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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塔平静地垂眸,简直不想承认拥有这样智商的艾斐会是他们军团长中的一员。
“王不会杀死殿下的。”
别说是杀死,从他刚刚隐藏在暗处窥视到的场景来看,王这一次分化出的这个精神体与其说是想要伤害殿下,倒不如说是在丧失记忆,只保存大半力量和本能的前提下,也不忘亲近和下意识地保护殿下。
至少艾斐那个蠢货不管不顾的行动差点将自身周围的空气扭曲成了人类不能经受的高温空间,王的精神体完美地挡住了艾斐与殿下之间,甚至就连反击也小心得没有让半点余波波及到殿下。
而听到卡塔的话语,艾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如果不是现在伤重得行动不便,他几乎想要揪着卡塔的脖子逼问着。
“殿下不会死?!”
艾斐兴奋地扇了扇身后骨折得几乎现出深刻白骨和鲜血淋漓伤痕的羽翼,没有半点疼痛感地兴奋问道。
“王的精神体是还有记忆吗?可是不对啊,”艾斐纳闷地问道,“如果王的精神体还保存着记忆,王不可能没有半点留手地重伤我啊。”
卡塔没力气地抬起眼,扫了自己身上这个蠢货一眼。
“我只说王不可能伤害殿下,没说王的精神体还会对你有印象,平日里你以军团长的身份做了多少有用处的事情?王能对你有什么留手?”
然而这种打击不会让刚刚差点绝望的艾斐沮丧半分,此刻艾斐甚至格外好心情地回应卡塔这种往日里能把他气的半死的挑衅。
“行行行,我没用,我是混吃混喝的最没用的虫族军团长,你才是虫族里最聪明能干,最被王器重的军团长,这样行了吧?”
艾斐本以为自己的这番话大概会引得卡塔进一步冷言冷语的嘲讽和乘胜追击,然而久久的,他除了感觉到身下卡塔的心跳陡然加快了许多后,没有等到任何卡塔的任何回应。
艾斐低下头,只见平日里与他争锋相对的卡塔此刻垂眸,看似冷淡的神情下,面孔贴近他的一片变成了不太寻常的红色。
“你怎么了?”
艾斐难得好心地问了问自己往日争锋相对的死敌,“你的这边脸为什么这么红?你的伤不会是伤得比我还重吧?”
往日无论对谁都能摆出一副好脸的卡塔族军团长,此刻只恨自己如果能快点痊愈恢复的话,就能把艾斐喋喋不休的嘴堵上。
“在我身上压够了没有?”
卡塔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般说道。
“压够了就从我身上滚下来。”
然而话一说出口,卡塔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被气急了头,或者说是和艾斐呆得久了,也被艾斐拉低到和艾斐智商同一等级的程度。
果然,艾斐半挑起眉,从来没有见过卡塔这么示弱神态的艾斐族军团长此刻格外新奇,本来还想着挪离自己死对头远一点的想法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受的伤这么重啊?”
艾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嗓音低沉得模仿出了卡塔平时威胁他的神态。
“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现在就从你身上下来,可如果你不答应的话……”
艾斐威胁性地半眯着眼,已经想好了等卡塔问出口,自己说出的威胁话语。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卡塔此刻格外平静,甚至连脸上刚刚一点格外异常的红都消失得格外快速地问道。
“什么事情?”
艾斐只觉没劲地皱了皱眉,然而语气很快也恢复成了公事公办的冷漠。
“把我的伴侣的事情全部交代出来,不然……”
然而卡塔极快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没有过多神情流露而出的面孔不知为何却给艾斐一种比平日还要恐怖许多的感觉。
“你的伴侣?你什么时候有了伴侣?!”
艾斐无从分辨那诡异感觉来源于何处,他恼羞成怒地说道。
“别装傻!如果不是你把她藏起来,她现在早就是我的未来伴侣了。”
如果不是卡塔,他怎么可能沦落到被一个人类嘲笑不懂爱的单身虫族的地步。
然而卡塔此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本来冷淡的神态甚至出现了一刻征愣。
“你的未来伴侣?你什么时候说过……是你的未来伴侣了?”
艾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卡塔,此刻由心升起一种有伴侣的虫族看着单身虫族的优越。
“我在她身上印下了我的气息,难道你闻不出来吗?”
然而卡塔诡异变幻的脸色最后定格成了近乎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将艾斐撕碎的阴沉。
“印下气息?你是说天天打架,冷嘲热讽就是你印下气息的方式吗?”
