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去国外出差后,向晚打算把手头上的工作弄完,再向赵庆倩提交离职申请书。
她最近参与的项目比较多,虽然有一半都是在给其他进组比她早的同事打杂,例如帮忙翻译英文资料之类的,但是加起来工作量不小,足够她忙得连轴转。
霍珩不在国内,她也不准备回自己家住,因此周一上班这一天,她不再准时下班,一直在办公室呆到晚上九十点钟她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向晚从门口走出去,刚想叫车,余光里瞥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通体纯黑的汽车。
看起来和霍珩的车很像。
她还在愣神,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驾驶位上钻了出来。
魏俊生站直身体,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女神,你怎么才出来,我困得都快睡着了。”
向晚朝车子的方向走了几步,有些茫然地看着魏俊生,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魏俊生又打了一个哈欠“珩哥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让我这几天过来接你回家。”
他绕到车另一边的后座前,拉开门,朝向晚示意,“女神,我们走吧。”
到楼下,向晚下了车,跟魏俊生道过谢,告别之后,自己乘电梯上了楼。
电梯门打开,她刚走出去,就看到霍珩家门口站着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
向晚高中的时候见过她两次,是霍珩的继母。
谭婉也第一时间认出了向晚,她眼睛里一道精光闪过,立刻朝向晚走过来,笑眯眯地开口“你是珩珩的女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
向晚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您有什么事吗”
谭婉没想到她都主动示好了,向晚对她的态度竟然还这么恶劣,她蹙了蹙眉,厉声喝道“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好歹是珩珩父亲的合法妻子,你连一声阿姨都不用喊的吗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要进我们霍家的门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向晚抿了一下唇角,想着魏俊生应该还没走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正要给他发个信息。
谭婉看她拿着手机,以为她要报警,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一大半,她清了清嗓子,讪讪地笑道“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阿姨今天来找你们是有要事跟你们说的。”
她见向晚没反应,暗自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振国好歹是珩珩父亲,你跟他说一声,劝他不要跟国外工厂合作了,家人之间都是血脉相连的,哪有儿子老记恨着自己父亲的,再说振国的工厂遍布江南一带,离珩珩公司也近,他何必把生产线给国外加工厂呢”
向晚实在不想再和她有过多纠缠,淡声说道“他现在不在国内,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的。”
谭婉看不清向晚的态度,再次强调了一遍“你一定要多劝劝他,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再说振国是你未来公公啊,他的工厂不抓住这次大好机会转型,倒闭了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说罢,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想着孩子还在家等着她回去,磨磨蹭蹭地进了电梯。
谭婉走后,向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摸出钥匙打开门,背靠在玄关处的墙上,给霍珩发了条消息。
醋醋,你在忙么
短信发出去不到三十秒,霍珩就回了个电话过来。
听到电话那端他清浅低沉的呼吸声,向晚顿时安心了许多,她委屈巴巴地喊他名字“醋醋。”
霍珩察觉到小姑娘语气里的不对劲,声线微沉,嗓音听起来还带着点紧张“怎么了”
向晚想了想,醋醋现在在国外做生意,让他分心不好,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没什么”顿了一下,她手捏着自己的耳朵尖,软着嗓子轻声道“哥哥,想我了吗”
少女声线绵软而干净,被轻微的电流裹挟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霍珩心脏涌起来,一路流向四肢百骸。
他眸色一暗,呼吸不易察觉地变重了些。
电话那端半分钟都没有人应,向晚舌尖轻轻地点了点唇珠,“哥哥醋醋霍醋”
男人终于出声打断了她的呼唤“晚晚,你现在最好别招惹我。”
他的嗓音低低沙沙的,喑哑微沉,缠绕着点撩拨的意味儿,又像是不怀好意的威胁。
向晚转身试了下门有没有锁好,确认锁好之后,她慢吞吞地朝卧室走去,“醋醋,你在说什么呀,谁招惹”
话没说完,她就想到前天晚上,也就是他出差前一天,她被他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没能起得来,因此一不小心就放了江珊的鸽子,然后被江珊数落了整整一个小时。
向晚及时地把到了嘴边的话语咽进肚子里,保持了沉默。
接下来好几天,霍珩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
