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天宇这边,他暗地里观察了强盗窝这么些日子,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以七天做一个循环,这帮强盗每次都会在第五天的时候,去一家酒楼里和一伙人会面。
而这一会面,就是很长的时间,像是在开会商讨什么事情一样。
发现了这个周期的规律,田天宇马上去找到田啾啾。
“那帮强盗……”
听了自己哥哥的猜测,田啾啾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双眼发亮,“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的人蹲了很久,才得来的消息。”
田天宇提及这个,满身骄傲。
他一届文臣,能做到如此,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田啾啾盯着沙盘看着,沉默不语。
“如果消息是真的,或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谁说不是呢。”
兄妹俩对视了一会儿,笑出声。
田啾啾是真的很兴奋,她觉得救出陈浮生这件事情有盼头了。
“可是……”田天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人不能多,那帮强盗生性多疑,如果人多了,反而容易被他们发现。”
田啾啾说着,得了田天宇赞赏的目光。
自己的这个妹妹,真的是长大了?要换做以前,早就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救人了。
眼下竟然还会考虑行动方面的事情。
殊不知,以前是田啾啾刻意在培养他的思维,培养他的习惯,才刻意不去管一些事情。
眼下,田天宇的能力足够,田啾啾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用前世在宫斗剧里看烂了的女扮男装的伪装方法。
不得不说,田啾啾化的一手好男装,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估计都发现不了田啾啾实际上是个女的。
田啾啾用发冠把头发束起来之后,还特意拉过田天宇,寥寥几笔胭脂水粉,就把田天宇整个变了一个人。
田天宇眯了眯眼睛,冲着田啾啾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我妹妹。”
田啾啾被说笑了,她故作生气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哪有这么夸你自己的。”
“行了,我们行动吧。”
田啾啾因为个头小,背了个小背篓,掩饰她瘦小的身影。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田天宇还是布了一些侍卫在后方。
“如果我们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安全出来,你们就闯进去。”
田啾啾觉得自己给哥哥的评价,还是得收回来。
他还是不够稳重,不然哪有这么安排人的?
是生怕他们两个死在强盗窝里不够,多几个陪葬的吗?
田啾啾拦下了田天宇。
“让他们乔装一下,然后跟着我们进去吧。”
“可是那样的话,目标不是太大了吗?”
田天宇问的满脸懵懂。
听的田啾啾笑了笑,还好附近没有其他的人看见,不然真要怀疑他的这个官职到底是哪里弄回来的。
或者花了多少银子?
就在田天宇忍不住要追问的时候,田啾啾再度开口,“哥,你是不是忘了那些强盗的性子?”
“他们栽在官兵的手里那么多次,怎么会不防着那些官兵?”
“你让这么多侍卫候着,是生怕那些人发现不了,自己人里混进了官兵的人吗?”
田啾啾说这些的时候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听的田天宇满脸的如梦初醒。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只有我们两个去肯定不行的。”
田天宇不会武,这是一个最大的弊端。
听的田啾啾倒吸了口凉气,她倒不是没有考虑过田天宇的这些话。
只不过……
“如果要带人,就一起带进去。”
“不然的话目标太大,得不偿失。”
田啾啾的拍板惹得田天宇满脸的莫名其妙,“可是……不是说带太多的人进去,目标太大吗?”
横竖都是目标太大。
田啾啾真要怀疑自己的这个哥哥被人调包了。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哥,你这要是给阿娘知道,你说阿娘会不会赏你一顿竹笋炒肉?”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竟然都想不通了吗?”
“带进去,目标大,我们可以减少或者分散。”
“但是如果留在外面,他们只知道挤成一团,听候施令,这不是送上门去给人抓是什么?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把我们给供出来。”
田天宇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他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就给忘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好在有田啾啾提醒他。
于是那些侍卫,乔装打扮之后,跟着田啾啾和田天宇一起进了强盗窝。
正当田啾啾摸索着巷道的时候,田啾啾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灵儿?”田啾啾惊呼出声。
却被灵儿一把捂住了脸,她对着田啾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是来带你们去见陈浮生的。”
田啾啾和田天宇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这么巧?
怎么可能?
似乎是知道两人对她的怀疑,灵儿有些不耐烦。
“你们还去不去了?再磨蹭下去,陈浮生估计就没有命可以等到你们了。”
灵儿的表情不像假的。
田啾啾下意识想要拒绝,却被田天宇拦住,“我们跟你去。”
“来吧。”灵儿利落的转身。
田啾啾埋怨的看着田天宇,“万一是埋伏怎么办?”
“但是这也是唯一能最快找到陈浮生的办法了,你刚刚没有听到她说吗?陈浮生可没有时间给我们磨蹭。”
陈浮生三个字是田啾啾的软肋。
田啾啾深深的吸了口气,抓着田天宇跟上灵儿。
他们果然见到了陈浮生。
可是田啾啾做梦都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的陈浮生……遍体鳞伤的模样,仿佛随时会死。
田啾啾的眼泪止不住了。
陈浮生被田啾啾哭声吵醒。
“我这没死,都要被你哭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就会胡说。”
田啾啾当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气的不行。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田天宇上前把陈浮生从那个架子上放下来,把陈浮生往自己肩上一扛。
“我们走。”
“是什么人在那里?”
一声厉喝,让四人的脸色同时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