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夫人郑重严肃的样子,我心中觉着过于认真的她很好笑,于是便出言调侃了她。
“因为本宫有‘本事’,是故李夫人近来低调了?这可不像你,你不是该迎难而上,去争取回你想要的一切吗。”
不满我这一个后来者居平位的人的语气,李夫人当即有些恼了,蹙起眉结,她很是不快的斥责了我的“傲慢”。
“你太自傲了,并非本宫不敢,实在是没必要。”
像是在看一个即将会被大难折磨沉沦到无力的临事者一样,李夫人嘴角笑意的冷有些僵硬又隐离。
“有人为了自个儿的儿子一定要你死,甚至不惜赔上大批王妃的性命和前朝重臣的底脉,你说说看,本宫旁观拾珠,何乐而不为呢。”
情急之下,她说出了我身处的一个潜在危难挫杀我的锐气,也许她以为在咸阳无背景无权谋的我并不知道这一切吧,故而猛然听到,我少不得要惶恐猜测的了。
可,她没有算到,我除了嬴政的关怀、还有蔺继相这个为我统筹全局的人在。
“李夫人这么透漏讯息给本宫,是觉着本宫败局毕现而拉本宫一把继续战斗,还是觉着本宫胜出在即、过来巴结一番的?”我虚掩着心思浮笑了。
自然都不是,我知道,言词却依然让对我的狂傲冷对的李夫人升了怒火。
“你想太多,本宫只是觉着推你二人一把,或许直面相博会愈发有趣,而今你们送去地牢的那些个小做派,实在无趣又费神。”她不尽兴的摇头。一招出手,静等看好戏。
有人设局、有人直冲、有人推波助澜,我想要活,还要处于一条漫长的道上主动又被动地奔跑着停不下来吧。
“李夫人果真是喜欢简单直接啊,那不知李夫人对于被人阴了最好的时光的获宠机会的怨恨,要几时才能彻彻底底的从心中排解出去。”我提醒她和我一样、也曾经这般被围敌过,而今她冷对的我。以前是被压抑的她。
若是有可能。李夫人借机混入,把这盘全宫大局搅浑一些,说不定还能减少些我的四伏危机的程度。
但。李夫人虽然不平我的傲然,却理智的不着我的道。
“本宫不是什么车夫人、终黎夫人,不会因为你一言二语便激愤难抑的,你继续你的生道吧。有需要出手的地方,相信少不了出手的人的。”她意欲深明的言语十分笃定。
我也知道不会少人出手的。一旦我被击软腿骨,那些手一个个伸过来,莫说我想要站起来推开、便是我想要呼吸都是很困难的吧,所以我一定不能倒下。一定不能给她人留有可以出手的机会。
而我的弱点:蔺继相,千万不能出事!
咸阳城十八方与南越商队接触过的可疑事案不多日便有了结果,这个结果在蔺继相送与嬴政跟前之前。提早有暗人依着他的吩咐呈给了我,故而我在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明白。他是想要我提早做好应对此局或是利用这个结果作为的。
审案的结果是楚地杏夫人,据说杏夫人得此南越专门寻着奶味祸害人的盅虫,本就是打算在觐见我和华庭时拿出来带进齐溪宫的,但是我拒绝见客的一贯姿态让她屡屡得不到机会,“好”在那日她又被拒之后静夫人要代表嬴政来、故而给她钻了空子了。
此结果一出必然又是一场浩劫之乱,故而在禀报嬴政这个结果时、蔺继相就预先安排了人手盯紧了楚地在咸阳的要害人物,在他们四处悄悄打听出结果后有所动作之时强力压制住了他们。
宫外大的动荡没有闹起来,宫里的涉及人员却是待不住的了,静夫人和芈夫人争相求见嬴政、为自个儿的前程奔忧。
“华庭今日可有哭闹?”嬴政弯腰看着熟睡的嫶曼,轻声问我。
“能吃能睡,少有烦躁,方才尿湿了尿布,嬷嬷为她换了干净的、又喂了些奶水,这会儿倒是说话都吵不醒的了。”我笑道。
嬴政很是满意嫶曼的现状,我想他来了便问、也是怕那些盅虫之类的污物侵袭到嫶曼的身上吧。
“能吃能睡是福,朕羡慕她羡慕的紧啊!”嬴政无声示意我一下,要陪着他进来的我一同走了出去,接着道:“朕不曾羡慕过谁,这小东西倒是叫朕好生羡慕的了。”
我扬眉回头看了看被从人闭了殿门的在殿中歇息的嫶曼的方位,对嬴政的言词提出了疑问。
“嫶曼意识不足、脑力未成,陛下羡慕她什么?”
