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尧盛与常毅方才正商议如何利用芊芊与吐谷浑国交好,听闻郡主与芊芊已结为姊妹,郡主又说要杨尧盛为芊芊找个如意郎君,二人相视一笑。
常毅道:“世子,郡主既然已经与那骆芊芊结为姊妹。又让你替骆芊芊寻找如意郎君,我们回太康后便可与王爷商议,让王爷亦认了骆芊芊为义女。再遣使臣去吐谷浑国,提出将芊芊许配给那吐谷浑国王子。那芊芊姑娘容貌甚美,吐谷浑王子必然欢喜,一旦吐谷浑国与我大齐结为秦晋之好,周国必然再次三面受敌,大事可定。”
杨尧盛摇摇头道:“常师父,上次因郡主婚事,导致吐谷浑国与我齐国交恶。若我们此时主动提出将骆芊芊嫁过去,吐谷浑必然认为我们怕了他们,便会提出更多要求。我们须想个办法,引得那吐谷浑国王子来娶芊芊。这样即能交好吐谷浑国,又不失我靖王府颜面”。
常毅点头道:“世子所虑颇有道理,愿闻世子高见!”
杨尧盛道:“既然要讨好那吐谷浑王子,那便将排场做大些。让父王与皇上商议,让皇上认那芊芊为义妹,我们便可为芊芊公主准备一个招亲大会,广招天下英雄来应征驸马。
我们只须放出风去,说公主容貌天香国色,性情柔和,邀请天下年轻才俊参与招亲大会。一旦选为驸马,除抱得美人归外,另有城池属地作为嫁妆,不怕那吐谷浑王子不上钩”。
常毅思考片刻道:“世子,若皇上肯配合认那骆芊芊为义妹,自然极好。但若广招驸马,自会有许多年轻才俊,武林高手,甚至王公贵族来参与大会,如何确保那吐谷浑王子最后胜出”。
杨尧盛道:“常师父所言极是,此次我们比试,为确保那吐谷浑王子胜出,需准备多方面比试,除了比身手武功,骑马射箭,还可比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以及运兵布阵之类。
那吐谷浑王子毕竟是个王子,绝不会没一样拿的出手,但凡他有一些可取之处,我们便以此宣布,选那吐谷浑国王子做驸马。
另外,我靖王府也可借此机会,搜罗天下英才,为我所用。不论现在两国交兵,还是以后施政治国,我父王均需人手已备后用!”
常毅拱手道:“世子高见,回太康后,我便着手准备这招亲大会,广邀天下英雄才子参加……”
……
那日鹿鸣从山路跌落,亦不知晕倒多长时间,隐约中面孔一阵湿热感觉。缓缓睁眼,天色已然大亮,阳关甚是刺眼,只见断牙卧在身侧,不停用舌头舔自己面孔……
两月多前,鹿鸣因要用马车载了楚楚赶路,不敢再带着断牙,便将断牙赶去周边山林。昨夜里鹿鸣心情激愤,扬声长啸,不想竟又将断牙引了过来。
断牙多日未见鹿鸣,呜呜哀叫,一副颇受委屈模样……
鹿鸣躺在树下,衣服已被划烂,身上,面上伤口只火辣辣疼痛,又想到自己与外公,小姨相遇不久,两位亲人便一死一伤,自己一路全心对待楚楚,楚楚却一心全在白鹤身上,娘亲惨死模样历历在目……,身上痛楚比之心中痛楚,却也算不得什么……
如此不知又躺了多久,心想自己既是不祥之人,便不该再去鹿鸣山与摩天岭,免得害了那些人性命。
自己这些年武功大进,再无其它牵挂,便可再去寻那靖王杨致羽,为自己娘亲报仇,若那杨致羽身侧高手众多,自己死在他们手上便是了。
想到这里,伸手摸了摸断牙脑袋,喃喃道:“断牙,你遇到我之后,也是跌落悬崖,差点丢了性命,你若不怕我是孤煞星,那就跟了我去报仇。
若是害怕,那就留在此地,若是我活着回来,便寻你一同去坠马谷了却此生,好吗?
断牙不懂鹿鸣所言,只是伸舌头舔鹿鸣面颊。鹿鸣挣扎起身,已然饿了快两日,辨明方向,向北走去。断牙也起身,紧跟在鹿鸣身后……
一人一狼尽挑些荒山野岭走路,饿了便采些野果,或者打些野味冲饥。
此时齐周两国交战,多在南方用兵,是以沿途一副破败模样,远远见些从战场下来的残兵游勇,鹿鸣也只是躲着不去招惹他们……
这一日,天色已晚,天空下起大雨来,鹿鸣与断牙全身湿透,远远见前面有座破庙,便加紧几步,想进庙中避避雨。离破庙还有十几丈,便听到庙里传来说话声音,在大雨声中听不清说些什么。
鹿鸣犹豫片刻,本待躲开这些人,这雨却越来越大。身上冷的厉害,连断牙也瑟瑟发抖,鹿鸣只好硬着头皮,与断牙跑进了那庙里。
刚进庙中,便被里面情形吓了一跳,这样小一个破庙中,竟已挤了不下一百号人。这百十来号人分别站在两边,各自拿了家伙在手上,盯着对方,眼见就是一场火并。
两边人方才听得庙外有脚步声,都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叫花子穿的破破烂烂,浑身湿透跑进庙门,身后跟着进来一条狗,那狗却大的吓人。
左边那群人中有人骂道:“又他娘的一个叫花子,正好今日全宰了下酒……”
右边那群人全是叫花子模样,见进来这少年也是一身叫花子模样,面孔却生的很。
也不管认不认得,其中一个叫花子拉了鹿鸣手到了右边道:“怎么这样迟才来,今日定要让这帮匪兵知道,我们荆门花子帮可不是好欺负的。这帮人战场杀敌不行,整日便知道欺负我们这些穷苦百姓”。
鹿鸣此时才看清庙内众人,左边大概有六七十人,手持钢刀,都穿着官兵衣服,却无头盔护甲。带头那人,裸着上身,直如铁塔一般,头发披散在一颗硕大脑袋上,面上五官也算正常,只那鼻子太大了些,将双眼与嘴巴都被挤到了边上,大脑袋竟也不显得别扭了。
自己这边只三四十人,身上衣服都与自己一般模样。显然都是附近一些叫花子,年纪长幼不齐。方才拉自己的那叫花子,年纪便与自己相仿,身体瘦弱,只怕一阵风便吹到模样。这群花子带头之人却是个老者,头发花白,面孔脏兮兮看不出具体年纪,太阳穴处却高高鼓起,显然是个内家高手。手里拿着一把钢叉,只冷冷看着对方,其余花子,手里多是拿些棍棒,石头之类。
两边众人单看气势,官兵一方便赢了。但那花子头目应该颇有些名望,是以那帮官兵还未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