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严平瑶扑进娘的怀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能哭,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她太累了,太无助了,她想坚强,可真的没办法坚强。
严素素让丫鬟出去,她才问闺女,“平瑶,告诉娘,你去找谁了,那天你说的叫花子,是假的吧,是谁告诉你,你不是我亲生的?”
“娘,你别瞎想。”严平瑶不敢看娘的眼睛,头在娘的怀里拱了拱。
“你是从娘肚子里蹦出来的,你是不是在骗娘,娘都知道。跟娘说实话,放心,娘承受得住。”严素素身体是不好,可她比严平瑶一个姑娘经过的事情多,看事情也通透。
“娘……”
“说!”严素素板着脸,让严平瑶一个人坐好,没让她撒娇。
小时候严素素只要严肃地说话,严平瑶就会乖乖听话,可一直到她长大,严素素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只有三两次,所以严素素这样,严平瑶还是怕,一五一十把那天她去杀团圆,还有之后的事说了。
“娘,我只是想救爹,他们的话我一句都没信。”严平瑶跟娘保证。
严素素信闺女的话,平静地说,“平瑶,你再去一趟将军府,跟他们说,娘要见他们。”
“娘,没用,郡主可自私了,她不会救爹。”严平瑶觉着,娘还是不见郡主的好。
“听娘的,快去。”严素素急的又咳了一声。
严平瑶叫娘别激动,又来了将军府,对团圆和李秀才说,她娘要见他们。
这时候严平瑶的娘要见自己和爷爷,团圆不用猜就知道,她肯定也是让自己和爷爷救严成杰。
“我们不去。”团圆想到的,李秀才也想到了,他不想去,怕团圆真答应为严成杰求情。
吴晟说皇后娘娘的事时,李秀才也听到了,皇上能狠心地把皇后娘娘关进冷宫,团圆只是一个郡主,为严成杰说话只怕下场会更惨。
“爷爷,咱们去。”团圆觉着,严府就是龙潭虎穴,他们也要去,虽然严平瑶的娘见他们是想做什么,她猜到了,可万一严平瑶的娘见到爷爷,听了爷爷这么多年来是多么想孙女,又心软了,愿意劝严平瑶认爷爷也说不定。
“要去就赶紧走。”严平瑶催团圆和李秀才,她可不想让娘等他们。
“爷爷,你放心,我不会答应不该答应的事情的。”团圆向爷爷保证,李秀才这才和团圆一起跟着严平瑶离开将军府。
从将军府出来,严平瑶发现她坐的马车旁,还多了一辆马车,王爷朱公让从上面下来。
“团圆,叔,你们这是干什么去?”朱公让走过来,他快把将军府当成除王府外的第二个家了,真不是他愿意来,是吴晟不把闺女还给他,他当然得来这里了。
严平瑶缩在一边,心道坏了,王爷该不会不让郡主跟自己走吧。
出乎严平瑶的意外,团圆把事情说了,朱公让并没阻止,只是让团圆和李秀才坐他的马车,他送他们去严府。
“严平瑶,那你先走吧,我坐我爹的马车。”
团圆这话真没别的意思,可严平瑶却翻了个白眼,上了马车探出头来,恶声恶气说,“你们可快点,要是你们去迟了,我娘又不见你们了,你们可别怨我,哼!”
严平瑶坐的马车走了,团圆和爷爷上了朱公让的马车,朱公让说了严素素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朱公让问闺女,“团圆,你告诉爹,你怎么肯定严平瑶是你爷爷的孙女呢,爹可告诉你,滴血认亲不可信。”
朱公让能理解李秀才迫切想找回孙女的心情,他见到一个像儿媳妇的姑娘,是会想当然认为她是孙女,但团圆应该更理智。
“爹,不是滴血认亲,是……”团圆在思考该不该告诉她爹,她有空间这件事。
“是什么?”朱公让问。
“团圆,告诉王爷吧。”李秀才觉着,自己这个爷爷都知道了,王爷作为团圆的爹,也应该知道。
“爹,你好好看着。”团圆话刚说完,就从马车上消失了。
朱公让以前是太子,现在是王爷,见过的奇人异事多,对于闺女突然就不见了,他并没有多吃惊,只是在团圆出现后,告诉她,千万不可以在人前消失。
“爹,我有空间,里面有鉴定两个人是否有血缘的工具,出不了错,而且你别担心,我在人前消失,也没人会记得,不信我再试一次,这次我会让空间消除你的记忆。”
等团圆再次说自己是从空间里出来的,朱公让果然不记得。
“你能保护好自己,爹就放心了,跟爹说实话,你跟爹相认前,是不是也鉴定过咱们两个有没有血缘?”朱公让早就清楚,闺女并不是弱女子,但闺女毕竟不会武功,他还是不放心,这下他可以彻底放心了。
“当然。”要是没有那个鉴定结果,团圆不会那么快就把那声爹叫出口。
“好,太好了。”朱公让哈哈大笑……
到了严府,朱公让并没有进来,只让团圆和李秀才进来见严平瑶的娘。
严素素让严平瑶离开后,她就直截了当说,“老人家,我虽然不能肯定平瑶是你孙女,但我可以告诉你,平瑶确实不是我生的,是我家老爷捡来的。”
即使李秀才早就肯定严平瑶就是自己的孙女,可听到这个养大严平瑶,严平瑶叫娘的女人说出这话,他还是激动地一叠声地说谢谢。
“爷爷,你先别忙着谢她,夫人,你恐怕话没完全说完吧?”严平瑶的娘这么说,团圆更肯定了自己来之前的猜测。
严素素的话是没说完,她在心里对闺女说,平瑶,你别怪娘,就狠狠心说,“郡主说得没错,我是还有话要说,只要我家老爷能从牢里出来,我就……就会让平瑶跟你们走,以后我不会再见她。”
闺女是自己养大的,说出这话,严素素心都在滴血,可为了救老爷,她只能把闺女给别人。
“夫人,严平瑶她不是两岁,她都这么大了,不是你把她送给谁,她就会跟谁的。”团圆说出这个事实。只怕严平瑶就是被她娘赶出门,她也会再回来,她就是不回来,真跟着爷爷,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李秀才紧接着团圆的话说,“夫人,能见到我孙女,我就满足了。平瑶她是你养大的,她就是你闺女,团圆说得对,她不是个物件,可以我想要就要,你不想要就送给我。”
“你难道不想让自己家有个后?”严素素哆嗦着嘴唇问,这两个人不管说的好听难听,都是一个意思,就是不想救老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