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别忘了,他可是本尊的好王妹。”
“我承认了?”
“本尊的王妹,何需你点头应允?”
“也就是说,你知道我不承认,还非要将她归于名下。”
“呵呵。”刹梵莲笑,但仅局限于声音,“如果本尊说是纳为己有呢?”
他的话听起来很假,所以不会有人当真。
而玄贞则是趁此间隙,一掌拍飞看押千痕的兵士,遂替千痕松绑。
奇怪的是缪先生也不制止,他只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有我在,她就永远不可能属于除我以外的其他人。”
“哦?”刹梵莲神情如常,唯眼底划过冷意,“莫非本尊所认识的阎家二公子,变了?不再是一味的利用她人,而是真的动了心动了情?还是对一个年岁相差巨大的,小丫头?”
阎司炔和刹梵莲同岁,和刚满十九的千痕,皆相差近十岁。
随着阎司炔一言落下,玄贞扶起千痕,来到他身侧。
“门主,可以走了。”
阎司炔不语,他仍旧盯着刹梵莲。
“阎司盛都能对她动心,我为何不可以。又或者说,你其实是在怕,怕我认真,怕你不是我对手。”
刹梵莲默。
缪先生则是拍了拍手,随后就有兵士押着一名女子从他后方走出。
“二哥哥……”阎涵语看着他,眸底有泪。
刚才阎司炔和刹梵莲的对话,她在后面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她的二哥哥……真的和他们的未来大嫂……
阎涵语不敢相信,她不停否认,可阎司炔愈发坚定的态度,让她不得不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刻阎涵语绝望地闭上眼睛,她薄唇抖动,一丝极轻的声音外泄,“救我……二哥哥。”
阎司炔微暗,他看向刹梵莲,“拿女眷来威胁我,还真是你的作风。”
刹梵莲不以为意,“本尊从来都不是君子,也不稀罕世人口中的君子之风。”
他边说,雾眸边划过千痕。
是的,曾几何时,刹梵莲也对她这般说过。
只是今夕往昔,现在的二人已彻底撕破脸。
“门主,这……”
从阎涵语的长相,玄贞不难判断她是阎家小姐。而刹梵莲会用她来威胁阎司炔,也就意味着她和阎司炔的关系不差。
岂料阎司炔“呵”一声,然后便从玄贞手中接过千痕。
他转身,“可惜了,我,从不受威胁。”
就这样,阎司炔走了,带着千痕走了,从头到尾,他只看过阎涵语一眼。
玄贞虽有心相救,但门主都走了,他便不会再多管闲事。
留下妩姬和白昼,妩姬悄悄后退,而白昼则是被她强行拉着,一并后退。
百姓们互相看看。
“怎么回事?女犯人就这样被劫走了?”
“不知道啊,不过王尊怎么也不派人去追呢?”
众人议论纷纷。
刹梵莲未有理会,他抬步走向阎涵语。
“相信了?”他问。
阎涵语惨淡一笑,“恩。”
“那本尊是不是也该派人送你回去了?”
“……好。”
刹梵莲朝缪先生投去眼神,缪先生退下去准备。
与此同时,士兵放开阎涵语。
他们齐齐躬身致歉。
显然,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演戏。
而且阎涵语还是心甘情愿的配合。
“别忘了把阎司炔装死,是为了和他的亲大嫂鬼混一事,告诉你祖父。”
刹梵莲淡淡道。
阎涵语木讷的点头,“那封信呢,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急什么,你且回去告诉纳兰氏,她当年写的那封信,本尊会继续替她保管。”
“刹尊……您怎么能出尔反尔?”
刹梵莲面露悲悯,“凭你,还没资格和本尊这般说话。”
然后刹梵莲走了,对这名和千痕有着同等美貌的女子,他不屑一顾。
所以是美是丑,在刹梵莲眼中,从来都是无物。
只看,那个人是谁而已。
之后送走阎涵语,刹梵莲回宫。
路上,缪先生想到什么,他问,“王尊,微臣方才观察阎司炔,发现他似乎不用再读唇语,而且气息也已恢复正常。”
坐在车辇内,刹梵莲不语。
这一点他怎么会看不出?
更甚者他还知道,是千痕治好的阎司炔。
因此刹梵莲回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喝酒。
他想让胸腔哪怕有一瞬间的温度也好。
宗门
阎司炔是打横抱着千痕走进石室的。
穆青一见到他们,赶忙低头。
“哟~,这都不好意思看啊?”玄贞打趣道。
“闭嘴。”穆青冷冷出声。
阎司炔将千痕放到石床上,“你们都出去吧。”
玄贞笑眯眯的,“门主,这么心急啊?”
阎司炔不语。
穆青则是一把拽住玄贞,“跟我走。”
“啊喂,走就走,你别拽我啊!”
玄贞吵吵闹闹,直至千斤巨石下落,才将他的声音阻隔到外。
阎司炔先是取出一瓶疗伤药,于千痕伤口细细涂抹。
是狙翎亲手制的,药效奇佳。
“傻姑娘,都叫你不要管我了,你看,现在连自救的能力都没了。”
阎司炔说是这么说,但神情很是低柔。
他涂完后,将药瓶放到边上,遂摸了摸千痕头顶,“到底要傻到什么时候?”
千痕想要拍开他的手,奈何没有这个力气,手刚刚抬起,就重新落回床上。
见此,阎司炔眼底划过一抹疼惜。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哪怕倾尽所有,我也会让你尽快恢复真元。”
闻言,千痕羽睫不禁垂落,“怎么恢复,我又不像你们,我没有内力,无法自行调合,所以没个一二十年,我不可能回到往日的巅峰状态。”
阎司炔握住她的手,“我把内力都给你,不就好了?”
他说的轻巧,就好像压根没把自己辛辛苦苦修炼起来的内息当回事似的。
“不要。”千痕态度坚决。
“为何不要?”
“我不想欠你的。”
“我心甘情愿给的,不算你欠我。”
“怎么不算?总之拿了你的,就是欠。”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欠你的,岂不是更多?”
不知不觉间,千痕又被阎司炔绕进去了,只是她还没发现。
因此千痕问,“我给过你什么了?我不过是打伤了你,又将你治好罢了,反倒是你,定魂珠到现在还不肯拿回去。”
阎司炔勾唇,弧度魅惑。
“你不是什么都给我了吗?”
“我?”
“对,是你。”
阎司炔凤眸流连在千痕唇瓣,暗示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千痕无语至极。
“阎司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为什么总是正经不过两句?是不是被我打伤后,脑袋也变不正常了?”
阎司炔作无辜状,“我不正经,我脑袋不正常?可我清楚记得,那日是你主动亲的我,也是你主动张唇诱惑的我,还是说我记错了?”
千痕只觉自己快要被逼疯。
她干脆闭嘴,不再理会这个可恶的男人。
“好了。”阎司炔摸摸她脑袋,“都这样了,还老爱生气,不如把这点力气留着,等恢复了以后,再好好和我闹。”
此刻千痕忽然想到什么,她看向阎司炔,满脸认真。
“阎涵语怎么办?你当真不救她?”
阎司炔不答,而是看着千痕,反问,“你很希望我救她?”
“谈不上,但她毕竟是你妹妹,就这样扔下她不管,总归不好。”
阎司炔不置可否的笑笑,然后道,“她不会有事的,刹梵莲不会动她,而且。”
说到这,阎司炔微顿。
“而且什么?”千痕追问。
阎司炔则是眸底划过一抹暗芒。
“那个女人也不会让她有事。”
这是千痕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