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深昨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睡得那么熟,早上一睁眼就看到盛悠然像是一只树袋熊似的,挂在自己的腰间。
见状,墨云深先是眉头一皱,而后顿时神色一紧,连忙坐起来,伸手想要将盛悠然的手给扒拉过来。
当他满心焦灼的将盛悠然的手拉过来放在手里,准备给盛悠然拔针的时候,却是发现,她手背的输液针已经被人拔下来,连医用胶带都贴得好好的。
墨云深见状心才猛地坠下来,有了着陆感,安心几分。
但是,是谁给盛悠然拔的针?
他睡得这么熟,没有印象自己有没有起来过了。
想到这,墨云深刚刚舒缓开来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盛悠然的腿因为墨云深的起身而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床垫上,虽然不疼,但是这忽然剧烈的动作,还是让她不禁惊醒了。
灿若星辰的双眼睁开,盛悠然有些惊恐地看着墨云深。
盛悠然这猝不及防的睁开眼,让墨云深眸光不禁一滞,赶忙将视线别开。
盛悠然却是已经看到了他脸上来不及收敛的慌张。
墨云深慌什么?
盛悠然微微拧眉,也坐了起来,还是感觉自己有气无力的。
“老公……”
盛悠然十分满足地看着墨云深,轻声喊了一句。
明明两个人昨天还在针锋相对似的,盛悠然这睡了一觉之后,就又甜兮兮地叫他。
这让墨云深有些意外。
寒眸淡淡看着盛悠然,墨云深冷淡十分地道:“吃错药了。”
“没有,”盛悠然吐出一口气,靠近墨云深,搂住他的胳膊,“一夜不见,十分想念呢。”
她昨晚是抱着墨云深再次睡着的。
从来没有一刻,像抱着他那样满足。
盛悠然也看开了。
反正她和墨云深之间还没有结束,他对她那么好,不管是装的还是为了什么,都无所谓。
在结束之前,动心不动心的,好像也不是特别重要。
因为墨云深本来也就不是属于她的。
她动不动心,都不影响这个事实。
想到这,盛悠然反而是整颗心都放轻松了,觉得无比地舒畅。
听着盛悠然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语气,墨云深不由得提高了自己的警惕。“你想干什么。”
盛悠然嘴甜,必然有诈。
微微抬头,盛悠然看到墨云深那一脸警惕和防备的样子,不由得一愣。“你不是我老公吗,不能叫吗?”
“……”
他指的是这个吗?
墨云深眉头微蹙,懒得跟一个病人计较。
只是摁下内线,把张妈叫了上来。
张妈今早七点的时候就来看过一次,但是见墨云深和盛悠然两个人睡得正熟,也就没有叫醒他们。
“墨总,”张妈站在床前,看着两个人似乎有些别扭,不由得轻声道,“您和太太要起床了吗?”
墨云深看了盛悠然一眼,在盛悠然抬眸看向他之前,又飞快地挪开自己的视线,“输液针谁取的?”
他没有印象,那就只有张妈了。
但是,输液大概是在2点的时候结束,如果张妈是今早才给盛悠然取的针,好像也不太可能。
听着墨云深的问话,张妈先是一愣,而后十分紧张地看着盛悠然,找寻着她的手背。
“我就是今早七点上来过一次,没听到房内有动静,我都没进来,在此之前一直没有上来过。”
张妈的语气十分紧张,好像十分担心盛悠然。
听到张妈这么说,墨云深不由得微微一愣。
那是谁给盛悠然取的输液针?
脑中忽然闪过一抹灵光,墨云深转而定定地看向盛悠然。“你昨晚自己取的针?”
他倒是忘了,这个女人是护士。
盛悠然有些懵逼地看着墨云深,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输液,怎么会爬起来拔针。”
盛悠然说的话半真半假。
她总不能说她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墨云深给她换输液瓶了吧?
以墨云深的性子,肯定又会觉得难为情,从而拿她撒气。
墨云深也将信将疑地看着盛悠然,但是又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可能是某些人梦游吧。”盛悠然眼睛微微上挑,恍若无意地调侃道。
但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是没有亲眼看到墨云深起来给她拔针,但是她却是真真切切看到墨云深是怎么眯着眼睛起来给她换输液瓶的。
所以,就算墨云深梦游似的起来给她拔针,她也丝毫不意外。
眉梢微动,盛悠然说完之后就搂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墨云深,等着墨云深的反应。
但是后者却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显然是对盛悠然说的话不以为然。
盛悠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死鸭子嘴硬的男人一定不会承认他为了给她换输液瓶,昨晚睡着了都还时刻警惕着。
墨云深可是丢不得这个人的。
张妈闻言,生怕两人这好不容易好起来一些的氛围又僵硬下去,连忙出声打圆场道:
“太太,墨总,不要纠结了,可以起来吃早餐了。”
张妈微微笑着,极力地调和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
看着张妈这么努力的样子,盛悠然也懒得再调侃这个木头,起身走向浴室去,准备洗漱。
而墨云深还坐在床沿上,眉头紧锁着,仔细回想着昨晚。
但是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他很少睡得这么沉。
望着盛悠然的背影消失在浴室的门口,张妈转而看向墨云深。
见他一副愁然的模样,不由得宽慰道:“墨总,太太只要没事就好,不用这么纠结的。”
她一直没有上来过,房间里只有墨云深和盛悠然两个人。
不是盛悠然拔的针,那就是墨云深拔的针。
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听着张妈这话,墨云深也知道是自己太过纠结了。
眉梢微顿,墨云深眉角动了动,“我知道。”
顿了顿,墨云深又道:“我只是以为我睡过头了。”
害怕自己错过了给盛悠然拔针的时间。
脑海中一蹦出“害怕”这个词,墨云深的脸色就变得更加晦暗莫深了。
张妈没有察觉到墨云深的脸色变化,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笑道:“墨总别多想,太太现在不是没事吗,也许真的像太太所说的那样,
闻言,墨云深并没有回应张妈的话,而是站起来,看着浴室的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