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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苗,就是在巧儿和深秋夸了那多最绚烂的烟花的时候“腾”地燃起来的。毫无预警地,就弥漫了整个屋顶。那火势之快,几乎是窜到哪里,哪里就烧了起来。听月馆一向缺少柴草,连日间的炭火盆都不敢调的太旺,因此冷冷清清的,平日里坐在那里不动的话,就有些动手动脚的。可是虽然屋子阴冷,却丝毫阻挡不住火势,几乎是一眨眼之间,就从房顶燃到了窗下,封住了门口。
在火势未起之前,莲香原本在那里百无聊赖地剪着窗花,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只当是巧儿和深秋回来了,她头也不抬地道:“你们回来了?外面可是好看?”
来人进了屋子,却没有说话,莲香眼皮一抬,就愣住了。只见安亲王刘恬独自一个人,背着手,微笑着道:“贵嫔娘娘一个人在剪窗花?倒是好雅兴。”
莲香见刘恬一副家常打扮,有些不知所措,站起来道:“王爷不在府中守岁,怎么有兴致到这里来?”
刘恬看着桌子上的窗花,似是自言自语,道:“娘娘也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就不觉得难过吗?”
莲香后退了一步,道:“王爷请回吧,此时不同往日。王爷是独自出来还是带了家丁?王府里岂不是急着寻找王爷?妾身这里,不劳王爷挂念。”
刘恬叹了口气,双眸凝视着莲香道:“本王虽然也想回去,只是本王的心思,却都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到了别处去了。”
莲香越发觉得不妥,朗声道:“恭送王爷。”
刘恬却并不离身,而是呵呵一笑,一扫脸上的尴尬,道:“外面烟花辞旧岁,贵嫔娘娘何不移步门外,一来看了除夕夜景,二来也当是为本王送行。”
莲香无法,只好应允。
两个人步行走到门口,扑面而来一股冷风,冻得莲香一缩脖。就在这时,头顶闪过一道流星般的亮光,落在房顶,“腾”地一股火苗就窜了起来。莲香惊的刚要大叫,刘恬已经一把揽过莲香,跳出大门,远远避开大火。
于是当整个避暑山庄的宫人们都忙着救火的时候,莲香其实已经藏在安亲王府,丝毫没有收到影响,只是心中的惧怕却是让人战栗难安。从种种迹象表明,这火如此猛烈,也不像是没有来由便燃起来的,难道还是有人暗中加害?
可是自己躲在安亲王府,也不是办法。且不说叔嫂有别,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自然也要禀报皇上。因此莲香只在安亲王府休息了一个晚上,就执意要出去,而此时巧儿和深秋却被带到了南京府衙,被一部分宫人们指认为纵火犯,烧死了冯贵嫔。
好在有刘恬派人送归莲香,只说自己是发现了大火逃了出来,躲在一个山洞里吓得睡着了,白天醒过来,才发现身边的人都不见了,寝宫也被烧的一干二净。这样一来,南京府衙本来要对巧儿和深秋动刑,如此也不好执意行刑,放归二人,主仆团聚。莲香此番心中恼怒,亲自修书一封,直抵圣听,言说自己种种遭遇。可惜信送到后宫,还是被皇甫贵妃压下了。这边内务府重新择选住所,安排莲香居住,只是比及听月馆,越发显得逼仄不堪,似乎自从修建了起,就没有人来过,冷冷清清的一处院落,却起的好名字,叫“凌霄阁”。内务府的人说:“当初金嫔在南京的时候,就曾经在这里小住,如今贵嫔住在这里,借着金嫔的福气,没准指日回宫,也未可知。”
莲香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巧儿抢白了内务府两句道:“借公公吉言,待娘娘回宫之日,定要报答公公的一番苦心。”
内服务的人冷笑一声,自然不放在心上,大摇大摆地去了。莲香和巧儿深秋三人收拾屋子,外面依旧天寒地冻,屋子里灰尘遍布,杂乱不堪,直收拾了两天,才算干净下来。只是这里距离四周都有些距离,竟然仿佛是与世隔绝一般,如今可真要自给自足了。
然而宫中却是流言四起,都传说冯贵嫔在南京被大火烧死了。连王福也听闻些动静,暗暗叫过小安子来问道:“贵嫔娘娘在南京,一向没有书信来往,难道皇上对她无情,她也对皇上失去了信心?还是另有缘故?”
小安子凑在王福耳边低低道:“徒弟听说,冯贵嫔也曾有两封信来,只不过都被景阳宫压下了。师傅难道不知,如今景阳宫揽事过多,连张太嫔都退回寿康宫了,不再过问后宫之事。虽然皇上问起,贵妃也有言语应对,皇上却也放心,丝毫没有半点怀疑。”
王福微一沉吟,道:“看如今形势,贵妃晋为皇后,也是迟早的事情了。只是她何时有了这样的手段,竟然把后宫都治理的服服帖帖,和以前判若二人。对了,我听人说,南京山庄起了大火,可有此事?”
