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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离见时辰不早,但公仪谌迟迟没有回来
便准备着人问的时候,方才至正厅便见枕流引着一位灰衣男子进来。却见他穿着奇特,手中还举着一只十分招摇的算命幡,看样子与天桥底下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一模一样。
不过知道公仪谌门下多有能人异士,便以为是帝师府的客人,正要退下去,却听枕流道:“五小姐您来了正好。”
却见枕流此时神色十分凝重,连平日里嘴角惯带着的笑意也淡了下去,见他如此模样,锦离还以为是公仪谌出事了,未曾想到那算命先生一开口,竟是熟人的声音。
“五小姐,帝师还未从大理寺回来吗?”
锦离愣了会儿方才认出来,诧异道:“穆……穆先生?”
见锦离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穆生摸了摸黏上的胡子,道:“如今整个上京全城戒严,若不是扮作帝师门下的门客,恐还未进帝师府,消息便就传到了大司徒的耳中。”
一旁枕流铁青着脸色,冷笑道:“穆先生的易容之术可真是惟妙惟肖,扮作卜算子的模样,竟连我都骗过了。”
穆生只当没听出枕流语气中的嘲讽,拱手道:“枕流大人过誉了。”
锦离见穆生如此模样,眉心微皱,问道:“穆先生顶着被大司徒发现的风险来帝师府,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经过昨天的事,如今锦离面对穆生的时候不敢掉以轻心。
看着眼前小姑娘充斥着冷漠警惕的神色,穆生无奈道:“昨天天泽能躲过这样一场浩劫,在下可谓是功不可没,怎么五小姐对在下态度还如此冰冷。”
穆生一番话说的可怜巴巴的,但锦离却不上当,冷笑道:“功不可没?全军覆没还差不多。穆先生,你可知道昨日我若是警醒晚点,帝师大人反应慢点的话,所有人都差点都葬身在火海之中了。”
提到这里,锦离便想到昨晚的噩梦,语气更冲了。
锦离觉得穆生肯定是知道祭台上有问题的,不然也不会特意邀请她去相国寺看那所谓的坛城沙画。
除此之外,徐氏遗孤出现在并州的传闻,穆生知道多少内情?又是否参与策划了昨日刺杀阴谋?一切尚未可知。对于这个贸然投靠他们的‘穆先生’,身上充满了疑点,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可他却对无论是锦离还是公仪谌,似乎都是了如指掌!
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对于锦离而言十分别扭。
穆生却是浑不在意一笑,道:“五小姐不是安然无恙吗。在下相信五小姐聪明伶俐,定然能看出其中蹊跷,能化险为夷的。”
锦离总算知道被人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穆生也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记仇的,说到此处,随即改口道:“当然,今日穆某前来,也正是来向五小姐负荆请罪的。”
他说的一脸诚恳,但锦离却是半个字都不信的,狐疑的看着他,只觉得此人又在出什么幺蛾子了。
在锦离警惕的目光下,他径自从那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本书给锦离。
锦离疑惑的接过了数,翻开了数页,便见上面记载着一串数字,像是……账本?
穆生见状,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这些年底下各地官逢年过节孝敬端木炎的账本,想必帝师大人正需要这个东西吧,五小姐可收好了。”
这可是端木炎的罪证!
锦离听着穆生的话,手一抖,险些将账本那页给撕了。瞧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穆生轻笑道:“这些年在下在司徒府卧薪尝胆,好不容易才搜集来的罪证,五小姐可得小心些啊。”
闻言锦离小心翼翼的将账本收到了怀中,随即看着穆生,神色惊疑不定。
穆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问道:“在下这个赔罪的礼物,不知可合五小姐的心意?”
简直是雪中送炭!
昨日相国寺中皇城军叛变、端木长信的死,正成了公仪谌和端木炎二者之间矛盾的催化剂。
她已经预感到,离两个人最终的对决已经不远了。这一切来的太快,公仪谌入朝才不过半年的时间,根本无法如前世那般将端木炎的爪牙一点点拔除,只能硬碰硬的和他较量。
穆生送来关于端木炎的罪证,无疑是给他们添了一笔筹码,多了一层胜算!
当下锦离心底转过了许些个念头,面上一改方才的冷淡,殷切的对穆生道:“先生,快请正厅坐。”
又吩咐枕流道:“快去给先生沏茶。”
穆生瞧着她不过须臾的功夫,立即就换上了一副神色,心中暗道有趣。不过也没推辞,便顺着锦离的话,坐在了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