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五年过去了,莫家的水悦书室中传出叫苦的声音:“师姐,你不要为难我们了,莫主说了让我们看着你的。”
“对啊,师姐,你捆着我们还不是要抄经书。”莫岚也是其中不幸的一个。
“是啊,师姐……”其他人也附和道。
坐在桌上的少女把手中的头发往身后一甩从桌子上跳下来,“谁让你们来看着我的,谁看着我我就捆谁。”
“师姐……”莫岚正要说话,一个人推开书室的门,直直走过来将绳子解开,四个子弟站起来后连忙作揖:“师兄……”
来者正是莫辞,莫辞摆摆手:“你们都去干自己的事吧。”
“是。”四个子弟连忙走出去了。莫辞上前一步,莫璃笑着看着他,“哥……”
“你又胡闹了。”莫辞说道,话语中透露着宠溺。
“哪有,我只不过……”莫璃正要撒娇,莫辞打断她的话。
“好了,以后不要为难师弟们了,他们还不是父亲派来看着你抄书的,你何必跟他们计较。父亲找我们有事,走吧。”莫辞拉上莫璃的手往外走去。
看到的弟子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无论是牵莫璃的手还是被莫辞牵着都足以羡煞旁人了。
两人进了兰吟堂,莫清抬起头来,看到莫璃又禁不住想起往事:这个位置曾经是自己的师兄莫泽的,就是因为那场意外,莫泽两人虽知道是有人嫁祸,但也心存愧疚,留下信跟莫璃便离去了。无论自己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半点踪迹。如今,他在这个位置坐了十年,任着莫璃自行发展,不然哪有现在活泼开朗的她,可算是一点都没有受到当年师兄两人不辞而别的影响。
“清叔叔,有什么事呀?”莫璃笑盈盈地问道,虽然父母离开,但是莫清对她非常好,在她心里,早把莫清当成自己的亲叔叔一样看待了。
“看你,又活蹦乱跳的,这么开心,是经书抄完了”莫清微笑地问道,他知道莫璃是不会乖乖抄经书的,只是罚给别的弟子看的。
莫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向莫辞,莫辞摇摇头,作揖说道:“父亲,小璃尚未抄完。”
“小璃,你这是欠了我几百遍呀。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莫清摇摇头,脸上却是一脸的宠溺。
“这辈子还不清,那下辈子清叔叔还当我的叔叔,接着还好不好?”莫璃调皮地笑着,莫清看着她清澈的笑容微微摇头,“刚刚刘家送来帖子,说两家都希望成人礼在莫家举行。小璃,要成人了,可不能再这样调皮了。”
“清叔叔,程芸会来嘛?还有,你说我成人了那爹娘都会来看我的,他们什么时候到啊,我好迎接她们。”莫璃跑到莫清身边拉住他的手问道。莫辞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莫璃的爹娘不会回来了,说是去云游,不如说是避世了。
莫清眼睛快速眨了两下,笑了笑说:“这程芸作为程家的孩子成人礼肯定会来的,你爹娘……他们云游四方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但是这消息一传出去,他们云游听到了,肯定会回来看小璃的,是不是?莫辞,这几日带着弟子们准备一下,小璃,成人了,就不能这么任性了。去吧。”
莫璃点点头,站起来跟莫辞一起作揖离开了。
几日后,程芸,程苓跟郑芝来到莫家门口,守门的弟子见信后发现是程家的连忙作揖道:“请稍等片刻,我们师姐说了,程家的人她要亲自来接。”
“亲自接这待遇真好,”郑芝转头看看程芸,问道,“那你们师姐是哪位呀?”程芸低头想起了莫璃,难道是她正想着,只见一人飞奔而来,来者正是莫璃,她一脸笑意地看着程芸。
“这么多年不见,你越发漂亮了,有没有想我?”程芸见是莫璃却直接拔剑就刺,莫璃一惊,躲闪不及,郑芝见状赶紧拉住程芸的手腕,剑就停在莫璃的脖子前,一旁的弟子正想拔剑上前,莫璃摆手示意他们退后,她退后了一步,用手推了推剑尖,“你说你,多年不见,这打招呼的方式都这么吓人了。”程芸没有要收剑的意思,郑芝死死拉住她的手,“你干嘛?”
莫璃身后的子弟们突然作揖,“师兄……”接着莫璃的手被往后一拉,退后了几步,莫辞顺势挡在她前面,程芸愤愤地收起了剑。
郑芝上前一步对莫辞作揖道:“师妹尚且不懂事,还望海涵。”莫辞点点头没有说话,伸手将想上前的莫璃拦住,“既然没什么事,那就请各位进府住下。成人礼这段时间,也委屈各位遵守莫家的规矩,不要再生事端。”
程芸听出这话中有话,正想拔剑上前,郑芝反手按住剑柄,“多谢!”又作揖后,便带人从旁边走进去了。
莫璃还想上前,莫辞抬起左手拦住她,莫璃只得趴在莫辞的手臂上看着程芸走进去,程芸也一直被郑芝拉着回头看着莫璃。只是程芸的眼神中有着愤怒,而莫璃的眼神中是带着忧伤的疑惑。
程家众人走后,莫辞才放下左手,微微松了口气,莫璃知道莫辞担心自己,小声喊了一句:“哥……”
没想到莫辞直接回头训斥道,“让你不要乱跑你偏不听,刚刚若不是我来了,你给人当练手吗?也不知道躲一下!”
旁边弟子见莫辞发怒了都不敢说话,谁不知道莫辞脾气是一流的好。
“可是……我们小时候关系很好的,她为什么一见我就……”莫璃见莫辞真的动怒了,赶忙低下了头,但心中还是有疑惑,她怎么也想不到程芸是将她的父母看做了杀害她母亲的元首,而小时候的友情早已被程芸深埋于心底,原来那个话多可爱的程芸在那一场火中被烧的精光。
莫辞见莫璃眼睛忽闪忽闪的,才发觉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他吩咐弟子好好把守后,拉着莫璃到了延景亭。
“小璃,那剑就差一点,要不是郑芝拦着,你就没命了,”莫辞扶着莫璃的肩说道,“你说哥哥怎么不着急?好了,哥哥给你赔不是,不该凶你,笑一个好不好?”
莫璃脸上的任何表情都牵动着莫辞的心,他不想让她伤心,又担心着她。他知道莫璃对自己没有那份感情,自己本应该慢慢收起那份感情,却不想随着时间推移,这份感情越来越强烈。现在的他看着莫璃脸上忧伤的表情真的很想一把拉入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但是他不能,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扶着莫璃肩的手却有些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