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去睡遍江城的那些大人物，也会把盛悦娱乐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厉霆川瞬间愣在原地。
他完全没料到，商妤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紧接着，便是一阵后怕。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想探出手，去抱住她，想说些软话求她别生气。
可那只手，死活都伸不出去。
那些话，停止在唇间，如何也开不了口。
他是如此的肮脏……
他觉得稍微碰一碰她，她都会觉得恶心。
“只是希望，到时候，厉霆川，你他…妈…的别再来骚扰我！”
商妤语调傲然而凌厉。
厉霆川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一阵颤抖，想要去触碰，却不敢去触碰，生怕如此脏的自己让她厌烦。
他害怕极了，一想到商妤得知真相，脸上露出的嫌恶之色，他就一阵战栗。
不用怀疑，商妤的厌弃，那于他而言，绝对是最致命的打击。
于是，他只是坐在原地，脸色惨白，唇色嫣红，他安静到不可思议，如若商妤再仔细一点，就会发觉他眼底隐藏得脆弱。
此刻的厉霆川，就想是泡沫，一碰就碎。
他只是竭力伪装着，竭力强撑着，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点。
商妤愤怒之下，一通话说完，就后悔了，正打算道歉，却发觉厉霆川对此无动于衷。
他像是……半点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睡了似的……
他也确实从来未曾在乎过。
她并不是处女，他并不介意。
她有一对六岁的孩子，他也不介意。
她哪怕和姜陌轩接过吻，并且有过一张艳照，他也很快就接受了。
他对她是如此的大方。
她曾感激他的大度，可现在却突然觉得，他或许只是不爱而已，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他要得只是一个泄…欲工具，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她终于心灰意冷。
“等你出来，我们就分手吧！这一次，不用你为我背黑锅，我会把我们的一切都解释清楚！”
他仍是那般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地，满不在乎的样子。
商妤终于理解了那句话的真谛。
叶子的离开，不是因为风的追逐，而是因为树的不挽留。
她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啊？
是一颗树上万千叶子中那普普通通的一片，是他人生经历里短暂的一段，她对他来说，从未与众不同。
商妤真的认命了，转身离开。
她的步伐很慢很慢。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默默地倒数十下。
她仍是未曾等到他开口。
于是她终于明白，她对他而言，也不过如此。
商妤有些悲伤地走了出去，陈艳见到商妤的时候，便发觉她重新戴上了墨镜，似是哭过。
陈艳只觉得这丫头太脆弱，没见过世面，厉霆川被带入警察局，她就被吓到了，见到厉霆川本人，居然哭了出来。
不过人戴着墨镜，应该是也不想让人发觉她出糗。
陈艳问道：“他怎么说？”
商妤想到端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厉霆川，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没那么伤感，她这才淡淡地开口：“他什么也没说，你去问他吧！”
一言不合，就跑了出来，她都忘记问他今天的正事了。
还好有陈艳在后头。
陈艳也有些惊诧，但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勉为其难地去见一见他吧！”
商妤知道陈艳是在逗她笑，她心底一暖，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陈艳便去隔间看厉霆川，可厉霆川已经离开了。
陈艳只能找警察：“他人呢？死哪去了？”
警察说：“回监狱了。”
陈艳怒不可遏：“让他来见我！”
警察说：“他说他不想见任何人。”
陈艳一阵暴怒，她吼道：“厉霆川，你他…妈…的想死对吧！”
厉霆川自然没听到陈艳吼的这一嗓子，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他只是在盥洗室，拼命地吐。
他就早上随随便便吃了点早餐，都已经消化没了，现在什么都吐不出来。
可他就是一直吐，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好恶心……
真的好恶心……
他觉得自己好恶心啊……
为什么会发生那一切……
为什么……
他要怎样和商妤走下去，如若商妤发现了他这么脏，会不会很反感……
那样对待垃圾一般嫌弃恶心的表情……
不，别想了。
你得好起来。
是的，你必须好起来，挺过去，好好活着。
因为，厉伯辰来了，你必须保护好商妤。
厉霆川吐了老半天，终于好过了一点，他冲出卫生间。
女警察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滚开！”
厉霆川喝道，大手一拂，直接将那女警察推得摔倒在地上。
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便是……女人！
他一路横冲直撞，直接跑入警察办公室，拿到了座机，便开始打电话。
另一边，半夜三更接到尾号是110的越洋电话，重（zhong，四声）名一阵毛骨悚然。
但他还是提起巨大的勇气，接听了这通电话：“喂……”
厉霆川立马听出了是重名的声音：“让易水寒来江城。”
易水寒便是厉霆川的心理医生。
四年前，是易水寒让他好起来的。
现在，他又开始厌恶女人，又开始陷入恐慌，他觉得自己要再一度地接受心理咨询。
厉霆川对心理医生有阴影，他只相信易水寒。
重名的声音如磁石一般性感低沉，给人以一种可靠的感觉，虽然厉霆川用的是警察局的座机，但他还是止不住吐槽道：“厉霆川，你用警察局的电话打回来，是几个意思。”
“让易水寒来江城，我快死了。”厉霆川觉得自己快被自己恶心死了，这真是奇怪的病，厌恶女人，也厌恶男人，最厌恶自己。
“喂！”重名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让易水寒过来就好！”厉霆川强调了一遍。
重名也感受到了厉霆川的迫切，便利落地说回正题：“易水寒在出任务，我会联络他让他快点过去，你挺住，需不需要我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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