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善心爆棚一时不察,被他引向了陷阱,幸亏省悟的早,只进去一条腿,结果这半条腿中了暗算。幸亏没全进去,不如我八成也已经是一个小侏儒了。
不过,我好象和那孙子还是有点不一样。比如他虽然变小子,可是身上零件一点不少,哪都看得见。而我这条变小了的腿,摸着是存在的,但却连自己都瞧不着——这样也好,不然就冲这条腿的造型和长短粗细,碎嘴鬼孙威非说我腿上又长个**不可!擦擦汗,心中小小的庆幸了一下。
其次,泰孙子变小,好象衣服没跟着变。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衣服肯定是穿不起来了,可能是觉得光腚不好看,所以勉强拿自己的大花裤衩子当裙子穿了。而我呢,虽然看不见,但摸着的手感是膝盖之下,连裤腿带鞋袜全缩小了n倍。
我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小脚丫,破口大骂:“姓秦的老土匪!这次我真的要靠你祖宗!”
孙威在一边撇嘴:“那些几百年来的老僵尸,你也下得去手!饥不择食呀你!”
“靠!老子现在单肢摩了都!骂两句快乐快乐嘴都不行!”
“不就单肢摩嘛!啥时候你成三支箭老母壳了再哭!”
我们小时后捉蛐蛐玩,管掉了一条后腿的蛐蛐叫单肢摩,三支箭老母壳是母蛐蛐。
孙威把竹竿伸过来。“兄弟,接拐!”
我就靠!这丫卖拐的这是!我快给他气疯了,劈手夺过竹竿,拄着站了起来。当时真想把孙威也踹进黑暗里头去试吧试吧,转念一想,就冲咱这跟**差不多的小腿脚,估计以后是甭想踹人了。在没想到办法把腿变回来之前,还是装点怂吧。
腿虽然暂时没了,可是——咱是身上总点着三块表的人,一旦树立了远大目标,就要百折不挠、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爬也要爬完二万五千里长征!
我单腿点地,抬头挺胸,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大义凛然的说:“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黑吃黑,冲啊!”
孙威一竖大拇指:“老俞。好样的!身残志坚。轻伤不下火线,你真是我们新一代青年学习的好榜样哪!”
“那是那是!”我悲壮的回答。瞅冷子一竹竿狠狠抽在泰哥那侏儒孙子身上,将他抽出一溜滚,撒丫子跑进暗处了。妈的!等半天就抽你这一下子,总算老子有好生之德,不如冲你陷害老子短一条腿,也非把你切吧切吧喂悟空不可!
“威子,保持队形!”我拄着拐归队,人家是铁拐李,俺是竹拐俞。“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要留神!注意看好了秀娣、罗老爷子和悟空!”
“放心吧您哪!”孙威答应一声站到队尾,在口袋里掏出防狼喷雾器端在手里,那架势,仿佛手里拿的是ak47,谁来谁爆头!
剩一条半腿,老子的草上飞算是废了。现在我跟秀娣和罗根水保持同一步调,石径里就听咱们五条腿的蹦达声了——早知道有今天,我也练练单腿蹦啥的,省得现在这么费劲了!
左侧石壁上红线流窜、绿灯油油,左边石阶乌漆麻黑,时不时传出泰孙子的南腔北调唱歌和吼声。我则一边蹦以便小心泰孙子出来捣乱。娘地!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不缺腿不知健全人的好啊!
再往前走,就又看到新鲜玩意了。在石阶之上,飘着一套衣裳,帽式上装,右袖子举在额头上方做擦汗状,两条裤腿走来走去不住的转磨磨。在绿灯的晃射之下,衣服的颜色虽然看不清楚,但样式却一览无余,那是一套轻便保暖、式样简单的户外装备,是俺老俞亲手买来送给五哥的。我心里一喜一忧。喜欢是因为——衣服在了,五哥还会远吗?忧是因为——衣服自个在这儿发飙,里面裹的人呢?
这套衣服这会儿正起飞脚在空气中四处乱踹呢,只是一条裤腿忽上忽下,甩出去如棍,收回来似风,耍得那叫一个好看。
我金鸡独立站稳,老远用竹竿去挑那件衣服,只觉竿头似乎微微一滞,随即毫无阻碍的穿了进去。竹竿刚搭住衣服领子,衣服袖子翻了上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竹竿另端,正在拼力跟我争夺。
我急忙两手紧紧抓住竹竿——这根竹竿本来不值得费事,要是在以前衣服架子想要就给它也无所谓,了现在却是我竹拐俞的一条腿,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抢去。对方的力气不小,我现在一条腿站着,根本吃不上劲,忙喊:“威子!”
