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柱缓了一会,神智清醒了过来,看到屋里一片狼藉,他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懵逼,“这……这咋回事?”
谷大勇冷着脸坐下来,“你是不是偷偷抽了俺的那些烟?”
赵金柱难为情的搔搔头,“俺就有两次正好没烟了,就抽了一根。”
“俺说过不止一次,那些烟不是普通的烟,不能碰,你咋还……”谷大勇恼火的不行,可是现在说这些显然已经没用了。
“俺……俺下次保证不会在拿了。”赵金柱讪讪的说。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对那烟上瘾了。
谷大勇不想跟他废话,丢一包烟给他,“这个你揣兜里,实在难受的时候就抽一根,省着点。”
“这……这是啥?”赵金柱看了看手里的烟,有些不解。
“俺做的那些烟不是普通烟,抽久了之后人会上瘾,你现在已经上瘾了。”
“上……上瘾?”赵金柱就更加纳闷了,“咋还会上瘾呢?”
“你就甭问那么多了,照俺说的做就行了。还有,千万千万别把这烟给别人抽,不然你就死定了。”
谷大勇丢下警告的话就出去了。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还是得告诉赵金兰。
赵金兰听了之后,也是听得云里雾里。
“大勇哥,你老实跟俺说,你那些烟到底是啥东西?”赵金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即便是抽烟抽上瘾,也不至于像赵金柱那样发疯。
村里有烟瘾的人多了去了,老爹也有烟瘾,但是也从来没有因为犯烟瘾而失去理智。
当然,赵金兰是有点知识的人,在她印象中,有一种东西会让人上瘾,并丧失理智,那就是——毒。
“大麻。”谷大勇索性也不瞒着了,早让她知道,她也好谨慎点。
赵金兰被惊到了,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也别这么吃惊,这个世道想要来钱快,就得干走私这条路。”谷大勇说。
“干走私俺不怕,可关键……”赵金兰朝门口看了眼,再开口,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咱这是范毒呀,被抓了是要枪毙的。”
如果只是单单的走私,赵金兰是敢赌一把的,但是走私又加上范毒,这罪行可就搞大了。
“干走私被抓就不枪毙么?”谷大勇自问自说:“俺实话告诉你,只要跟走私沾边的都是大事,就看你运气好不好,敢不敢赌。”
赵金兰斟酌了一番,虽然干这个冒风险,但是票子来得快,比起天天定时定点的上下班,挣那几十块钱,她宁可冒点险。
“俺是敢赌,可是二哥现在染上了瘾,万一被发现了咋办?”赵金兰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
“俺这边还有点货给他先抽着,以后在想法子帮他戒了。”谷大勇说。
“不会出啥事吧?”赵金兰听人家说过,抽大麻是会抽死人的。
“放心吧,不会的。”谷大勇才不会在乎赵金柱的死活,他现在只想把赵金柱稳住,然后干一票大的就抽身。
赵金兰知道谷大勇这个人做事谨慎,既然他说没事,应该就问题不大。她又问:“那咱接下来是不是还得干这个?”
“接下来有大动作,如果这次干成了,咱后半辈子就可以坐享清福了。”
“真的!”赵金兰又惊又喜,“是啥大动作?”
“具体俺现在也不太清楚,不过过几天会有人安排人过来和咱对接,到时候咱们就只管给他们打掩护就行。”
“这么说,是不是就不用咱们自己去冒险了?”
“差不多吧。”
这样赵金兰心里又要放心不少,只负责打掩护,危险性相对要小很多。
……
开春之后,村里突然住进来一批外地村民。说是隔壁的城市发了大水,淹了几个村子,村里的人无家可归,就分拨到了附近的各个村暂住。
村里就这样住进来一些陌生面孔,让村民们都有点不太习惯。走哪都能听到各种议论外来村民的话题。
由于生产队的活有限,自家村民都分不过来,当然不会落到外来村民头上,所以一大部分的外来村民都被安排进山,砍柴的砍柴,打猪草的打猪草,顺便找点野菜,野果子谋生。
这日,赵金枝领着小崽子们进山取蜜,就在山里碰到了一些陌生面孔。
虽然外来村民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但由于没有接触过,所以都并不熟悉。
不熟悉了碰见,也就是颔首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等走过去之后,皮蛋扯了扯赵金枝的衣角,小声的说:“花大姑,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外来的人都很凶的样子。”
赵金枝看了他一眼,“不许歧视外来的村民。”
“啥叫歧视?”
“就是看不起人家。”
“俺没有看不起他们,就是觉得他们都凶巴巴的,从来没见他们笑过。”
“家都被大水淹了,当然笑不出来。”
皮蛋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形容。
又走了一会,她们被几个陌生面孔给拦了下来。
“前面有人在砍树,你们不能过去。”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拦住他们,正如皮蛋说的,样子凶巴巴的。
“但是俺们要去那边有事,而且俺们过去也不会影响到你们砍树。”赵金枝说。
“不行,这里面有不少砍了一半的树木,万一你们进去不小心被砸到了,咱们负不了这个责任,你们还绕道过去吧。”
赵金枝见对方态度挺强硬的,就没有执意从这边走,她领着小崽子们绕了另一条路。
“花大姑,你这下瞧见了吧,他们就是凶巴巴的。”皮蛋小声的说。
赵金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无意间看到有人扛着东西,想看清楚的时候,那些人脚步如风,转眼就不见了。
她可以肯定,扛的不是树木,更像是麻袋之类的。
奇怪,大山里有什么是需要用麻袋装的?
赵金枝在心里好奇,不过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郑涛在天暖和之后,就试着出去寻找亲人,但是出去几次,一个多月奔波下来都无果而终。
他身上的伤已经都痊愈了,一个健壮的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在人家白吃白喝。
可是他又不是平湖村的户口,没办法去生产队上工,他只能找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干。
比如帮赵金枝打理打理茶园,没事进山砍柴火。他说过要把他一个冬天用掉的柴火加倍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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