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痕也不责备,毕竟不是她一手培养,没有忠诚很正常。
“行了,再去查,我要知道这些粮仓都是由谁负责看守,以及这些粮食的最终出处。”
白昼领命告退,从头至尾只看过千痕一眼,还是带有冷意和不屑的。
对此千痕不禁轻叹,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多培养些人才行。
之后千痕起身,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千痕一愣。
白昼竟然没走。
“忘记说了,缪先生让你把有关阎家的消息及时传回去,另外他还让我提醒你,别忘了来此处的目的。”
白昼说完抬步,却是在走出不远后,他再次开口,“太贪心对你没好处。”
千痕又是一愣,她贪心?
然而不及说什么,白昼已经用轻功离开。
“莫名其妙。”
千痕多有不快,同时她作出决定,找机会也要学习轻功,以防像今日这样被人甩在身后,连追的能力都没有。
千痕一边想,一边回去阎家。
该向谁讨教呢?阎司盛?千痕皱了皱眉,首先是他会么?其次就算他会,到时万一找借口手把手教导,那她岂不是给自己徒惹麻烦?
于是千痕摇头,算了,不能找他。
为了减少与阎司盛接触,千痕已是舍近求远,宁可让白昼去调查粮仓,然后千痕自行推测黑影军所在,也不愿向阎司盛打听半点,足可见她对此人有多反感。
蘭香院
“公主……”
见琉璃公主回来,夏雪落一脸忧色地开口。
千痕思绪被打断,她看向夏雪落,“怎么?”
因为是在公主寝卧,夏雪落也不避忌,她直言道,“月末是二少爷生辰,老太爷要大办,这件事您知道的吧?”
“是的,有什么问题么?”千痕问。
“奴婢刚才听说到时我族王上、王后也会来。”
千痕略一思忖,旋即明白过来,她拍拍夏雪落肩膀,“放心吧,有我在,没人会为难你。”
可夏雪落仍是担忧,“您有所不知,王后当初送我来阎家,是为了……”
“讨得阎司盛欢心,好让我不快,是不是?”千痕笑了下,“无妨的,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她,应当已经转念。”
从没想过琉璃公主原来全都知道,夏雪落呆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行了,我既然把你留在身边,就说明我对你是全心信任的,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去忙吧。”
千痕话落,夏雪落缓缓垂眸,“那……奴婢先出去了。”她眼底有一抹晶莹。
此刻千痕一人在房内,她突然想起白昼临走前的话。
于是千痕取来笔墨,简单写了几个字。
月末,阎司炔生辰办宴,王室出席。
只字未提阎司炔身体情况。
故而几日后,当这张字条通过白昼再到缪先生,最后转交至刹梵莲手中,刹梵莲雾眸微暗。
“没了?”他问。
缪先生躬身,“是的。”
“……。”刹梵莲指尖凝息,一张字条旋即化为冰晶。
“打点一下,本尊要去趟……”说到这刹梵莲停下,他扫了眼缪先生,“罢了,还是由你代本尊,准备一份贺礼,月末送去阎家。”
缪先生一怔,竟忘了接话。
刹梵莲便继续道,“怎么说现在本尊也是阎家的准姻亲,送份贺礼无可非议。”
“可王尊您和阎司炔势同水火……”
“本尊何时说过这份贺礼是送给阎司炔的?”刹梵莲声音转冷,“是预祝我的好王妹和阎家嫡公子百年好合,顺带告诫一下她,若无法尽快完成任务,那本尊就只能真的全了这桩婚事,毕竟君无戏言,本尊既已允诺,岂可轻易出尔反尔。”
当真?缪先生想问,奈何不敢开口。
岳谭法寺
“二哥哥,祖父让我来和你说一下,明日午后……”
和之前一样,阎涵语习惯性到的直接推门而入,不承想阎司炔正在更衣。
“啊!”阎涵语忙背过身,“二哥哥对不起,涵语不知道你……你……”
阎司炔淡淡的声音传来,“去外头等。”
“哦哦!”阎涵语点头如捣蒜。
可待到她出去关上门后,阎涵语却是一改方才尴尬,她仰头,长长舒出口气。
不多时卫羽过来,“小姐为何站在门外?”
阎涵语朝他笑笑,“二哥哥在换衣服,我不小心闯进去了。”
卫羽“哦”了一声,遂将一个木制的小人偶递给阎涵语,“我在外办事时看见的,觉得做工还挺精致,小姐看看喜欢吗?”
阎涵语接过,摆动了下人偶手脚,是可以四面扭转的。
“确实精巧。”阎涵语微笑,“谢谢你,出去办事还记挂着给我带礼物。”
卫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是买给属下妹妹的,虽然和她失散已久,连她现在的容貌也不知,但每次见到好玩的东西,属下还是会买回来,想着万一有机会再见,可以亲手送给她。”
闻言,阎涵语睫毛轻轻闪动,接着她垂下眼睑,“那你……喜欢你妹妹吗?”
“自然喜欢啊。”提到这个妹妹,卫羽一下来了精神,“记得小时候,属下常背着她到处跑,她总是笑呵呵的,特别招人喜欢。”
“背着她到处跑……”阎涵语低喃,似有神往。
与此同时,房门从里打开,阎司炔扫向二人,“在聊什么?”
卫羽刚要开口,阎涵语先一步出声,“没什么,对了二哥哥,我们明日午后启程回去。”
阎司炔点头,随后看向卫羽,“你呢,什么事?”
“有禀爷,您让属下去查的事,总算有眉目了。”
知道他们要谈正事,阎涵语也不再打扰,她简单说了句,便转身离开。
“进去说。”
阎司炔话落,二人先后进屋,房门再次关上。
岂料过不多时,一道浑厚内息便击上门板。
就听‘砰’地一声,房门当场碎裂。
“把人统统给我带来!”坐于房内,阎司炔一脸震怒。
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卫羽滚了滚喉结,“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但爷,您别动气,您现在的身子……”
“滚!”向来自持有度的阎司炔,这一日竟是失了分寸。
“……。”卫羽额角沁出冷汗,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之后卫羽外出。
谁也没有料到,自此,他再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