孙威上来跟我一起抢,我们两人齐用力,眼见竹竿一点点被拔回来,正高兴呢,那衣服架子突然松开了。‘咕咚、咕咚’我跟孙威顿时摔了个八脚朝天,气得直骂。
“哈哈哈!”衣服里发出爽朗的笑声。
“五哥!”孙威我俩坐在地上同时叫了起来。
“老俞、老孙!”衣服迈着正步走到我们面前,一条袖子伸过来,做伸手搀扶状。
我惊疑不定的望着这条袖子,试探着伸手去握,却握了一个空。横着划拉两下,总算碰到个东西,仔细摸摸,是只粗糙的大手,还有温度——可是眼中却看到自己是在摸一团空气。
那只虚无飘渺的手一用力,将我从地上拉起。孙威也爬了起来,拍拍屁股,“老俞,搞什么东西这是?”
“这套衣服里面有人,好象是......五哥!”我解释一下,问:“五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变成透明人?”
“***别提了!”衣服回答:“我被人设计了!我跟老孙在黑地道里跑散了,正在瞎转悠,路上碰到昂岩寨的那个老头和中年胖子,我一想这鬼地方危机重重,好在秦叔——那个老头——还真有几下子,他说这地方是他祖先设计的,他这次来就是要取回祖先留下的东西,后来我们终于摸爬滚打的来到了这个地方。”
碰到五哥,我挺高兴,但对于他的遭遇还是挺好奇:“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五哥破口骂到:“我是长年打雁,今天被雁叨瞎了眼睛。一进这黑地道,胖子泰哥不知道怎么搞的跌了一跤,顺着石阶滚进黑乎乎的那边去,我对这两个人和这块地方一直都加着小心,不明情况也没管过去捞他,反正那么如果有危险,救也来不及,如果没事,自己就会出来的。没过多长时间,泰哥还真回来了,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变成一个侏儒。大家又吃惊又好笑,不过也没办法,只能继续上路。谁知道小侏儒又狡猾又阴损,走没几步就在背后对我和秦叔下毒手,幸亏大家一直都防着,才没中招。我和秦叔将他制服,总是同伴来的,不能下手要了他的命,秦叔不知打哪儿弄出一口箱子,将泰哥塞了进去,说等离开时把他背走,出去再想办法治病。”
孙威在一边插口:“这样就剩下你和秦叔两个人了,嘿嘿!要我是那老家伙,肥肉到嘴,肯定不能分别人一口。”
袖子重重的往裤子上一拍——这是以掌击腿的动作,可惜只见衣服不见肢体,所以现在看上去是袖子打裤子,有点滑稽——五哥怒声说:“本来我也想到这个了,加倍的提防着。谁知防不胜防,还是被秦老头摆了一道。走到这个地方,前面突然冒出一只大蜘蛛,兜头一口粘丝向我喷了过来,我向后一纵,躲了过去,跟那蜘蛛动上了手。老头过来帮忙,三下两下,蜘蛛突然不见了,我发现自己无意中已走到台阶黑的这一面了,急忙走出去,便发现不妙,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身体,正想问老头是怎么回事,秦老头哈哈大笑说,就让我在这里永远守护着他家的宝物吧!我正想揪住他,这老东西指手划脚不知搞的什么邪法,我便发现自己被困住了,四周是看不见的墙壁,怎么拳打脚踢也出不去!幸亏你们过来,老俞用竹竿捅我,我发现竹竿竟然能破除障壁,便抓住竹竿,利用这东西终于逃出来!妈的!差点被那老东西困死!”
认识五哥以来,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么多的话,看来是有点气飙了。我跟孙威也随声附和着骂了秦叔那老不死的几句,他们一家祖祖辈辈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娘们骂人常说‘缺了八辈的德了’,就是形容他们家的!逮住这老丫挺的非交给僵尸们菊爆了他不可。我摸摸自己右膝下的小腿小脚发狠!自己都这德行了,五哥变透明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合着我们哥仨,现在就孙威一个全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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