虽然我也羡慕嫶曼的能吃能睡、无忧无虑,可是我还以为一心只想要傲视天下的嬴政只会羡慕上天的无所不能呢。
高深的笑容浮面,嬴政伸手拉过了我的手,一同往信宫的寝殿中走。
“有朕如此倾护她心的父皇,有你这般颖慧灵透的母妃,你若是她,你不觉着乃是天幸宠儿吗?”
嬴政这是在自恋自夸吗?
我一滞,随即便对着回看我的呆滞的嬴政惊异出了口。
“原来陛下是在夸自个儿啊?”我奇道:“长女儿荣光以耀自个儿深情,陛下您真好的兴致啊,只是不知华庭心中是否是这般想的呢。”
我的这个世界的生命似乎就是围着嬴政转的,而今虽然有了我视若生命的嫶曼,可嬴政到底是我生死为伴的终生伴侣和挚爱,我还是高兴他能够感受到平常的幸福的。
抬眉轻笑、对我的说道不予置评,嬴政很是坚持地拉着我继续走了。
“朕的公主,朕懂!”他继续自信。
嫶曼是不是像他懂的那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嬴政爱他和我的这个女儿,而我,也爱他爱我们女儿的这个事实。
“听闻地牢近来波动不小,那些个查无实据的夫人们,陛下也不准备放出来吗?”我回到寝宫,自然地坐在了嬴政的身边。
自从蔺继相查出真相以来,咸阳城内外近乎梳洗一样被清理了不少的门户,地牢中更是审断加紧、尔虞我诈、互相猜忌,如此造成的后果便是多了些人头上刀,而被杀最多的就当属楚地的芈氏一族族女了。
“朕想要你们和睦共处,消除心结,然若是像她们那般乱在一起寻思害人、尤其是害朕的亲人,那不是太过泯灭人性了!
便是没有出手害人,察觉事态异常却任由残局滋生,如此不良心得也是不可取的,就让她们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吧。”嬴政阴了脸。
我听明白了,嬴政没有要将她们杀光的想法,他只是不能容忍害人者,而对于其余的人,他还是选择包容下来的。
“启禀皇上、溪夫人,静夫人身处信宫外,想要求见皇上。”蔺继相进来道。
又来了,静夫人锲而不舍的精神真是够诚挚的了,她为了请罪也是煞费了苦心了,如是她一开始就知道除不掉我,却又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和嬴政对她的不满、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选择对我和华庭动那样惨绝人寰的心思。
“不见!”看都未曾看我一眼征求意见,嬴政直接出言拒绝了。
这个态度,想来嬴政是想到静夫人那时在齐溪宫外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可能性了吧,毕竟那日众目睽睽之下、嬴政就已经说过要静夫人反思的话,而今、怕是静夫人想要求得原谅、确实是不易的了。
蔺继相没有表态和劝解,他听到嬴政斩钉截铁的言词,当即就转身去回了。
看着蔺继相消失的影子方位,我苦涩一笑,道:“静夫人说她犯了疏忽之错,陛下这般不见她,亦是想要她吃些苦头吗?”
若是和静夫人是在逢场作戏一样消些舌根和怨气才这样的一再拒见的,那静夫人也吃不了不少的苦头了,因为这么做能彰显他已然惩戒过了静夫人、以此堵上一些该堵上得嘴,他之后就能少去不少的麻烦了。
“娥静从前不这样的,近来不知怎么地、总是走偏了路子了。”
他又一次让无言以对又心有另思的我憋闷了。
“陛下不想跟她见一面,当面问个清楚吗?”我问。
我很好奇,静夫人会以什么样的答案来搪塞这个问题、以此去延续她此前种种慈善行为不是伪装的假象。
“理由重要吗?朕以为,做了就是做了,不论是出于什么苦衷、都不该去犯另一个错误。”
他无意追究静夫人所为的缘由,正是因为他不愿意去追究静夫人的罪责,故而他只是小惩大诫,并不开诚布公的去审断静夫人的行径目的、继而不再提及静夫人的错误。
若说嬴政只认为静夫人是无意带了杏夫人等人进齐溪宫才致使我和嫶曼遇害的——不像,因为如是那般、嬴政不会这么痛心谈说静夫人的事情;
若说嬴政查探出静夫人是有意带了杏夫人等人进齐溪宫、或者根本就是她主谋带人进齐溪宫害我们的——也不是很像,因为如是那般,他不该对静夫人这样客套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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