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那就谈恋爱吧
藏禹攥紧拳头，不能气，不能气，他是来和柳席谈合作的。
“小事，我这次过来是想找你签个合同，关于你的小说改编的事情。”
“没兴趣。”柳席揣着口袋，一脸淡漠。
藏禹急了，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不是，改编这种大事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藏禹，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段时间柳席想了很多，觉得藏禹这块硬石头谁爱啃谁啃，他是不想再继续了。
谁知道今天刚喝完酒，回来就看到那个罪魁祸首坐在门口。
真的有够气人的。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累了。”一股无力感从心口往上蔓延，快要将他淹没，柳席不去看藏禹，拿出钥匙去开门。
砰的一声，藏禹伸手压住门：“喂，我把这么好的机会捧过来，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
“幼稚?”柳席看向藏禹，眼眶泛红，“是，我确实幼稚，居然能从高中到现在整整喜欢你十年。”
忽然听到柳席的表白藏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上次听到柳席的告白还是在高中，他以为过了这么久柳席早忘记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喜欢自己。
比起不知所措，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居然是开心。
见藏禹不说话，柳席的心往下沉了沉，虽然早知道答案，但是亲眼见到，心脏还是承受不住的疼起来。
他闭了闭眼睛，轻声道：“不过那将是过去的事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让自己忘掉你，如果你真的把我看做是朋友，以后就不要再联系我了。”
每一次的相见，碰撞，柳席都会感到万分的欣喜，就像做梦一样，飘飘荡荡，在云端上舞蹈。
但是紧接着的冷落，像是一盆冷水泼洒在他的身上，空空荡荡，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做一个梦，梦里他独自一人走在一片虚无的白里，一直走，一直走，看不到边，也没有回去的路。
患得患失是这段暗恋给予他的喜和悲，他不愿意再让自己处在那样的境地。
时时刻刻渴求着快乐的到来，享受快乐的时候又在害怕下一次的冷落。
因为喜欢，他无法控制自己，像是一株菟丝草，依附在藏禹身上，所有的情绪随着他起起伏伏。
藏禹愣住，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他不喜欢柳席，更具体点是，他不喜欢男人，但是听到柳席说不会再喜欢自己时，他突然感到慌了。
“不是，认识这么多年，朋友也不能做吗？”
心脏疼得厉害，支撑自己唯一的东西就是可笑的自尊，他不想让藏禹看到自己的狼狈。
如果要走，那就走的潇洒点，像小说中的主角一样，像他写的那么多的角色，说一堆漂亮的话，然后甩头就走，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
但是现在，他连站在这里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柳席捏紧手指，“谁要和你做朋友?做不了恋人，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哑声道：“你也不想有个男人喜欢自己，多恶心啊。”
这句话是柳席第一次告白时藏禹说的，多恶心，你一个男人居然还喜欢男人。
从那一刻起，这句话就像烧红的铁块，在他的身上烙下深深的印记。
他就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这么多年，他努力的掩藏着，遮掩着，拿一切光鲜亮丽的东西盖在印记上，想把他们装扮的好看点。
但到最后，只是徒劳一场。
风一吹，印记又会露出它原本丑陋的模样。
“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但是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柳席扯起嘴角，露出笑，是熟悉的笑容，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皮的痣闪着光，如果忽略眼角那一滴泪的话。
“再见。”柳席说,然后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藏禹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那，看着柳席笑，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看着他走进那道门。
吱呀一声，门要关上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慌涌上来。
他不要就这样和柳席分开。
“不行！”藏禹扳着门缝把门拉开，走进了屋子里，“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说断就断?你也不给我一次机会什么的。”
“每次都是这样，藏禹你知道你这样给人希望很残忍吗？”柳席看向藏禹，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果你不想和我交往就别联系！”
“不就是谈个恋爱吗，那就谈吧！”藏禹使出全身的力气喊完，屋子里一片安静。
柳席呆呆的看着藏禹，他刚才不是听错了吧?还是在做梦?
