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平出了御书房,眸色瞬间冷了下来,整张脸冷若冰霜。
“你看看这个沈向晚给朕惹了多少麻烦。”皇帝很生气的样子。
喜公公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最近她还做了什么事情?”皇帝问。
“就在前几天向晚小姐被人谋杀!”喜公公道。
“谋杀,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该谋杀她?”皇帝顿时神色凌然。
“说是她赶着马车……”
“她自己赶马车?”皇帝疑惑。
“不是,是车夫赶着马车从永安巷进马行街,忽然马行街上也出现了一辆马车,撞到了一起……”
皇帝,“这不是个交通事故,怎么就成了谋杀……”
“撞她的这个人是苏爽。”
“苏爽?”皇帝一副敏思苦想的样子。
“就是苏司徒的儿子,那个苏……嗯,前朝苏贵妃的弟弟……”
毕竟苏贵妃与皇帝还有几日的露水情缘,曾经也是令皇帝欲罢不能。
皇帝眸色沉了下来,“给沈向晚赶车的是何人?”
“水木,四品带刀侍卫,是平阳侯身边的亲卫……”
“这是谋杀,这能是谋杀,谁断的案子,谁……”皇帝都激动了,站在来在地上来回踱步。
“胡府尹……”
“苏爽供认不讳,赔了三万两银子。”
“哈哈,”皇帝仰天大笑,“哈哈……沈向晚,好你个沈向晚……”
喜公公,“之前苏爽谋沈向晚铺子的事情是真的。”
“活该,该……”皇帝咬牙切齿,“蠢笨如注猪,朕记得朕刚登基的时候,这个苏爽好像在京城制造了不少流言,想要勾引朕上钩,该,这是该……”
喜公公怎么觉得自己在皇帝脸上看到了小人得志的表情。
“沈向晚还是不错的……”皇帝笑着,似乎心满意足,重新回到龙案。
皇帝的嘴,骗人的鬼,刚才还说沈向晚很坏,现在又不错了。
“是,向晚小姐从来都是帮着陛下的,”喜公公一边磨墨一边说,“陛下登基的时候,一个杨子琦,一个苏爽蹦的最欢。”
“向晚小姐将杨子琦送进监狱,那些纨绔就作鸟兽散了……”
“这一次差点将苏爽也送进去……”
“可能是缺银子了。”
“嗯,你去告诉户部一声,看看有没有不错的铺子给顾阗……”皇帝道。
“哎……”喜公公答应一声。
向晚小姐,听了你那么多有趣的事情,也让咱家在宫中枯燥无味的生活有了点乐趣,这次也算帮你了。
喜公公美滋滋的想着。
沈向晚的铺子也算是定下了卖给邓平。当然她不知道顾阗直接向皇帝要了几个铺子给她。
虽然生意敲定了,但官衙办事效率不是很高,走程序要走一段时间。
何况沈向晚也要与铺子和庄子上的人打招呼。
“好了,诸位管事,掌柜都不要伤心难过,”沈向晚看着几位老掌柜泪流满面,伤心不已,心中不是滋味。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可这些人总觉得她是扛不住压力,迫不得已才卖的铺子。
殊不知,只要邓平死了,她这笔买卖就赚大发了。
但是这些不能告诉别人,只能她自己扛着。
“这些安家费大家都拿着,给下面的伙计怎么分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但是不能亏待。”
“还有,新东家也不错,你们愿意干的就留下,不愿意干的也可以离开,我这里还有一笔失业补助……”
“向晚小姐,对不起,我们答应了大老爷要保住铺子,扶持向晚小姐的……”一个老管事老泪纵横。
沈向晚没办法又让暖暖多给他塞了一些银子才堵住他哭泣的嘴。
总算是道别完成,沈向晚一身轻松。
从苏爽那里讹诈来的银子差不多搭进去一半。
哎,这人世间最费钱的还是人情。
沈向晚忙完这边的事情去了宋家成衣铺。
沈向晚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与前面铺子里忙乱的绣娘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了后宅,直接进了宋恬恬的小院。
“娘,我有新衣服,”宋恬恬说,“不用再做新的。”
“过几日赵公子不是要来嘛,你父亲说给你做两身新衣裳,到时候见面的时候穿。”郭氏笑着说。
“哎呀,娘,你还真想让我嫁给那个男人啊。”宋恬恬语气有些冲。
“娘怎么舍得……”郭氏道,“可你爹的吩咐,我也不好不尊崇。”
沈向晚敲了敲门。
“向晚小姐来了。”郭氏脸上露出稍显尴尬的表情。
沈向晚问了好。
郭氏与沈向晚客气了几句然后离开。
“不生气了,夫人走了。”沈向晚看着宋恬恬笑。
“我如果有你一半本事就好了。”宋恬恬一脸崇拜地看着沈向晚。
你又道听途说什么?沈向晚笑问。
“关于你的事情我事无巨细都听说了……”宋恬恬道。随即又叹气,“我爹真的很倔强。”
“这也无关乎几件衣服,有新衣服穿不好?大不了到时候不穿就是了。”
沈向晚笑,“你穿得体就好,最重要的是态度。”
“万一人家长得很好,你一眼看中,自己却穿的寒酸,不误了大事。”
“不会,向晚小姐少拿我打趣。”宋恬恬脸颊微红,可表情却正色。
沈向晚又与宋恬恬说了自己是怎么撞了苏爽的马车,怎么要了银子。
宋恬恬非要问,好奇的不行,她不得不说。
沈向晚与宋恬恬一起用了午膳才离开宋家成衣铺。
时间恰好是晌午,天气热的很,沈向晚觉得饥渴,恰好走在金水桥便让水木停车。
金水桥下有一棵几十年的老榆树,根深叶茂。
在老榆树下有很多摊贩,也有很多在这里乘凉的人。
“我想吃冰粉。”沈向晚说着从马车上跳下来。
老榆树下有余家老冰粉特别地道。
“阿嫂,来三碗冰粉。”沈向晚和暖暖走到冰粉摊位前招呼道。
三十多岁的妇人笑着答应一声,很快盛出三碗冰粉给暖暖。
暖暖给了两个铜板和沈向晚坐下来喝冰粉。
水木端了冰粉坐在马车旁边的长条凳上喝。
沈向晚听着旁边的人闲聊,话题是一户人家的公狗因为发情跑到了另外一家的院子里非要跟人家的母狗交配,结果公狗因为爱情丢掉了性命……
就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满脸炭黑的男人拄着一根木棍向大榆树的方向走过来,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