小安子道:“这个徒弟也是听闻,说冯贵嫔被人放火烧死了,可是没见知府那边呈上奏折,毕竟不算。”
王福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计较。在中午伺候皇帝用茶的时候,试探着问道:“皇上,听闻南京行宫遭遇了大火,损失不小啊。”
此时已经是大年初五,合宫欢庆。刘慎连日和宫里嫔妃在一起欢聚,喝了不少酒。好容易独自一人清闲清闲,听了王福的话,眯着眼睛道:“不知是哪个不小心,放烟花的时候走了水,把避暑山庄的房子烧了好几间,如今南京府和安亲王府都递上了折子,朕粗粗看了看,倒也罢了,房子烧了,再盖就是,大过年的,还能怎样?”
王福一边看着皇帝的脸色,一边轻轻道:“听说有一位娘娘在大火中受了伤,不知可真?后宫里头都有些风言风语地传言呢。”
第142算计
刘慎道:“哦?南京那几位嫔妃,却没听说受伤。只是宫中怎么知道的?倒要好好查查。”
正说着,外面有人道:“大过年的就流言四起,臣妾定要给皇上好好查查。”话音随着帘子一掀,皇甫贵妃款款走了进来。此时仍是正月,皇甫贵妃金凤斜簪,发髻半偏,打扮的却是家常味道。
王福暗道不好,只怕话已经被听到了,急忙跪下请安。
皇甫贵妃眼睛瞅着皇上微笑,嘴里说道:“奴才们在宫里头嚼舌根子,散布谣言,王公公听到了些什么,不妨都说出来。本宫奉皇上旨意执掌六宫,自然要将这些留言扼杀在萌芽之中。只是那些以讹传讹实在可恨,若是不严加惩治,助长此风气就大不妙了。”
王福鼻尖额头都是冷汗,头低着不敢抬起来。刘慎喝了一口茶,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大过年的,何必生事?有这工夫,倒不如在消消停停的,大家喝酒听曲儿解闷的好。既然贵妃来了,咱们就叫慧贵人、于贵人来,给跳舞助兴,岂不美哉?”
皇甫贵妃眼角一动,随即欢喜道:“皇上喜欢,臣妾也是正有此意。”
王福便出了屋子,去宣慧贵人于贵人陪驾。走出屋子,王福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可是皇甫贵妃眼中的腾腾杀气,让他不寒而栗。
皇帝虽然没有下旨格外关照莲香,可是也吩咐南京府好好彻查此事,务要给个明白。结果南京府倒了霉,无奈之下只好拿两个宫人顶罪,一个说是放烟花不小心,一个说是没有按时守夜,结果导致大火蔓延。宫中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出了正月,大约此事也忘记的差不多了。
莲香一颗回朝面圣的心,被驱赶的干干净净,只想踏踏实实地过太平日子。在她心中,只怕喜新厌旧的皇上,早已经把自己忘记了吧。远离了后宫中纷纷扰扰的争斗,独自一人幽居在南京,不但不清闲,反而衣食堪忧。每当闲暇时刻,莲香竟然抄写起《金刚经》来,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淡定了,似乎有了几分佛性。而刘恬自正月进宫面圣,又瞧张太嫔,也没有回来。想想那夜的事情,莲香虽然心有余悸,对刘恬的好感却增加了几分,相较而言,刘恬从小饱受贫寒,又在异邦受苦,自然更懂得人情冷暖,也更加会体贴人关心人。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嫁给皇上,只怕如今做了安亲王妃,会比现在幸福的多。可是世事难料,自己的命运哪里由得自己,如今落魄至此,也是当初始料不及的。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心思,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步田地,当初自己还那么毅然决然地从宫中出来吗?也许去求求皇上,自己未必会凄惨至此。眼看在南京一年多了,自己的身子早已调养的差不多了,皇帝却早忘记了自己,患得患失,终究是有些不值。
当真是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莲香自从安下心来,每日与巧儿深秋在凌霄阁里,倒也乐得自在。每常对二人道:“如今我是皇帝弃妃,这就是为人妾室的结局。所以你们二人,不管将来如何,都要为人正室,夫妻举案齐眉,才是正理。倘若为妾室、侧视,即便有宠爱,也是一时的,俗话说‘花无百日红’,等到年老色衰的一天,终究还是遭人厌弃,该有多悲哀?”
深秋道:“娘娘有些自暴自弃了,不该如此,有朝一日回宫,还是要振奋起来。”
莲香道:“虽然我在这边,宫里依然没有放过我,还当我是劲敌,这就说明她们还是很在乎我的。我何尝不想振奋起来?可是如今成事在天,皇上不肯来南京,叫我们也有力无处使,空留嗟叹。”
有时候深秋也有些艳羡地问莲香:“妹妹瞧着,安亲王一表人才,姐姐当初要是嫁到王府,只怕如今也是另一番天地。”
莲香面色一沉,连深秋都看出刘恬对自己留情,自己更加要小心,因此冷冷地道:“这话断不许提起,如果被人听了去,就是杀身之祸。”
深秋吐了吐舌头,扁扁嘴也就不再多言。
一晃冬去春来,早已是万物复苏,清风徐徐。莲香同着巧儿和深秋,倒有些“寒尽不知年”的感觉。自从来到南京,三番五次遭遇变故,是有人刻意安排也好,是凑巧遇上也罢,总之已经让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不留神就会酿成大祸。如今岁月静好,尽管还有很多的不如意,可是总比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强吧。与其整日里战战兢兢,不如现在浑浑噩噩,享受片刻的安宁,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