向晚本来不敢再撩拨他,怕他回来之后再不要命地折腾自己,结果她刚打定主意不说了,他就开始变着法子诱哄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和他打完一通电话,她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向晚每次匆匆掐掉电话,不管不顾地随手扔开手机,像丢烫手山芋似的,紧接着就用棉被捂住头,她整个身体都在被子里闷着,平复大半天,羞耻感才只褪下去一点点。
霍珩回国前一天晚上,向晚再次打定主意,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说不哄他就是不哄他了。
反正他明天下午就回来了。
魏俊生说他晚上有事,向晚就准点下了班,因此她今天回来得格外早。
她给自己煎了一块牛排,又吃了点水果沙拉,把器皿洗干净晾在碗架上后,回到卧室。
在自己新购置的懒人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向晚起身,拿着毛巾去了浴室。
她打开花洒,洗了一会儿,外面客厅似乎有动静响起来。
声音窸窣细微,加上水流的声音,向晚听不太真切,她关掉花洒,仔细听了半分钟,结果这次没有声音再从外面传过来。
向晚顿了顿,觉得自己刚刚可能出现了幻听。
她抬起手,正要去拨水龙头,一只修长好看的手突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扣着她的手腕按在了墙壁上,男人身体跟着贴了上来,他身上一贯清冽好闻的雪松气息袭上她的鼻尖。
有一瞬间,向晚的心脏砰砰乱跳,热切地像是要从胸膛里飞出去一样,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因为惊喜。
她微微侧身,抬头去看身后那人,鹿眸水蒙蒙的,唇瓣嫣红,眼神迷离,身上白皙光洁的皮肤还因为浴室温度高泛着一层浅浅的粉色。
向晚唇瓣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她在谴责他还是赶他出去之间犹豫了几秒。
也就是这几秒让她完全地丧失了主动权。
霍珩单手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吻就细细密密地落了下来。
他收回扣住向晚手腕的那只手,扯开了衬衫领口,又单手去解皮带。
向晚先是听到“咔哒”一声,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亲吻中,她朦朦胧胧睁开眼,就看到身前的男人衬衫开了,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看起来撩人又性感。
近一个星期没看过这种画面,向晚觉得自己又丧失了抵抗力,双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很快就红透了,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向晚刚刚被霍珩压在冰冷的镜面上冰火两重天地折腾了好一会儿,现在她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对他提前一天回来想惊喜也惊喜不起来了。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忍着身上某处酸软之意,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端着一杯温水从门口走过来。
向晚现在嗓子还有点哑,她刚刚不知道提醒了多少遍,让他轻一点,结果他每次轻了不到十秒钟,动作就又变得重而深,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似的。
她都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她娇嫩的后背皮肤一定被他撞得泛红了。
霍珩将水递给了向晚,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还难受吗”
向晚喝了一口水润润喉,然后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她没说话,清澈的鹿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底清晰明了地写满了谴责两个字。
霍珩低低笑了一声,他倾身把她压在身下,又扣着她的双手拉到头顶,薄唇贴着她的唇角,“宝贝,这几天想我了吗”
向晚手腕试着用力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她轻哼了一声,仰头在他脸颊和下巴上胡乱地、报复性地啃咬着,口齿不清地说道“没有,一点都不想。”
霍珩被她啃得发痒,但他没躲,他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向晚耳廓上,哑着嗓子低声道“晚晚,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向晚意识还有些不太清醒,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地问道“我刚刚怎么说的”
话语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她才想起来她刚刚也没说什么话啊,除了让他轻一点
霍珩微微抬头,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薄唇轻启,尾音平而缓,藏着点笑意“你刚刚那么热情,叫得那么好听”
向晚羞耻到要原地爆炸,她没给他说完的机会,闭着眼睛,红唇凑上去,在他下唇瓣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隔了一会儿,她吸了一口气,睁开鹿眸,一脸严肃地看着霍珩“醋醋,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被谁带坏的,你以前不这样。”
我要去打死他。
霍珩不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反问向晚“你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