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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宁最后都记不清是怎样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她这一天过的太累了,又是心惊胆战又是长途奔袭,刷了一下午题还抽空去做了晚饭,大起大落折腾好几遭,心里记挂着后天的国赛,却又本能地担忧着关星河的病情。她满肚子搜刮集训的趣事儿,直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次日顾安宁在病房里的陪护床上醒来,一旁的关星河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手势和医生沟通,听到床上的动静,两人动作整齐地偏头望过来。
顾安宁瞬间清醒,瞥见墙上的时钟已过七点,赶紧急急忙忙跳下床:“那什么,我不小心睡过头了。”
她心里有些懊恼,关星海明明告诉过她关星河最近晚上失眠严重,几乎一整晚都睡不了几个小时,她原本还打算晚上多注意些对方的动静,没想到直接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早饭在保温盒里,新的洗漱用品都在洗手台上。”
关星河和医生道了一句“稍等”,又转身将保温杯递给顾安宁:“已经晾了一会儿,这会儿水温应该刚好。”
一旁拿笔记录的医生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顾安宁被那种不带恶意的探究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含糊应了一句后飞速溜进洗手间。
等洗漱完出来时关星河已经不见了,反倒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在病房里,见到顾安宁挑眉道:“聊聊?”
“不聊。”关星河的声音重新出现在房门口,“例行检查应该结束了吧,王医生?”
王医生这些年也算是看着关星河长大的,这会儿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位小祖宗心里不高兴了,于是举起双手比了个投降的手势,摸摸鼻子出去了。
关星河坐在床边沿监督顾安宁吃完早饭,随即慢吞吞开口道:“我一会儿就出院了,你也回江城吧,明天就是国赛了。”
这一次顾安宁没有反对,主要是她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似乎除了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反倒让关星河一个病人跟着操心这操心那的。
“这个是礼物。”关星河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过去,“本来想作为祝贺礼物的,但想了想还是现在送给你,祝你明天考试一切顺利。”
礼物盒是浅浅的蓝色,上面还系着一个星星图案的蝴蝶结。
顾安宁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收到如此正儿八经包装的漂漂亮亮的礼物,眨巴着眼睛期待道:“我能拆开吗?”
“咳,等你回去的路上再拆吧。”关星河突然可疑地撇过头,催着将顾安宁先将盒子放回到书包里。
“那我真的走了?”顾安宁虽然好奇地心痒痒,但还是动作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小书包,又转头不放心道,“我明天就回来,也有礼物要送你,所以你……”
你要好好的啊。
关星河很郑重地点了头:“你安心考试。”
不过短短一天,关星河的情绪肉眼可见地稳定下来,如果不是第二天的国赛太过重要,严一素简直恨不得将顾安宁直接打包带回关家。
但即使如此关家上下也自觉欠了顾安宁一个天大的人情,严一素不放心她一个人,特意让关星海开车送她回江城。
“前面那个路口可以停一下吗,我想去买点东西。”
关星海闻言停车,没一会儿就见顾安宁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团……一团毛线?
在启动发动机前,关星海实在没忍住,又偷偷偏头看了一眼。
确实是深灰色的毛线没有错,顾安宁还买了两根细长的竹针,此刻正有模有样地将松松垮垮的毛线绕成毛球。
车子驶上高速,整个车厢内只剩下竹针偶尔碰撞的声音。
“这是,围巾吗?”关星海其实并不是个多话的人,相反他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沉默寡言的精英人设,但顾安宁手上这个毛线的颜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自己戴的,所以尽量假装不经意道,“是给星河的吗?”
顾安宁织围巾的动作迅速又利落,毛绒绒的线团很快在翻飞的竹针下规律排列:“嗯,是送给他的礼物……”
话到一半顾安宁突然停住,她偷偷瞄了一眼貌似正在全神贯注开车的关星海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毛线,打开书包掏出那个浅蓝色的礼物盒。
心脏似乎“噗通噗通”跳了两下。
这一刻顾安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收到礼物的时候都那么高兴了,这种拆礼物时的期待和神秘感实在让人兴奋。
礼物盒被打开,一个q版的羊毛毡小人静静躺在天蓝色的绒布上。
“这是……”顾安宁小心翼翼地将小人偶拿到手心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这是我?这个小玩偶是我!”
羊毛毡小人从头到脚柔软的不得了,顾安宁甚至不敢用力,用目光将小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扫描两遍,又忍不住伸着一根手指去戳她的脸蛋:“真的是我诶。”
专注欣赏小玩偶的顾安宁没有注意到,驾驶座位上的关星海余光瞥到她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