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那时候的夫人不太称病,过节时还会偶尔打赏我们一干下人。”
“那就奇怪了。”夏雪落低喃。
朵儿便继续道,“不过也就是在府里,夫人几乎不出门,听说她还不喜欢小姐出门,所以小姐才不与人结交的。”
“这……”夏雪落似有难解,“她为何要限足自己的女儿?难道不怕小姐因此闷出病来?”
“不知道了,夫人和小姐的事,我们哪敢过问。而且浅云院的丫鬟从来都是夫人亲自挑选,不让外人进,那些丫鬟也从不搭理我们。”
千痕在房里听着,不免讶异。
以前就知道朵儿和霜儿聪明伶俐,却不知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在阎家服侍了这么久。
犹记得千痕曾问过朵儿关于浅云院丫鬟的事,如今想来,是千痕小觑了朵儿,当时就该问的更细些才对。
全然未把纳兰氏母女去探视贺楼慧莹的事放心上。
因为千痕可以肯定,无论她们谈了什么,都脱不开阎司盛和阎司盛的孩子。
而放眼整个阎家,千痕最不关心的就是阎司盛。
之后复又听了会屋外三人谈话,千痕眼皮耷拉,终是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翰澜院
自阎茂宗进门后,他就怒视阎司炔,久久不说一个字。
如此,是他对阎司炔失望至极的表现。
最后阎茂宗大力拂袖,用内息洪亮的说出一句,“从今日起,你再不得踏出翰澜院一步,否则那个女人不仅入不了祠堂,我还会让人将她的尸骨挖出来,烧成灰烬!”
他这么做,不止阎司炔能读懂他唇语,连翰澜院服侍的一众小厮都能听了去。
然而阎司炔只是笑笑,“如你所愿。”
“很好!”说完,阎茂宗大踏步离去。
众小厮见此,开始窃窃私语。
有说阎司炔是因为和素心公主退婚惹得老太爷不快,也有说阎司炔是骗了老太爷什么重要的事,才使得老太爷大动肝火。
总之无论哪种猜测,都逃不过一点,那就是阎家二少爷,从今以后,在阎家再无往日地位。
乾坤院
“哦?”阎司盛眉梢微扬,“祖父当真是这么说的?”
小厮点头应是。
阎司盛脸上笑意更甚,“没想到从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阎家二少爷也会有今天,呵呵,还真是大快人心。”
……
另一边,乔冢跟不上阎茂宗,年迈的他,好不容易徒步回到府里,才喘了口气,就听小厮说了这事。
“啊??”乔冢大惊失色,他知道老太爷会发火,也知道老太爷一定会禁了司炔少爷的足,但万没想过老太爷会气到拿司炔少爷的亡母做文章!这不是摆明了要切断祖孙两的情分嘛!
“老太爷在哪?”乔冢急了,他不能眼看着事情恶化下去。
小厮摇了摇头,“老太爷发过脾气后,又出去了,具体去哪他没说。”
浅云院
“站住。”纳兰氏用杯盖捋了捋茶叶,“不准去。”
阎涵语脚步顿住,背对着她,阎涵语微微握拳。
“可是二哥哥他……”
“住嘴。”纳兰氏声音轻轻开口。
“之前你寻了借口,成日成夜地往翰澜院跑,真以为我不知道?”
纳兰氏喝了口茶,语调随之放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只眼罢了。”
说完,纳兰氏朝一边丫鬟吩咐道,“看着小姐。”
“是。”
阎涵语仍旧立着,她松开拳头,唯眼帘一点点垂下。
人族,王宫
素心公主躺在床上,无论如柳怎么劝,她都不肯起来,也不肯进食。
“公主,您不想用膳的话,那多少喝些水吧……”
如柳又一次劝道。
素心公主没有反应,她双眼空洞地盯着房顶。
司炔哥哥怎么能这样对她?难道忘了那日在醉心湖畔,她的以身相救吗?
“如柳……”素心公主终是动唇。
如柳忙覆到她身边,“公主有何吩咐?是不是想起来了?”
“你……去找司炔哥哥……告诉他……我曾为他受过重伤……”
如柳闻言,眸子微不可察地闪了闪,“公主。”
她欲言又止,但在见到素心公主似是魔怔了一般,口中断断续续重复着方才的那句话后,如柳轻咬下唇,她道,“公主,您还是别再提那件事了吧。”
素心公主不语。
如柳便大着胆子继续,“阎二少爷聪慧过人,奴婢觉得,他多数已经知道了您在骗他,不然……”
说到这,如柳低下头,“他应当不会当众退婚,起码会给您留个面子。”
如柳语落,等了许久都不见素心公主有动静。
她稍稍抬眸,下一刻如柳一吓。
因为素心公主正盯着她看,而且眼神是如柳从未见过的凶恶。
素心公主撑着从床上坐起,她动作很慢,但眼底的凶恶却是有增无减。
“你,说什么?”
如柳下意识后退半步,“公主恕罪,是奴婢口不遮拦,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素心公主哪里会听,她眯了眯眼,唇角划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过来……”
如柳站在原地,害怕地不敢上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素心公主突然捂住胸口,她大呕一声,随后竟是昏倒在床上。
如柳吓坏了,她走到床前,摇了摇素心公主,发现她没反应。
于是如柳慌不择路的去请御医。
待到御医赶来,素心公主已面如死灰。
“公主!”如柳冲到床边。
“还是让我来看看罢。”御医劝开如柳,遂替素心公主把脉。
之后御医张了张嘴,面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他又替素心公主的另一手把脉,直至面上的震惊转为愁容。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御医大叹。
如柳只以为公主没救了,她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唉!!”御医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不行,此事非同小可,我得赶紧去向王后禀报。”
不承想被如柳拦住。
“作甚?”御医隐有不悦。
“那个……能不能先开副药?奴婢也好趁现在煎给公主喝。”
御医皱眉,“喝药作甚?公主有孕在身,岂能乱喝药。”
此言一出,如柳只觉五雷轰顶。
有……孕……???
她日日跟在公主身边,因此再清楚不过这个孩子的来历!
如柳傻站在原地,久久找不回心神。
……
“什么?!”杜映云蓦地站起。
元翠扶住她,“娘娘莫要动气,也许是转机也不一定呢?”
说着元翠覆到杜映云耳边,她悄声讲了几句。
杜映云眸子一亮,“此话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