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指着地上衣甲道了声:“换上吧,不然到时你这兵还没当成,先变残疾了。”
他这话夹枪带棒,激的石敢当瞳仁冒火,上前便将衣甲套在身上,然后随手提了把朴刀站到方宇对面。
方宇提着刀看着石敢当穿整齐,等他弄好,他刀尖一指,道了声:“来吧。”
石敢当见方宇就这样空门大开的对着自己,一时间心中怒火更盛,顾不得石诺之前叮嘱的到了军营后要听方宇的话,摆刀当头劈了过来。
他的刀来势虽快,可在方宇眼中却算不了什么,在刀将近身之际,方宇嘴角微勾抬腿横跨,电光火石之间闪身躲开,接着方宇同样一式下劈,当头罩向石敢当。
方宇的刀可比石敢当要快了数倍,在一旁观战的众人只觉亮光一闪,待刀光消失时,石敢当已被刀面拍在头顶,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方宇,不信自己只一招就败的如此彻底。
方宇嗤笑道:“就你这样的,还看不起我刚刚教的招式,怎么,服不服?不服起来继续。”
听到方宇嘲笑自己,说实话,石敢当是真的不服,他觉得自己根本还没来得及使出精妙招式,就被一招制服,假如给他机会,他定要给方宇好看。
他哼了一声,起身拍下屁股上的尘土,大喝一声,“再来。”
然后不等方宇回应,在地上猛蹬,身体与地面平行,嗖的举刀攻向方宇下盘,方宇仍是不慌不忙,待他近身,朴刀一竖,当的一声挡住来刀,接着顺势向内划去,逼的石敢当不得不撒手弃刀,身体借前冲之势就地一滚妄图躲开方宇攻来的朴刀,可方宇的刀又是哪里这么好躲的。
无论他如何拼命改变方向,可那刀却如附骨之疽般一直立在他前方,待他去势已尽停住之时,刀又落在了他颈侧。
石敢当待方宇收手,没待方宇说话便不信邪的扭身拾起刀,俯身又扑了上来,方宇见此也不废话,仍是使出刚刚要教给众人的刀法,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式,只是角度略有变化。
可就算如此,石敢当亦难以抵挡,反反复复只是一招被制,等被打到十几次后,他终是将手中朴刀一扔,丧气的垂下头颅。
方宇见此,哼笑道:“归队。”
石敢当闻言垂头走回队列,此时石家派来的人哪里还有不屑,均是一脸惊容的看向方宇。
这石敢当在他们当中武功最高,连他都不是对手,自己等人上去只能是更为不堪。
方宇将一众人表情尽收眼底,转而又看了看一旁幸灾乐祸的吉天等三眼族人,他面容冷肃将朴刀扑的一声插入地面,扬声冲着石敢当等人道:“莫要以为身上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看不起这些简单招式,孰不知战场之上,保你们命的非是你们仗着的绝招妙式,反而是你们现在看不起的这些普通招式。
这几式劈挡刺削看似简单,可若是你们能练个十万,百万遍,将这些招式融入你们的身体血脉之中,我保你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说到这,方宇看了眼听到他所说之后,一脸若有所思表情的石家众人,转而又向吉天等三眼人道:“还有你们也莫要在一旁看笑话,须知此后你们与石敢当等人即为同袍,那是要将后背托付出去的兄弟胞泽,若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如此作态,定重罚不饶。”
将两帮人挨个训了一遍,方宇眼见所有人不再有丝毫懈怠,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正当他要继续安排接下来的事宜时,一个骑着马的城主府兵士从营门处赶了过来,骑行到方宇身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禀道:“胡统领,城主业已回城,命您与吉副统领速去。”
方宇闻言与吉野对视一眼,继而让这个羽人兵卒稍等片刻,转回身面向众人大声道:“我胡字营共一百一十八人,尔等在此先决出十七名胜者,这十七人中七人将为我与吉统领亲兵,十人任什长,但我丑话说到前面,打的鼻青脸肿这些无事,如若有人下重手使对方致残或身死,那你是怎么打的别人,本领统就让你也是这个下场,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一众人听说要比试,一扫刚刚有些低落的心情,立时脸现兴奋,摩拳擦掌也不管方宇没走,眼神已是开始找容易下手的对象。
方宇点手叫过吉广,当着众人的面吩咐吉广来当裁判,如若有人不听话,只需记下来即可,等他回来时一起再算。
交待完事情,方宇和吉野回到马厩分别翻身上马,随着传令兵士去往城主府。
出营不紧不慢跟在传令兵马后,方宇低声问吉野:“城主这人什么性格?”
吉野轻轻摇头道:“见到你就知道了,城主为人我也不好说,只能用随性二字来评价。”
“随性?”方宇低头将这个词念叨了几遍,这词往不好了说就是指人办事不着边际呗。
想到此他刚要开口相问,抬眼却看到吉野隐含笑容冲他点点头。
好了,看来自己想的没错,这位句容城主肯定就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主了。
自吉野处知道了城主性格,方宇本有些忐忑的心却是放了下来,与骑在马上并排而行的吉野说笑间片刻来到城主府。
传令兵将二人引到之前吉师爷办公之处,吩咐二人在外等候,他自行去缴令,待其出来,屋中同时传出一道哄亮声音。
“是胡一刀,吉野吧,快快进来,让本座看看。”
闻听此言,方宇与吉野不敢怠慢,抖抖身上根本没有的尘土,并排进入大堂之中。
行至公案前数米处,二人抱拳拱手,齐声道:“参见城主。”
那道哄亮声音闻言立时哈哈笑起,“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快来人,看座。”
话落,自有兵士搬来椅子给两人,二人同时道谢,坐到椅子上。
方宇抬头看向公案后的城主,只见这句容城主生的瘦小枯干,与他那声音完全是反比,与立于身侧的吉百岁吉师爷一比,吉师父反倒更像是城主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