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后，不会是了。”
风吹起她的裙摆，她眼中的莹光闪闪烁烁，嘴角却始终带着笑。
“所以我…落幕了么？”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竟带了沙哑。
“……”她看着他，轻轻应道，“嗯。”
那一声给了他最大的打击，轻轻闭了闭双眼，他努力让自己稳住。
“……对不起。”他迟缓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带着沉重而复杂的感情。
“不用对不起。”北陵千语笑的更加的美丽，“这几年的时光不是为了换一声对不起的。”
“你没有亏欠我什么，所以不用对不起。”她抬高了下巴，不让眼泪滴下，“但是月墨羽，你知道吗，即使之前再不甘心再难过，看到你也曾为了我伤心过难过过痛苦过，我忽然知足了，不奢求其他的什么了。”
“这就够了。”
她的眼神忽然间轻松了，释然了几分，看着他：“曾经我送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就扔了吧，一来也是我强迫你收下的，二来这样影响到底不好。”
“…嗯。”他扯了扯嘴角。
是啊，以后她就是别人的妻，还有东西在他那儿终归是不妥贴的。
“你也别太难过了，稍微为我难过一小会儿我也就知足了，至于以后。”她顿了顿，“不管是傅小姐还是别人，我都希望你能幸福，在懂得爱之后，真正的爱一个人。”
“再见了，月墨羽，今天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天高水长，各居一方，我不会再念着你了，你也忘了我这个给你带可不少苦恼的臭丫头吧。”她抬步，错过他，走向了他身后的马车。
再也不见，你要在我的生命里谢幕了，月墨羽，从此以后，我会逼自己不再想着你念着你，希望你也如此。
因为曾经深爱过，所以不想再跟你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马车旁的宫人为她拿了小板凳，她踩着上了马车，低头的瞬间，青丝在她的脸颊划过，然后随着她进了马车，一卷席帘，阻隔了他的视线。
这是他此生见她的最后一面。
然后从此便应了她的话，再无缘相见。
他沉默的看着她在众人的不舍注视下远去，抿了抿唇，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那个南楚的二皇子他见过，生的仪表堂堂，温文尔雅，他记得上次会面，那二皇子见到了她，半晌移不开视线，最后回过神来便匆忙的跟她告罪，确实是一个好男人，他知道，她会幸福。
看，真好，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明白她好的人，而不是像他这般，她在时似懂非懂，她不在了仿佛才开始明白自己的心意。
“晚了。”北陵玄夜从他的身边走过，说道。
他不应声，笑了笑，转身离开。
是啊晚了，所以来不及了，他把她赶跑了。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月夫人见他这般也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下人端来了晚膳，关切的看着他吃下。
月墨羽扯了扯嘴角，嗯，他当然要吃了，他可是应了她的话，要把她忘了的，怎么会因为她吃不下饭呢？
可是，为什么心头这么难受，为什么他的眼前能看到的只有她穿着嫁裙，走到他面前的模样？就好像……
她是他的新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