,本来是想让师尊躺上去试试的,结果这混蛋玩意儿把他推上去了。

阮星阑心里默默流泪,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一定很可笑,肯定屁股翘得老高,从后面一看,肯定风光无限好。再想想慕总受就站在后面,恨不得立马刨个坑把自己埋一会儿。

慕千秋的眸色滚烫,大徒弟的身段在修真界盛名已久,此前粗浅地试过一次,其中滋味无法言说。

眼下又是这般销魂的姿态,像是邀请他放心大胆地品尝。努力克制住想要徒弟的冲动,慕千秋深吸口气,轻轻一跃跳上了床,走到阮星阑的眼前,单膝跪地,见鼓槌粗长得惊人,徒弟的面皮薄,嘴又小,撑得圆鼓鼓的,脸色通红无比,热汗淋漓,定是非常辛苦。

抬手捏正阮星阑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正对上一双因为疼痛羞耻,而蒙着一层淡淡水雾的眸子,以及鼓成小山丘的腮帮子,慕千秋才道了句:“你……”

手心立马滚烫起来,阮星阑疼得眼泪簌簌往下掉,全落在了慕千秋的掌心,因为嘴痛,口水混着眼泪流了慕千秋满手。

实在太丢人了,太太丢人了,身为总攻还如此丢人现眼,阮星阑觉得自己肯定要遗臭万年了。

明明不想哭的,可被慕千秋用这种温柔深邃,还很滚烫的目光注视着,鼻尖一酸,眼泪落得更凶了。肩膀都颤个不停。

慕千秋:“你抖什么?怕?”

废话!当然害怕了!

阮星阑委屈死了,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还不帮他松绑,这样子实在太难受了。

原来被人绑成这般不知羞耻的姿势,是这么令人难以忍受。

那原文里的慕仙尊,究竟是怎么受得了孽徒那般几乎是灭顶地凌辱玩弄,阮星阑这辈子都不想知道了,发誓再也不要看什么问鼎仙门了,现在就想保住屁股。

慕千秋觉得手心里滚烫,望着阮星阑羞耻到憋红眼睛的小委屈模样,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撩了一下。

“别哭了,师尊不动你。”

轻声安抚了一句,慕千秋单手钳住阮星阑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去拽鼓槌,可这鼓槌入得太深,才一用力,大弟子就抖个不停。眼泪落得更凶了。

“不怕,星阑,师尊在。”

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使劲将鼓槌拔了出来,阮星阑只觉得唇角被撕裂开似的疼,腮帮子都木木的,麻麻的,想开口说什么,可吐字不清,往旁边吐了口血水,牙花都疼得要命。

慕千秋伸手摸了摸阮星阑的脑袋,以示安抚,之后便斩断红绳,将人小心翼翼地扶下了床。

阮星阑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师尊身上,腿脚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幸好同行的人是师尊,要是路见欢那小王八蛋,不仅不会出手相助,搞不好还要从背后狠捅一刀。

“师尊,谢谢。”

慕千秋低头看他:“不必言谢。”

不对,等等,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太对头儿。

明明是慕千秋这混蛋把自己推上了床,还站在一边看他被绳索捆,被鼓槌封口啊!

阮星阑愤然挣脱,怒问:“师尊!你突然推我做甚?”

“是你说要上去躺躺。”

“我是说让你上去躺啊!!!”

慕千秋冷眸瞥他:“你想让本座如你方才那般?谁给你的胆子?”

“我!”阮星阑哑口无言。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有苦难言的憋屈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轰隆

阮星阑大惊失色,下意识往慕千秋身后一藏,拽着他的衣袖,就探了个小脑袋出来:“什么鬼东西?”

只见刚才床中央竖起的圆柱子轰隆倒下,一阵烟尘之后,一条深不可测的地道显现在两人面前。

阮星阑愣了愣,抬眸望着慕千秋。

“走!”

慕千秋一把提溜起徒弟,轻轻一跃跳下了地道,里面黑漆漆的像个无底洞,脚下空无一物,阮星阑害怕这种重物即将落地的失控感,赶紧扯着慕千秋的衣领,把头脸往里面一埋。

“不怕。”

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阮星阑的牙齿咯咯打颤,也想有骨气一点,挺胸抬头不要怕。

可是做不到啊,呜呜呜,方才受到那么大的惊吓,这会儿跟跳崖似的,底下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的,想不害怕也难啊。

阮星阑现在顾不得要脸了,反正自己在慕千秋跟前,已经很不要脸了,这会儿死挂在他身上,恨不得扒开师尊的衣服,直接往里头一钻。

慕千秋低头看徒弟缩得跟乌骨鸡似的,微微蹙眉,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终于触碰到实地了,阮星阑大松口气,心脏终于从嗓子眼跳回了胸膛里。

不用慕千秋吩咐,赶紧取出明火符,这里又是一条地道,阮星阑已经对这里感到无语了,到处都是地道,他和慕千秋就跟像两只打洞鼠,见洞就钻。

已经对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的阮某人,最终决定还是听一听师尊的话,于是偏头询问:“师尊,这事你怎么看?”

慕千秋道:“大有可疑之处。”

废话,要是没可疑之处,还用得着绕那么大弯子?

还没来得及抱怨,慕千秋又道:“定阴盘可在?”

“在在在。”

赶紧掏出了定阴盘,却见上面的指针跟有病似的,转到飞起,阮星阑看不大懂,挠头问慕千秋:“师尊,这玩意儿坏了吧?”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拍了拍定阴盘,结果这玩意儿跟吃了啥似的,转得更快了。

慕千秋忽提了个音:“星阑,明火符!”

“是!”

阮星阑应了一声,从乾坤袋里拽出一叠明火符往半空中一洒。慕千秋曲指一弹,簌簌几簇灵力飞跃而去,明火符一遇灵力催动,无风自燃。

整个地道登时亮如白昼。

阮星阑手里的定阴盘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见整个地道的墙面上,全是斑斑血迹,爪痕深陷,因为时间过去的久远,血迹都暗沉了下来,两边夹道堆积着白骨,一眼都看不到头。

凑近一看,依稀可以分辨出墙面上的字迹,到处都是“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死后坠入无间地狱”诸如此类的诅咒。

阮星阑拍了定阴盘一下,示意它老实点,别整得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望着此地,忍不住长叹口气。

在这本书里,人命如草芥,一切以实力为尊,有的修士为了提升修为,行事无所不用其极,因此不管遇见什么事,阮星阑都不会感到太意外。

可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无辜可怜的尸骨,又遭受了巨大的惊吓,阮星阑此刻就觉得很累很累,累到都没有任何精力去找寻林知意和七月了。

更加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可爱鲜活的生命,要凭白无故地葬送在这种阴深恐怖的地方。

慕千秋宽慰道:“别怕,有师尊在,不会有事。”

现在不管是谁告诉阮星阑别害怕,他都想抱着对方大哭一场。

“谢谢师尊。”由衷地道了声谢,阮星阑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无奈摇头,“尸骨太多了,我可能帮不了这里的人了。”

慕千秋道:“尽力而为便可,不论得失,问心无愧罢了。”

这句话其实说得很对,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凡事很难十全十美,求一个问心无愧便足够了。

阮星阑点了点头,从乾坤袋中摸索出了香炉,然后诚心诚意地点香,还念了一段安魂咒,希望聚在此地不愿离开的亡魂可以早日化解仇怨,投胎转世。

慕千秋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阮星阑,看着他摆出香炉,双手合十,低声念咒,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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