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番外:后续(六)
连赫从他过快的心跳声中听出了他的恐惧,安扬大约是真的害怕雷声,可是他并不认为此时此刻自己必须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
刚才那一杯恶心的玩意儿如阴影压在心头挥之不去,他总觉得嘴里还有一股怪味,还想再漱漱口。
“啧,快松手。”
可是连中校的声音被狂风暴雨模糊了,傻子把他连拖带拽硬搞上了床。
“你——”
还没直起腰,一团重物立马压了上来,差点把他肚子里的晚饭都挤出来。
傻子一米八几的个头不是白长的,还真不轻,八爪鱼般将他四肢缠得死紧,头还顶着他下巴颌,连中校这下连嘴都张不开了,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没用,只能放弃,生无可恋地瞪着天花板挺尸。
门窗被狂风暴雨摇晃,雷响一声,傻子就跟着掐他一下,这样连中校可忍不了了,擒住了对方战栗的手腕,往自己腰下压。
他给冰得一激灵,可触到温暖的皮肉,傻子的手指还是蜷缩着,整个人紧得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
电闪雷鸣后,“轰——”,雷声又跟敲破锣一样在耳边炸开,傻子汗流浃背,脑袋急往他睡衣里钻。
他过分的恐惧让连赫微感诧异,抬手捂住了傻子的耳朵,打着圈揉动,“现在听不到了吧?”
莫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么怕老天爷打雷,连赫心里嘀咕道。
虽然耳朵没声儿了,可还有电光在紧闭的眼前闪,安扬从小就害怕雷雨天,就跟狼怕火一样,纯粹是生理性的恐惧,小时候还有爸爸哄,后来就只能自己缩被窝里塞紧耳机勉强度过,这时他依偎着连赫,恍惚间把他当成了安容。
“爸,我怕……”
傻子眼下可没了那股横冲直撞的气势,还终于分清了性别,吃瘪的小犊子样让连赫心底一阵舒爽,嘴上便宜占得快,“诶,乖儿子。”
“……”他笑声太猥琐,安扬一下子就从幻觉里抽离,但还是忍不往他怀里贴。
常年跟中药打交道,这个医生身上也浸染了一股清香微苦的味道,虽不似奶的香甜,可是驱逐了四周雨水的腥气,让他莫名感到心安。
雷声渐隐,大雨滂沱,连赫本来就是睡到一半被挖起来的,躺着躺着就困了,哈欠连连,沉入梦乡。
冬天的雨是稀罕玩意儿,等温度持续走低,就只剩湿冷的风了。
被窝里暖洋洋的,但连赫睡不安稳,总醒,习惯了独睡觉得两个人挤得慌,傻子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吭吭打鼾,睡相还差,时不时一脚或者一巴掌,把半梦半醒的他给惊醒。
好不容易雨停了,天蒙蒙亮,连赫顶着一双黑眼圈扶着麻掉的左大臂坐起来,还没坐直,又被拽了回去。
年轻人精力就是好,一个蠢蠢欲动的东西咯得连中校脸色难看,揪住傻子拽着自己不放的胳膊使劲一拧。安扬倏地睁眼,无神的双眼逐渐聚起满满的煞气。
傻子的起床气很重,连中校显然已经忘记这件事,他刚坐起来,感到身后劲风袭来,立马以手肘格挡,却被顺势拖了回去。
“我、要、睡、觉!”
傻子磨着牙,语气十分恶劣地警告这只不听话的人形抱枕。
连中校被吼得一愣,反应过来以后更气了,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睡你的,非要拉我做什么,你还小,还要吃奶是不是?!”
明明只是嘲讽,傻子却当真了,睡衣被刺啦一声撕裂,露出了连中校鼓囊囊的胸肌,这是他坚持早睡早起戒掉烟酒健身一年的成果,可还没等交到女朋友让她享受这荷尔蒙爆棚的极致手感,竟然被傻子的嘴给捷足先登了!
“唔……唔……”
安扬发出不满的哼哼,吸了两口,什么都没有,无神的凤眸聚起煞气,要跟这不出奶的奶嘴死磕到底。
被男人袭胸成功,连中校感到了莫大的羞辱,鸡皮疙瘩从头冒到脚,大吼一声翻身把傻子压底下。
嘴离开胸时发出“啵”的一声,连中校怒上加怒,拿被子把傻子捂紧实了,对着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揍他一边训斥:“我让你一腔坏心眼!让你恶作剧!让你犯浑耍流氓!我看你这小狗崽子真是欠揍!”
一拳拳让鸭绒被吃了不少力,被窝里的人挣扎起来,可是被连赫死死压着,听到他含糊的求饶也不手软。
直到里面的人没动静了,连赫才甩甩发红的拳头,气喘吁吁地从傻子的衣柜里挑了件衣服披上走了。
片刻后,被窝动了动,钻出个人四肢大开,瘫在被子上喘气,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也被憋红了,眼睛却亮如晨星,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盼望着,盼望着,下个星期终于又到了。
可是这一次,连中校身边跟了个勤务兵,勤务兵长得很高很端正,人还勤快,端茶倒水,洗药煎药,就连灌药都是他来,根本不用连中校亲自动手,从全方面严防死守,禁止傻子靠近……
一委屈,他就又犯浑,一口药没喝,接连打碎了所有的药碗杯具,在勤务兵出去找碗的空隙,靠在窗边看手机的连中校被毫不意外地偷袭了。
连中校的身手也不差,早有预料,冷哼一声,反扭住了傻子的胳膊,关了手机准备跟他打一架,可是被擒住的傻子耍起赖一下子往地上坐,把毫无防备的连赫拽得朝前一趔趄——
于是勤务兵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中校同志在地咚一个男同志,还亲着对方的嘴的画面。
虽然军队里gay的含量很大,毕竟男人多,但是勤务兵也没想到昨天才去和女孩子相过亲的中校同志竟然转眼就跟一个男孩搞上了,心情复杂地踌躇了一下,立在门口大声打报告。
“连中校!”
连赫吓得一激灵,急忙站了起来,分开的两张嘴发出“啵”地一声,他没回头,迅速擦了擦嘴,故作镇静地命令勤务兵先出去。
门一关,傻子眨眨眼,伸出艳红的舌头舔了舔被磕疼的唇缘,轻声道,“哥,你嘴巴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