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钱大夫微微轻叹:如今这世道越来越好,沽名钓誉之辈倒是越来越多了。
这药有毒?李氏惊叫。
钱大夫不愿惹事儿,但也看不惯这等事儿,隐晦道:倒也不算,只是药不对症,长此以往还会拖着令郎的身子,伤寒拖成了大病,无毒亦算有毒了。
李氏脸黑沉沉的,表情严肃。
宋瑜将人扯了扯,李氏回过神来,拿着钱大夫开的方子,又付了钱,恭敬的将人送走。
人一出门,李氏脸就拉了下来:好个李天奎,居然敢耍我,他这是想要三郎的命啊!不行,我得去找他去!
娘!宋瑜将人拉住:李大夫在十八巷子的名声颇旺,我们无凭无据,这药包里面也并非毒药,就算找他也不占理,届时他若说我们倒换药包,说不准还要让他倒打一耙,娘,切勿冲动。
李氏心气儿不忿,不过到底还是听进去了。
娘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害我儿,当初你爹还在,哪次他过来吃酒我收过他的银钱,面上一口一个嫂子叫着,背地里就是个糟心烂肺的货!
宋瑜能说啥,财帛动人心,难道要说那李大夫以及上午来说和的赵婆子,甚至是原主自己,都是被人威逼利诱来故意搞垮沈嫁三房的吗?
娘,别生气了,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不会让那些坏人有好下场的,你要是再生气,那岂不是着了他们的道,现下最重要的还是相公的身子。
你说得对,哼,不就是一个个的都惦记着我这个铺子吗,就等着把我也气的一命呜呼呢,我老太婆偏不让他们得逞!
李氏就把当金簪子的钱拿出来:那金簪子足足有一两重,掌柜的说做工也好,不过我当的是活当,给了两银子,方才请大夫花了八钱,这一两二钱回头留着给三郎买药,剩下的你拿着吧,采买些菜啥的,你看着这铺子怎么整,娘对这些也不大懂。
这个时代的金银兑换比例一比十,活当会压价,两银子算掌柜的厚道了。
宋瑜也没推辞,她不晓得这边的物价,记忆之的原主很少出门,手里就没过过钱,自然也没买过菜,所以她就将剩下的银子都收着了。
先探寻一番菜价再说。
不过,为了让李氏放心,宋瑜将她下午的规划拿了出来,就是先卖包子和卤味这两样。
这包子家家都会做,有人买吗?
宋瑜就说:咱们可以先试试,反正成本不高,第一天先蒸少一些,等会儿晚饭我先做几个娘你尝尝。
李氏就应允了。
李氏去药铺买药了,宋瑜回屋,将二两银子放在床铺下面。
她嫁过来的时候沈三郎就在床上躺着,两人虽在一个屋,却不是一张床,她睡在靠窗的一个小塌上。
刚将银钱藏好,起身就见沈珺看了过来。
宋瑜暗自吐槽,这人跟个鬼一样,总是没声没息的看她,怪吓人的。
娘出去给你抓药了,我也得出去一趟,耀哥儿在外面,你要是有事儿就叫他。
嗯。
沈珺应了一声:劳烦了。
宋瑜一脸诧异,见他表情还挺真诚,扯了扯嘴角:不客气不客气,咱们是一家人嘛。
然后,她就看见沈珺一直耷拉下去的嘴角似乎扬了扬。
再看过去,又怀疑自己眼花了,明明还是那个死人脸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