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干笑一声,说道:“我本来就是豪情义胆之人好吧!”
“我第一眼看到文笙的时候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知道她是一个好人。”古长延认真的说道。
斐子言眉头皱起,面色沉着,斐姌无奈的看着他,暗道:这小子莫不是专门刺激我哥的?
“古兄,你说是来找人,不如我看看,没准我见过呢。”文笙忙转移话题。
他点了点头,从袖内的暗兜里拿出一张纸,打开后,一个容貌冷艳,气质出尘,宛如空谷幽兰的女人画像放在大家面前。
只是画像就已见本人相貌自然不俗,文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见过,若是见到如此漂亮的女子,定会有印象。”
而斐子言看到那副画像后,拿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张画。
斐姌看到画上的人时,就暗道不好,她的手在桌子下狠狠掐了一把斐子言。
这时斐子言才恢复往常,只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画上看。
古长延看向另外两人,见他们也是摇头,他叹息一声说道:“她是我的姐姐,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家了,前一段时间她传信说会路过江澜州,我就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找了几天也没有见她的踪影,姐姐她是来找六年前离家出走的,我的亲姐姐。”说到最后,古长延看向文笙。
文笙心头一震,好像有什么画面从眼前闪过,还未看清就已消失不见,看着古长延的眼睛,心里竟然泛起古怪的愧疚之色。
“年关将至,她怕已经回家了吧!”斐姌说道。
“不可能,她信中说年后会回来和我补过,家中只有我一人,所以我索性也出来找她。”古长延转开视线说道。
“你姐姐这么漂亮一个人就不怕有危险嘛?”文笙忍不住说道,要是她是男的,没准还真会掳人呢。
谁知古长延只是笑笑,一点也不担心说道:“我姐姐有自保之力,打不过也逃得了,她轻功好。”
一直沉默的斐子言突然问道:“你姐姐叫什么名字?你说她来找你离家出走的亲姐姐,这六年来她经常这样出门寻找?”语气迫切,让文笙忍不住多看斐子言几眼。
“她叫古长青,是我的族姐,如今古家只剩我们姐弟三人,所以长青姐才会每年都出去寻我的亲姐,前一段时间好像找到了,只是听说她已经背弃了我们家族,我不相信。幼年的时候,姐姐一直很疼我很照顾我,所以我这次前来想找到长青姐,让她带我去找姐姐。”
古长延虽然对着斐子言说道,可是眼神却一直看着文笙。
这时就连斐姌也看出古长延有问题,他话语之间,眼神一直看着文笙,难道他另有目的?再看斐子言,此时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令斐姌嘴角直抽搐。
“她叫古长笙吧。”文笙这时想起曾经的神秘人,加上古长延的种种表现,缓缓说道。
古长青、古长笙、古长延,这么明显带有血缘关系的名字,再加上自己从看到古长延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忍不住亲昵他,照顾他。就连上次那个神秘人,自己打伤她后,内心就一直在自责,这是血脉相连才会有此感受。
“文笙姐原来认识她,你可知她会不会回家?”古长延忍不住询问道。
“古长笙她失忆了,这六年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现在出现来寻她的家人,她会不知所措。”文笙泡了壶浓茶,苦涩香醇的茶味充斥整个口腔。
“失忆就是理由?这六年间她可知道,我们古家是如何一个个生命凋零的,我和长青姐又是如何走来的,她只在意自己,所以六年前才会在我危难之时离家出走,如今我们来寻她,她却只用不知所措这四个字来回答这六年来我们对她的思念?”古长延突然站起身来对着文笙大声说道,刚一说完,他就重咳起来,仿佛要把内脏给咳出来一般,脸色煞白。
文笙忍不住想去给他拍背,却被古长延一把推开。
“我恨她。”说完,古长延推开门,身影消失在走廊中。
这时,斐子言才从沉思中回神,看到文笙站起来,面色难看,连问怎么回事。
斐姌翻了个白眼,她也懒得理会她哥了。
而走出茶楼的古长延看了看他刚刚所在的雅间位置嘴唇抿着,他加快脚步离开这里去到一间客栈,熟练无比的在二楼几个拐弯后,来到一间房门前,敲了敲房门后,他便推门而入。
“你去哪玩了,都这么晚了才回来。”一道女声传来。
古长延看了过去,却见一位恍若天宫仙女般绝美的女子坐在那里,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束在身侧,白色的衣衫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她此时面露柔色,看着古长延,若文笙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个女人正是刚刚那画上的人。
“我去看了古长笙。”古长延坐在板凳上,枕着双臂还一直想着刚刚的事情。
“然后呢?”古长青沉默半天才轻轻问道。
“我看她过得挺开心的,好像真的忘记了我们,而且我说了恨她,她好像很难过。”古长延的声音有些沉闷。
沉默良久,古长青才缓缓说道:“你有这个资格,我没有,当年若不是我,她也不会离家出走。”
“长青姐,曾经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这次曼陀罗门中好像有天玑阁的人,天玑阁门规第一条就是,不踏足江湖,如今反倒自己打脸了。斐家堡是曼陀罗门的目标,虽说是武林盟主,江湖第一世家,这次也必定会栽进坑中难以爬起来,古长笙在斐家堡的话,早晚会引火烧身。更何况斐子言那个纨绔子弟竟然把目标放在古长笙的身上,他也不照照镜子!当看到长青姐的画像时,更是双眼都快瞪了出来!”
“天玑阁”古长青如秋水般的眼眸,闪过厉色。“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她向我们求救,那我们就把她带走,江湖,我们隐世古家还是少来为好。”
傍晚,文笙送斐姌他们离去,看着斐子言一下午都一副就满腹心事的样子,昨天那件事,他一点也没有对她解释什么,明明是他在说出口的,现在却是自己在为此纠结,难道不知觉间,自己比斐子言陷得更深?
看着他们两人绝尘而去,直到两人消失在视线中,她的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一片鹅毛大小的雪花从文笙眼前飘过,她抬起头,只见空中雪花连成一片,簌簌的下着,心情莫名的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