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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让段鹤安休息一下,结果到头来睡着的还是苏禾,小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处,马车缓缓停下后,她还梦呓着哼唧一声。
惹来段鹤安浅浅一笑,将苏禾横抱入怀,便下了马车,正是东宫之外,便如此往寝宫而去。
苏禾下意识蹭蹭段鹤安的肩膀,宽松的衣领有些兜不住她,险险滑落下肩头,露出白皙肌肤。
段鹤安见此,将衣物给她拉好,也将小人往怀里藏,苏禾却全然不知。
一路上东宫里的奴才都忍不住偷瞥,太子妃穿着太子的衣物,还是抱着回来的,能不稀奇吗。
直到段鹤安将她放在床榻上时,苏禾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惺忪着眼,尚在困倦,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但看到宫女端着她的衣裳上来,苏禾意识到已经回到东宫了,而太子殿下正准备给她换衣裳。
苏禾将他的手按下,连忙道:“我自己来…”
她现在能走能动的,才不要太子代劳呢。
段鹤安低笑一声,还是依着她,将衣裳放下给她,但却没有离开房间,就在一旁斟了杯热茶轻抿。
见他就在那瞧着,苏禾迟迟都没动,哪有瞧着她换衣裳的,不满道:“殿下怎么还在这啊。”
暖茶入口,幽香甘醇,段鹤安放下茶杯,与她相视,“孤在此品茶。”
苏禾撅嘴道:“我换衣裳,你在这品什么茶。”
“几日不见,孤想念阿禾,便陪着你。”段鹤安道。
“不用陪,殿下快出去吧。”苏禾道。
段鹤安便不言语,褐眸凝着她半会,负手起身,一边离开一边怅然道:“又不是没瞧过,方才还是孤亲自脱的衣裳,这会还不准人在此品茶了。”
他便渐渐离开了主卧。
苏禾微红着脸,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怀着一颗狼心。
等苏禾整理好衣裳便走到外殿,果然还是自己的衣服穿起来舒服,不用拘手拘脚。
外殿的晚膳已经准备好,苏禾是早就饿了,随即就吃起来,一吃的好吃的,她就笑得甜,好吃到开心就是这个理。
苏禾还会夹菜放入段鹤安的碗里,说声:“殿下多吃点,辛苦了。”
不过那脸蛋挂着两粒米饭,再搭上阿禾的笑颜,段鹤安低笑着,行径自然地将她唇边的米饭拨弄下来。
苏禾看着他指尖上的米粒,有些不好意思,她将太子手指上的米粒拨掉。
二人晚膳之后,苏禾挑着段鹤安的下巴,仍是一层薄薄的微刺感,嗯,扎手。
便让奴才去把剃须一事,段鹤安本以为苏禾说说而已,谁知她还真要对他下手。
坐在铜镜前,阿禾帕子沾了水,擦拭他的面容,看起来还有几分信心的模样。
段鹤安却觉得隐隐不安,轻蹙眉,“阿禾以前剃过须?”
苏禾顿了一下,将剃须刀贴近段鹤安的下颌,道:“没有,但我切菜很厉害。”
段鹤安上挑眉稍,忙道:“还是让下人来……嘶哈。”
吧字还没出口,他便吃痛一声,下颌处赫然一道小血痕。
因为太子说话,苏禾捏着剃须刀的手一颤,便留了个口子,连忙缩了回来,道:“我……”
见他下颌的伤口,苏禾也不敢动手了,转交给专修容的太监,用绣帕给段鹤安擦那点血迹,还好只是一点点小细痕。
最后段鹤安的胡茬还是太监修的,苏禾攥着衣角站在一旁,怯懦地瞧着他,像个做错的小孩。
也对,天底下敢刮伤太子的颜,独她一个,这可是大大的错。
待段鹤安洗净面容后走来,苏禾盯着他的小伤口,轻问道:“疼不疼。”
段鹤安莞尔一笑,“不疼。”
虽是如此说,苏禾还是没有松眉,早知她就不乱来了,好好的太子殿下破了相,明日他还要上早朝呢。
段鹤安却并不在意此事,俯身下来,用手指点点脸庞,眉眼弯弯道:“若阿禾亲亲便无碍了。”
苏禾见此,凑近攥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尖,乖巧地在他脸上亲一口。
望着太子含笑的眼眸,苏禾将他抱住,软糯道:“我会好好学如何给殿下剃须的。”
段鹤安低笑出声来,捏捏她的小脸蛋,“谁让你学这个了,交给下人就好了。”
苏禾道:“那阿禾学着给殿下梳发。”
“嗯,这个听上去还不错。”段鹤安揽着她回到榻上。
这剃须一事作罢后,夜幕降临,寝殿里都点上了灯盏。
回到东宫太子都未停歇,又在书案旁忙于公务起来,似乎在整理什么材料,神色严肃。
苏禾趴在贵妃榻吃着水蜜桃,时不时看向他,有听刘公公说太子殿下已经一天一夜未入眠了,她泛着心疼,可见他繁忙也不知该不该打扰。
一颗桃被苏禾吃完,她站起身来,朝着那书案走去,只见太子殿下单手扶额,近了才发现他还是撑住困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