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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大肚子无处投奔,东一头西一头乱撞,一路讨饭流落到玉皇庙。玉皇庙规模不大,本来已经破败,前几年从外地来了两口子,重整神龛,再修庙门,留下来当了庙祝。这两口子四十岁上下,男称“太保”、女称“师娘”,说白了是俩神棍,皆穿大红色的法衣,上绣黑白阴阳鱼。太保头戴九梁道冠,师娘高绾牛心发髻,横插一根银簪,白晃晃、明亮亮。两口子见纪大肚子膀大腰圆,红光满面,可不像是个逃难的,怎么还要饭呢?纪大肚子并不隐瞒,把自己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他是行伍出身,以前在军中有粮有饷,吃得饱喝得足,由于打了败仗当了逃兵,又不会干别的,不得不到处要饭。而今脸色红润,多半是因为在坟地里吃了大棒槌。
庙祝两口子问明经过,彼此使了一个眼色,各自心领神会,收留纪大肚子在玉皇庙扫地,帮忙看管香火。纪大肚子巴不得有口饭吃,想都没想就应允了。有个地方住,总好过四处乞讨。他是在军队当过兵的人,干活儿他不怕,不过庙祝两口子不吃荤,一天两顿饭,清汤寡水的连个油星子也没有。纪大肚子受不了日复一日的粗茶淡饭,就想告辞离去。庙祝两口子见时机已到,告诉他:“你吃了成形的宝棒槌,身上阳气重,且是大富大贵之命。眼下正有一条财路,想发这个财,非你不可,只是颇有风险。”
纪大肚子可没有不敢干的,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多大胆子发多大财”,险中所得必定是大富贵,胆大的吃不了、胆小的吃不着,若是寻常的财路,早有别人占了,哪里轮得到他?就算天上掉馅儿饼也不能连醋碟儿、牙签儿、漱口水一块儿掉,想发财不可能不出力。他纪大肚子穷光棍儿一条,别的没有,就是胆大敢豁命,只要发得了财,上刀山下油锅、抽死签滚顶板,绝不会皱一皱眉头。道儿上规矩他也明白,得了富贵不能一个人独吞,当与太保、师娘平分。
庙祝两口子连连点头,又告诉他没有刀山油锅,其实也没什么风险,只要记住了一节,别睁眼就行。
纪大肚子说:“不睁眼还不容易,我以为是刀枪丛中杀人放火的勾当,既然如此,全凭二位吩咐便是。”
庙祝两口子让纪大肚子沐浴更衣,找来一身戏袍让他换上,头上扎了一个冲天杵的小辫儿,绑上红头绳,打扮得如同菩萨身边的善财童子。扮好了来到庙堂中的一面墙壁前,师娘从头上取下银簪,双掌合拢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掐诀念咒多时,猛然间一挥手,用银簪在墙上画了一道门,吩咐纪大肚子闭上眼跪爬进去。进了门伸出两只手在地上摸,无论摸到什么,抓在手中转身爬出来,途中千万别睁眼,否则有去无回。
纪大肚子一头雾水,不明白唱的这是哪一出,画在墙上的门如何进得去?虽说那门画得挺好,跟城门似的,两边还有门环,那不也是画在墙上的?墙壁上如若有门,又何必用银钗去画?他满腹狐疑不得要领,再看庙祝两口子跟护法似的,在画出的门旁一左一右闭目念咒,也不便多问,只好跪在地上,紧闭双眼往前爬,摸到墙上的门,一推居然开了,里面阴风惨惨,吹的人头发根子直往上竖,不知是个什么去处。纪大肚子为了能发财,也是豁出去了,仗起胆子爬进大门。但觉四周阴森冰冷,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一边爬一边伸出双只手在地上摸索,不一会儿摸到个冰凉邦硬的东西,抓起来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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