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打架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正要离开之时,却遇到两个奇怪的兄弟。
说奇怪,那是因为他们的服饰。如果不是这两兄弟的喉结和方正棱角分明脸庞,恐怕没人认为他们是男人。一身紫色的绣边罗衫长裙,将他们的双脚都给掩盖起来。更奇特的是,他们耳朵上,还挂着一对晶莹的紫色耳坠。
若光是服饰,那么众人顶多还只是惊叹而已。毕竟衣饰各族各有不同。男子身穿裙装也未尝没有先例。
关键他们的长相,尤其让人惊为天人。简直比女子还要俊俏三分,肤如凝脂,面若冠玉,眉如云烟,眸若星辰。体态消瘦而婀娜,身姿挺拔而素立,若他们将嗓门遮住,恐怕立即会陷入旁人的追捧。
任腾一行人等恰好从他们身边路过,只是稍微瞥上一眼,便不再注意。
那兄弟中的一人率先说道:“瞧瞧着店,这诗句多好啊!‘满堂春色犹未尽,飘然酒香出墙头。’天骄啊!你看能不能给他接个下句?”
“没兴趣。”另外一个人冷漠地回答道。
起先那人闻言,也没生气,而是点头称道:“是了,你这样厉害的角色,它们怎么配让你出下句呢?”语气丝毫没有一丝懈怠和玩笑,居然十分一本正经。
此时任腾恰好走到门口,见这兄弟两个如此奇怪,也不禁莞尔。只是自己还有洛河神殿一事压在心上,不便久留。否则与他们交个朋友也未尝不可啊!
“既然如此,那还是我来接个下句吧!”起先那人想也没想,就接着说道:“轩字殿中点子轩,洛河扬名扬河洛。”
任腾的双脚立刻停住!
轩字殿!任腾当然不会忘记那个神奇的宫殿,他现在身上所有的法器功诀,大多都是轩字殿之中获得的。可是去了轩字殿的时候,任腾只带了杨紫苑,而且出来之后并没有与别人提及过这件事情。
“师弟啊!你瞧那人做的诗句也有子轩呢!”李文静还不知道利害,娇笑着对任腾说道。
任腾这时候可笑不出来,轩字殿的事情绝对可大可小,若是眼前这两人知道轩字殿的话,那么极有可能认识轩字殿的主人,甚至轩字殿的主人!那么他们来找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再躲也不是办法啊!
任腾立即停下脚步,三步并两步地回到饭馆,那两人的身边:“两位前辈,可否赏脸陪在下喝杯酒?”
“嗯?你我根本素不相识,何出此言呢?”
任腾呵呵一笑,说道:“那我就请你们喝‘飘然酒’如何?”
“教主……”天玄老人见状正想劝阻,却见到大长老正对自己使着眼色。天玄顿时会意,知道这两个人定然不同凡响,便立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任腾。
那两人听到“飘然酒”果然兴趣盎然,先头一人立即应承下来:“那可就行了!正愁没钱买酒喝,就有人请了!天妖你说是吧?”
“哼,那只是你没有而已!”
“是了,你就是有本事让人心甘情愿的给你银子。自然不会注意这点酒钱的。”
任腾见两人如此怪象,也权当是没看见、没听见,只是对着那小二吩咐准备酒宴去了。
任腾一行人等,本就已经饱餐过后,自然也就没有人想要再吃什么东西,都齐齐看着那两位怪人在桌上大快朵颐。不一刻,就将桌上那满满的酒菜风卷残云般地吞进腹中。
“二位前辈觉得怎样?”任腾见两人酒足饭饱,适时地问了一声。
“不错,不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二人吃了那么些东西,自然识趣地夸赞开了。
“这飘然酒远近驰名,味道自然不错。”任腾笑着将话题转向正题:“只是不知道两位前辈口中所说的‘轩字殿’,又是什么呢?”
一开始吟诗的那人,马上换做一副思索的模样:“轩字殿?那是什么地方?”
任腾知道他这是在做戏,颓然说道:“既然两位不肯言明,在下也就不再强求了。只是还有凡务缠身,那么我们就在此别过!”
说完,起身作势要走。
“小兄弟,这一饭之交也算缘分,就先告诉你我们的姓名吧!我是哥哥林天骄,这是舍弟林天妖。”
任腾点点头,说道:“那么,两位前辈就此别过了?”
“别过?”林天骄显得很奇怪:“别什么过我们何时说过要离开?”
任腾闻言,暗思道:“这两位前辈,肯定是为了洛河神殿而来的吧?看来河图洛书的确牵连甚广,这样神秘的人物居然也会闻香而动?那么,他们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任腾干脆直言问道:“两位前辈的意思,是要与在下一同前往洛河喽?”
林天骄笑着回答道:“这是当然,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管饭的。像我们这样的饿死鬼投胎,自然要黏住不放的!”
一旁的林天妖冷着脸,打断林天骄的话:“哼,你是饿死鬼,我可不是。”
林天骄赔笑着说道:“是了!你怎么会是鬼呢?天下第一的大神才是!”
任腾暗忖:这两人如此怪异,而真实实力也无从得知,那么我干脆就与他们一同上路好了。至少从轩字殿的主人来看,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既然他们与轩字殿似乎有所牵扯,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加害自己。与他们在一起时间长了,说不定就能找出轩字殿主人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任腾拱手说道:“既然前辈们不嫌弃,那么晚辈也就恭敬不如从命。日后还望二位前辈多多提携!”
“哈哈,只要酒菜管饱,我们自然不会吝啬。”林天骄朝着任腾挤挤眼,那模样,像极了天雪肩头的瘊子风成。
是夜,任腾等人例行聚集一处,会商这一天所有的事务。
“教主,你和那两人既不相熟,为何对他们多般礼待?”天玄很是不解。堂堂易教的教主,对两个来历不明的娘娘腔低声下气,这说出去岂不是拂了易教的面子?
“斗战胜佛,就是就是!看那两人我就不舒服,堂堂大好男儿,穿的却花里胡哨。男不男女不女,成何体统?”风成难得占了回理,于是理屈词不穷的他更加来劲,漂亮话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李文静不屑地撇撇嘴,喝到:“还成何体统呢?一只死猴子,成天赖在天雪的肩膀,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就成体统了?”
听了这话,皮厚的风成倒是没事。只是美艳芬芳的天雪,却难得红透了脸蛋。
“我赖怎么了?我赖怎么了?你就是羡慕我,你就是赖不了吧?有本事你也赖子轩那里啊!”风成哪肯是受欺负的主儿?立刻反驳道,末了,还加了一句:“斗战胜佛,是我犯嗔了!罪过罪过!”
那神情,俨然一位得道高僧在忏悔似的。让李文静有气也没处发。
任腾不理会两人的瞎胡闹,看向一直默默无言的大长老:“大长老,怎么看?”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皇子,也许是和尚。”大长老徐徐说道:“那么,看不出深浅的不一定是高人,也许是废人。”
任腾沉吟一阵,最后沉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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