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又懵了。
眼巴巴的望着李牧消失在东宫门外,阿巴阿巴的张着嘴,想骂人,好半天不知道骂什么。
“夫君,夫君……”
郑观音没有半点恼怒,反而掩嘴一笑:“妾身不知殿下何故与秦王动怒?”
“还何故?”
李建成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没瞧见他刚才那个熊样?眼里有半点对本王的尊重吗?”
“那妾身问殿下,是秦王对殿下恭恭敬敬的好,还是这般真诚洒脱的好?”
太子妃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李建成眼神一怔。
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眼珠子越老越大,忽地道:“你的意思……”
“秦王殿下当真对夫君还有芥蒂吗?”
郑观音似笑非笑地玩着李建成的胳膊:“你瞧他,入了这东宫,形如回家一样,又是吃又是喝,整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他以前不是这样……”
“这便是妾身要说的。”
郑观音一双杏眼缓缓眯起来:“眼下,大唐下,都认为这位秦王才是真的,可此人的性情,与以前的秦王大不相同。”
“本王明白了。”
太子满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位秦王才是假的,他越是这般声张,越是想拉拢自己的队伍?”
“这只是妾身的猜测。”
郑观音似笑非笑的眨着眼:“真也好,假也罢,总之,他对殿下好像并无坏处。”
“如此说来,倒还真是……”
李建成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胸口的怒火彻底消散。
挑着眉毛,一起身,呵斥道:“来人,将本王的解暑汤药端来,本王要喝……”
“殿下,还是先吃饭!”
“吃什么饭?本王这燥的都快疯了,先吃药。”
李建成心情大好,瞧着小太监将热腾腾的解暑汤药端来,两手捧着,开始低头喝。
舒服啊!
一想到这几天蹦跶最欢的秦王,居然是假的。
那真秦王岂不是硬生生被压下去了?
这般以来,只要真李世民没了实权,假李世民就算功劳再大,李建成反而都放心了。
舒坦啊。
呲溜——
一想到这儿,又开心的喝了一口。
片刻功夫,一大碗汤药全下肚了,浑身下半点暑气都不存在。
…………
从李渊一散朝,满朝文武离开了。
可皇帝这几个儿子,都没闲着。
李牧是吃饱喝足离开了太子府,但是一大早没看到李元吉,这就很不寻常。
李二更忙。
几天下来,李二彻底成了闷葫芦,有心事也不对秦王府的幕僚家臣说了,一个人闷在心里,不知道憋什么坏呢。
散朝后,一想到李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就怒火中烧。
出了皇宫,连早饭都没吃,回府脱了官袍,穿着铠甲骑战马,直奔城外。
出征。
说什么都要出征。
只要手里握着兵权,就算天塌了,李二都是安全的。
长安城再这样待下去,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反而是手握重兵,远离长安城是最有好处的。
细想下来,过段时间,不管李牧和太子,谁生谁死,自己都可以反击一波。
可留在长安城,长此以往的耗下去,搞不好自己会被皇帝找个罪名干了。
一到了城外的军营,李二马不停蹄的开始操练兵马。
他前脚刚到,后脚李元吉的身影就出现了。
“报……”
不用守卫汇报,李元吉在军营门外,下了战马,连官袍都没脱,径直走进营帐。
“元吉参见二哥……”
李元吉像换了个人,毕恭毕敬的冲着李二行礼。
“你来做什么?”
李二铁青着脸,双手背后,趾高气昂的道。
“二哥明日出征在即,元吉本该一同前往,但长安城,而今波云诡谲,着实放心不下……”
李元吉站直身体,围着沙盘一本正经道:“特来为二哥践行。”
“自大唐成立,而今九年,这还是头一次。”
李二从沙盘地图拽下一根令旗,冷笑道:“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二哥就这般看元吉的吗?”
李元吉伤心的就差捂着脸蹲下来哭了。
“无非就是出征打仗,践什么行?”李二没好气的收回目光:“有事说事,无事可以走了。”
“元吉想与二哥说些私事儿……”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嘴,那眼神撇了下营帐内其他人。
不用李二开口,只是试了个眼神,周围的几名副将跟着点头会意,陆续起身离开。
片刻功夫,偌大的军营帐篷内,只剩下这兄弟俩了。
以往可都是死对头,这次亲昵的就差抱在一块称兄道弟了。
李二脸色始终不好看,黑沉黑沉的:“你来此找我,是为了对付另一名秦王吧?”
“二哥洞若观火……”李元吉笑了:“你我兄弟乃一奶同胞,诸多事情,无需多言,谁是真二哥,谁是假二哥,一看便知。父皇年龄大了,能被蒙骗过去,可吾等心中如明镜一般。”
“呵……”
闻言,李二当即冷笑起来:“李元吉啊李元吉,真秦王假秦王,而今谁能知道?谁又是说得准?”
“二哥此话何意?”
“何意?”
李二睥睨一笑道:“而今真假已经无所谓,谁对太子有利,谁是真秦王,谁有害,谁便是假秦王。”
“二哥竟这般认为?”李元吉颇为寒心地皱着眉头:“元吉今日前来,便是希望二哥能放弃出征。”
“不出征,留在这这长安城,被尔等慢慢周旋致死吗?”
李二瞬间变脸,怒气冲冲的道:“你冒然找我来联手,说的容易,本王若真信了你,岂能还有活路?”
“二哥!你……你……”
李元吉声情并茂地绷着嘴,满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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