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安看着画张大了嘴巴半晌闭不上。
若不是纸张的问题，他就以为是真的了。
“这太逼真的，画得太传神了，比原著还要好上三分。”
听着这评语，林田田咧嘴笑了。
造假就是出于原著而且要高于原著。
就是比真的还真的感觉。
“呵呵，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得到女婿的表扬林荣华还是很谦虚的说了一下。
“叔，您看这画？”
重点不在于画得好不好，而是卖不卖。
“你拿去给书局掌柜看看吧，关画师说不卖的。”李泽安按着闺女教的方法：“我也没办法了。”
就不知道这样的钓鱼会有没有效果。
李泽安拿了画跑得飞快。
心里一直在想一定要拜这个关画师为师。
书局掌柜看了画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样，我说能画得出来吧？”
“是能，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纸啊，这不是浪费吗？”
想着纸张若是作旧一点的话，那就能以假乱真了。
激动万分的书局掌柜要见画师。
“这个画师脾气古怪，不仅不会见你，还……”
李泽安都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在书局掌柜再三追问下，他说了人家嫌弃银子太少，连这幅画都不卖。
“这位公子，咱们可是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想要坐地起价还真是心黑啊。
“掌柜，我确实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话，但是，我不是画师本人，我以为两百两银子对我来说足够多了，但人家画师觉得这不以体现他的价值，他不卖，我也是没办法。”
书局掌柜就看着他，你确定中间没有贪墨吗？
“说起来，我都是傻瓜。你给我说两百两，我原封不动的说了两百两，一文钱都没昧下，结果，这桩生意还是谈不成，掌柜，你只有另请高明了。”
不是，你不愿意卖，你拿画作过来干嘛？
“我就是借用画作拿过来让你看看，证明我不是撒谎的人。”李泽安表示我能做了已经尽力的，余下的确实无能为力。
不是他人品有问题，是你银子不够有诱惑力。
书局掌柜眼睁睁的看着他卷画作走人。
不行不行，他还答应了那败家子要搞一张逼真的糊弄他要那咯屁的老子。
“公子请留步。”咬咬牙：“这样，您给画师交流一下行不行，这幅画作我出两百二十两银子拿下，另外，我重新为他提供纸张，再画一张，到时候，我给三百两。”
李泽安摇了摇头。
怎么都还不行啊！
书局掌柜急了。
“不是不行，是我现在不敢再胡乱答应了，具体的我要回去问画师。”
那你快去快回。
客栈里，李荣华果断拒绝了再画一幅的要求。
“关画师对我说，他是闲着没事儿画来玩玩儿的，不会再画相同的画作了。”林荣华不想造假，尽管闺女问他银子不香吗？
但是他还是有他的原则。
他不想被打假，背负骂名。
“关画师有一个毛病，所有的画作都是绝版，不会再做第二幅。”
“叔，那这幅画再添二十两银子可以买到吗？泽安看那书局掌柜很在意，很急的。”
“明天我问问吧。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回书院。”
待李泽安走后，林田田端坐在屋内，她想采访老爹。
“做假的那么多，为什么您就不做假呢？”
“我画的画作能卖钱吧，为什么要做别人，而不做自己呢？”
这也是林荣华从一开始就没想通的问题。
为了银子被迫模仿，可以让人看到自己是有本事的。
但是不为了银子出卖良知。
“爹，你说得好像也在理。”不过，那啥一幅画绝不做第二幅好像很可以，毕竟物以稀为贵。
“下次，让泽安带一张山水画去交易。”
林荣华道：“田田，你说得对，咱们就是为了生存，不为名不为利，还是低调一些好。”
林田田点头，此画一出圈中人就知道这个关荣了。
幸好当初当造的马甲是哑巴，是孤陋寡闻的一个形象。
谁都不会将他与一个爱赌的林老三联系起来。
这次来原本就是想作一两幅画卖的，借这件事倒是让关荣的画作以后能卖个好价格。
李泽安太不容易了，连续跑了两天。
才将这事儿搞定下来。
“公子，这次太感谢你了。”
虽然多出了二十两银子，好歹能让那个败家子交差。
书局掌柜还是很满意，要说遗憾哪儿又没有呢？
最遗憾的莫过于他不同意在作旧的纸张上画图。
“对了，公子，以后这个关画师有新作尽管拿来，价格好说。”
“好的。”
李泽安想，我又没得好处费。
“公子，这二两碎银给公子喝茶用。”
这……
李泽安的脸就涨得通红。
说真的，他堂堂员外郎少爷……算了，谁和银子有仇呢。
将两百二十两银票交给林荣华要走时，又被叫住了。
“老关的意思是两百两银子属他的，其余多卖的给我。”老林同志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重大决定：“这二十两你先拿的着去用以，我知道读书很苦很累，吃好一点，天气冷了，买件厚棉袄……”
此时，絮絮叨叨的林荣华简直是婆婆妈妈的化身。
林田田站在旁边看，心想老爹抢台词啊。
等会儿我说什么呢？
“叔，我不能要这些银子，我有二两是书局掌柜给的，足够了。”
尽管缺银子，但是他不好意思啊。
就跑跑腿说上几句话就值二十两，那谁还考状元谁还做学问，都这样赚银子吧。
“爹，要不，就给他十两吧，你留十两，咱们家新房子修起来了也是要添置一些家当的。”
林田田很不厚道的想，给这家伙太多银子了天远地远的要是干坏整咋整。
“过段时间，我们又来县城看他，家里能挣有银子的时候再给一些。”
生活费不能一次性给足了，得吊着点胃口。
林荣华……
闺女的心海底的针，你说你都有两百两银子了，怎么就那么抠门呢。
拿的了十两银子的李泽安内心还是很不好。
“对了，你等一下。”
跑出去，一会儿功夫给拿回来一个木制发簪当着林荣华的面：“昨天我见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