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低沉的嗓音,在姜雪卿耳边想起,喝了好多杯酒的姜雪卿,有些微醺,少年的俊容深深映入她瞳孔之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好。”
一场及笄礼酒席持续到大夜,身体还有些虚弱的姜母,熬不住了,“卿卿,时候也不早了,少喝些。”
“知道了,娘。”
姜父扶着姜母回房歇息,明日姜少恒要去书院,两小只年岁尚小,一到点就直打哈欠,被姜少恒送回房间休息。
姜家一桌人,只剩下姜雪卿和时野。
桑兆均和几个伙计,坐在另外一张桌。
其他桌的伙计们,明日要早起开工,也纷纷离席撤了。
姜雪卿很久没有松懈下来,大喝一场,一时高兴,喝了两壶酒水。
酒盏最后一滴酒水喝完了,姜雪卿握住酒壶把手,又想续一杯酒,忽然,手臂多了一直冰凉修长的大手覆盖,少年抿紧唇瓣,“你醉了。”
“别拦着姐姐,姐今日高兴,呃。”
姜雪卿打了一个酒嗝,用力掰开少年的手掌,抱着酒壶,仰头看着星空。
好久没试过这种感觉了,在有人的地方卸下心房,不用绷紧神经,她已经完全接受了原身的身体,和她的一切,包括其父母家人,这是姜雪卿在末世时,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久违了温暖,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姜雪卿仰头对着酒壶,潇洒地灌了一口酒,叹谓一声,“好酒,好月色。”
她忽然侧眸看着少年的面容,怔怔片刻,“人也好。”
明明奇妙的一句,让时野完全没理解姜雪卿,想要表达什么,只是耐心地哄着醉酒的姜雪卿,“别喝了,我送你回房取礼物,嗯?”
“什么礼物?”姜雪卿酒里酒气道。
“你亲自打开就知道了。”时野耐着性子道。
“你亲手做的?”
姜雪卿趴在桌子边沿,酒壶从她手里滑落,就在它快要砸到姜雪卿脚背时,时野眼疾手快,一把捞起酒壶放在一边,避免了姜雪卿受伤。
他捏了捏姜雪卿无力,垂在桌下的手指,十分宠溺的口吻道,“嗯,亲手刻的。”
时野亲手为姜雪卿,雕刻了一支桃花木簪子,第一次做手工活,工具好几次把他的手挫伤。
雕刻了无数支,也扔掉了无数支,眼见快到姜雪卿及笄礼,才挑选出一支最满意的桃花簪子。
“那就看看吧。”
姜雪卿眸子出现两个重影,她扶住桌子边沿,坐直身体,朝着时野伸抬起双手,“头晕,没力气。”
“那我抱姐姐回房?”
时野先是望了一眼四周围,见人都走光了,微微靠近姜雪卿,薄唇溢出一句话。
“嗯。”
“啊。”
得到姜雪卿的首肯后,时野毫不费力的抱起姜雪卿。
本就头晕的姜雪卿,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忽然身体悬空,动作无意识的抬起纤细的手臂,搭在少年白稚的脖子上,双颊泛红,眸子迷离,已然看不清抱着她的到底是谁。
酒精刺激她的神经,身子也比往常更加敏感,只感受到抱着她的人,身上散发凉意,小脸贴在他胸襟上,泛红发烫的脸颊,感受到丝丝凉意,舒服许多。
那是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像是竹叶,又像是薄荷香,很好闻。
“嗯。”姜雪卿顺着凉意,用小脸蹭了蹭。
时野身体一僵,空洞疏离的瞳孔,染上人间气,他声线沙哑几分,似在隐藏什么,最后只低喃一声,“别乱动,乖一些。”
明明十几步的距离,硬生生被时野走出了二十几步。
站在一旁为二人打掩护的桑兆均,忍住多吃想上前,帮公子抱着姜姑娘,把人给送进房里。
不过,他可不想被公子罚,还是躲远些,方为上上策。
桑兆均想法一起,瞬间收敛气息,隐藏在一处,朝着隐在黑夜之中的天一,颔首打招呼。
如他若想,天一根本鸟都不鸟他。
意识迷迷糊糊间,姜雪卿感受到,自己落入一张柔软的毯子上,绣花鞋被褪去,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意识缓缓聚拢些,姜雪卿感受到令她,舒服的凉意就要远走时,姜雪卿不是的蹙了蹙眉头,顺着本心,握住了一节凉意的东西,呢喃一句,“别走。”
少年低垂眼眸,看着被姜雪卿抓住的手腕,清冷疏离的面容,渐渐柔和,眼尾红痣越发妖异,低沉的嗓音,又低又柔,哄道,“不走,你先松开,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擦擦脸,你会舒服些。”
姜雪卿握住的力度减弱,松开手。
时野去而复返,手里端着洗脸盆,挽起宽袖,打湿毛巾,动作温暖地擦拭姜雪卿的小脸。
酒气褪去一些后,姜雪卿睁开一双被雾气打湿的眸子,“小野?”
“是我。”
“小野?”
“是我。”
时野不耐其烦地应着姜雪卿。
“礼物呢?”姜雪卿还记得礼物一事,说明还没彻底醉倒。
醉酒前,醉酒后的姜雪卿,宛如两个人,醉后的她,整个人都柔软了不少,更招人疼了。
时野放下擦脸毛巾,从宽袖掏出一支桃花簪子,知道姜雪卿醉了,他还是开口征询姜道,“卿卿,这是给你的及笄礼,我给你带上?”
“嗯。”
得到首肯后,时野薄唇溢出丝丝笑意,微微弯下腰身,长发落在在姜雪卿身上,为其插上他亲手做的桃花簪子。
做完这举动,时野看着姜雪卿酒后泛红的小脸,悠悠开口道,“很美。”
他的卿卿很美。
醉酒前,醉酒后,都很美。
时野缓缓伸出一只手,把散落在姜雪卿脸上的碎发,温柔地别于耳后。
姜雪卿迷离的眸子,恢复一丝清明,怔怔看着少年一张一合的薄唇,脑子里想起少年,最新写的有关情情爱爱的话本。
她全都看完了!
脑子里忽然涌现出来,里面有一段看的整个人,都会燥热的描述,此刻竟然有了画面之感。
姜雪卿瞬间身子发烫。
酒精的刺激下,姜雪卿盯着少年的面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道,“我可以亲你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