他伸手捏了一把藏禹的胳膊，藏禹哎呦一声。
“靠！你捏我干什么?！”
“确定一下是不是假的。”
“那你不能捏自己吗？”
“因为会疼。”
藏禹表情扭曲：“靠！捏我就不疼了吗？”
柳席噗嗤笑了一声，藏禹生气还准备说什么，下一秒，男人蹲下，脸埋在胳膊里，哭了。
自从上次见面，乔安和梁顷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每次去组长办公室，乔安都会多逗留一会儿，想知道问问公司和梁顷谈的单子进展如何。
“天，这个男的又来。”吴雅雅无语道，“都说了不合适还发消息，那么没眼力见吗？”
乔安这段时间一直听吴雅雅吐槽，上次相亲的那个男的叫程理，博士在读，专业物理方面的，天天待在实验室里。
上次见过后吴雅雅就觉得不合适，因为程理人太闷，但是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这个男的都听不懂。
“乔安，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今晚假扮一下我男朋友呗。”吴雅雅可怜巴巴道，“只有让他死心了我才能清净。”
乔安实在不会拒绝人，只好答应了。
晚上一下班，吴雅雅就带乔安去了商场买了一套衣服，又去理发店做了个发型。
乔安拘束的坐在椅子上，紧张道：“还是不要剪了吧，我觉得现在还可以啊。”
“做我男朋友就不能输！”
看吴雅雅那么严肃的表情，乔安没敢再说一句话。
“你觉得我穿白色的好还是黑色的好?”程理问。
梁顷正低头看手机，听到程理的话抬眼，在两套除了颜色没有一点差别的西装上扫过一眼，说：“黑色的吧，正式点。”
“好。”程理拿起黑色的西装去更衣室换上。
程理是梁顷的表哥，上个星期到他们公司实习，梁旭特地交待，让他好好照顾一下。
这个表哥他一直听说过，因为智商太高，一直在学校，读到了博士，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通了，放弃实验室，要出来工作。
姑父只好拜托梁旭让程理在他们公司待上一阵，玩够了就回去。
梁顷对这个表哥不算讨厌，在他拜托自己一起陪着去约会时，只是感觉奇怪，还是同意了。
“我约了她好多次，她一直说很忙，你说她是不是讨厌我了?”坐在去饭店的车子上程理问。
梁顷准备点头，但看到程理真的在苦恼，到口的话换了。
“不一定，现在的工作都忙。”
“待会儿你帮我看看，顺便帮我支个招。”
梁顷嗯了一声，他其实不愿意多管闲事。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乔安感到陌生，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一直遮住额头的刘海梳到后面，露出光洁的脑门，眼镜也换成隐形眼镜，不戴眼镜，眼睛感觉一下子大了好多。
吴雅雅十分满意：“特别帅！”
乔安还是觉得忐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从车子上下来他的腿都有点发软，这还是乔安第一次当着陌生人面前演戏，好怕一个紧张被看穿。
吴雅雅接了个电话，说：“他提前到了，你不用担心，只要接我话就行！”
“嗯。”
进餐厅，吴雅雅就挽住了乔安的胳膊，两人像是真的一对情侣一样。
包厢在二楼，坐在电梯里的短短几秒，乔安不止一次生出临阵脱逃的念头。
梁顷正在回复楚为的消息，处理公司的事情，这时候包厢的门开了，他放下手机，跟着程理站起身。
当看到手挽着手走进来的吴雅雅和乔安，梁顷愣住。
吴雅雅和乔安两人同样震惊的看着梁顷。
天，怎么会这么巧?吴雅雅脖子咯吱咯吱扭过去给乔安使了个眼色，这是什么偶像剧情节?
乔安一直看着梁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状况外的程理见三人都站在那，疑惑道：“你们认识吗？”
“啊，这次梁老板的公司就是和我们公司合作的。”吴雅雅干笑道。
“这样啊，”程理点点头，看向乔安，“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吴雅雅立刻把手从乔安胳膊上抽回去，擦了擦汗，说：“对，朋友。”
梁顷的视线落在乔安身上，男人取下眼镜看着就像大学生，就算头发梳到后面，也没有显得多成熟。
不过这样的发型，把他的脸全都露出来了，梁顷不喜欢，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乔安的可爱。
服务员上菜了，四人这才落座。
乔安坐在梁顷的对面，吴雅雅坐在程理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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