艾斐却极为奇怪地看了卡塔一眼。
“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果然是你把她关起来了,怪不得我找不到她,不过什么叫天天打架,冷嘲热讽?她弱小得整天被其他虫族欺负,我教她打架保护自己怎么了?她什么话都不爱说,不是我逗她,她都不爱和我说话……”
然而下一刻,卡塔不等自己身上的伤势愈合,就几乎不管不顾地一口咬上艾斐的脖颈。
艾斐虽然是最先受了重伤的那一个,然而有着卡塔垫在身下,他真正的伤势其实没有卡塔这般严重,此刻甚至有余力地能立刻掐住卡塔的脖颈。
“你在发什么疯?”
艾斐摸着自己脖颈被卡塔的舌尖差点咬断的伤痕,眼神凶狠地甚至在考虑着能不能让卡塔重伤得更加彻底。
“发疯的不是我,”卡塔温和地笑着,宛如上一秒那个用力地要咬上他脖颈的虫族不是自己,“是你。”
忍着心脏一寸寸沸滚而上的恶意,卡塔刻意将语气放得格外温和而缓慢,确定艾斐不会听漏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现在——
你还觉得我是你的未来伴侣吗?”
……
“巨龙阁下?”
望着几乎和他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却贴得更近的巨龙金黄瞳眸,纪白年觉得自己现在还能颤抖着嗓音说出话,已经是他的胆量得到了质的飞跃的表现。
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下,他甚至能够看清巨龙瞳眸下方更加耀眼的闪耀着银色辉芒的边缘鳞片,锋锐的弧度让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稍微将手放近,就会被那鳞片割得鲜血淋漓。
巨龙更加凑近了一点,在这近乎只要他伸出手,就能碰到巨龙鳞片的距离,纪白年紧张地抬起头,却也清除巨龙应该对他没有过多恶意,不然哪怕是不小心放重的一点动作,此刻都能他完全杀死。
“您,您困了吗?想要睡觉吗?”纪白年转过身,虽然清楚眼前的巨龙是艾尔维斯,然而他还是有点控制不住作为弱小生物想要在凶猛猎食者面前拔腿就跑的冲动。
“我现在去您做解酒汤。”
然而当他转过身,想要拉开与巨龙的距离时,纪白年再度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道加在他的身上,压得他走不了半步。
纪白年转过身,无奈地对上巨龙的瞳眸。
“您想要我做什么吗?”
巨龙缓慢地眨了眨眼,金黄的瞳眸此刻染上了些许冷沉。
不是这种疏远得弱小生物恨不得逃离的距离,被众多虫子觊觎的柔弱人类,明明应该更贴近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庇护才对……
贴近,靠近,抚摸,温言软语的讨好和关怀……
陌生而熟悉的宛如完全不属于自身的记忆涌出,仿佛面前的柔弱生物是在千百年前就应该笑着望向他,主动亲近安抚他,熟悉得仿佛印刻在身体里的存在。
本该稍微寂静而平抚的精神力深渊似乎被一股格外深刻的震感震裂,露出内部滚沸而核心的熔浆。
“陛下,陛下——艾尔维斯,您怎么了吗?”
感觉到周围的气息过于冰冷得有些不对,纪白年连声唤着虫族君王的名字,希望能让艾尔维斯的这一个精神体尽快苏醒回复出本来的记忆。
然而他这个称呼喊出口,巨龙重新汇聚在他身上的视线,似乎多出了某种格外阴沉而冷漠的意味。
来了来了,这种仿佛当着正房的面喊着情夫感觉的诡异心虚感又来了。
莫名地,在巨龙沉冷的注视之下,纪白年顿时讪讪地收起了声,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惹恼了艾尔维斯。
……
它也不知自己的这股不悦从何而来。
可是不对,完全不对,记忆里的那个人类,那个人类柔软而依赖的眼神喊出的名字,不是这个。
它本来的名字,不是人类此刻喊出的这个陌生词语。
下一刻,身形庞大得近乎遮天蔽日的巨龙抬起头颅,只是触碰就将地面撕裂出几条可怕裂痕的龙爪冰冷抬起,然后平静地按压在了纪白年面前的地面上。
巨龙的利爪不过是平淡地划过,已被加固过无数层的地面此刻再度轻而易举地被撕裂开来,发出的刺耳声响让纪白年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他感觉脚下的地面震颤着,仿佛有种地震般的感觉。
然而巨龙移动着利爪的姿态很稳,稳得让他几乎生出一种巨龙是在写字的奇异错觉。author_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