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满楼跳进院子里之后才醒悟过来被沈冷坑了,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打算进来。
沈冷靠着墙听院子里的动静,等了一会儿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打斗声,沈冷心说别是一进去就被人放翻了吧,余满楼的武艺不俗,可是距离十还有那么一点点差距。
手里有剑的余满楼和手里没有剑的余满楼是两个人,进院子的时候一剑在手,他觉得别说是院子里的人才四个,一打四他不惧,就是沈冷在进来了他一打五也不惧。
事实上,放翻院子里那两个人余满楼确实只用了两息的时间,一剑一个。
他回头看着院墙,心说我看你什么时候跳进来。
砰!
院墙炸开一个大洞,沈冷一拳将院墙打穿迈步进来,余满楼都懵了:“你为什么这么进来?”
沈冷看到他没事,于是又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院门砰的一声碎开,沈冷从门外迈步进来:“这次对了吗?”
余满楼想捂上眼睛,心说自己就是被这样一个人打的几乎生活不能自理了。
在沈冷破开院墙的那一刻,屋子里睡觉的那一男一女也冲了出来,男的还算有些气概,朝着女的喊了一声:“你先走。”
然后他迎着余满楼过去,一刀砍落。
那女子持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退走,院子里那两个人的武艺比她还要强一些尚且接不住一剑,就算她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退走报信,况且他们四个只是诱饵罢了。
她不敢往院墙那边去,朝着大门跑,刚跑到院门口,院门炸了。
碎裂的木头打的她满身满脸,还有一些木头碎渣刺破了脸,一瞬间她就觉得眼前一片烟尘昏暗,紧跟着脖领子被人抓着,然后就被拎起来回到院子里。
沈冷拎着那女子回来的时候,余满楼已经把那个男的解决了,三个人都没死,都被余满楼挑断了手筋脚筋,看起来是一剑,可一剑四点头,那几个人连躲都没能躲开。
三个人倒在地上疼的呻吟,沈冷看了看手里那女子满脸是灰尘和木屑,摇了摇头:“为什么我打的这个最丑?”
昏沉沉的女人突然就清醒了不少,恶狠狠的瞪着沈冷。
余满楼:“我现在有一种冲动。”
沈冷撇了撇嘴,把拎着的女人往上提了提:“崩她?”
余满楼:“崩你!”
余满楼忽然一剑朝着沈冷刺过去,剑若寒芒,然后就是一道更大的寒芒出现,流光从沈冷身侧闪耀,那是他拔刀带出来的匹练,当的一声余满楼的长剑断开,一半飞了出去一半在他手里,可是他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
沈冷叹道:“下次别乱冲动,崩了吧?”
余满楼长长吐出一口气:“能赔我剑吗?”
沈冷:“讲道理吗?你对我动手剑毁了,然后还让我赔你剑,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我。”
余满楼看着手里的断剑:“我这把剑不是凡品。”
沈冷:“我刀前的兵器皆是凡品,我面前的对手皆是凡人。”
余满楼仔细想了想这句话,有那么一点点牛皮。
沈冷把那女子扔在地上:“看着他们。”
说完后迈步朝着正房走过去,正房里还是没有亮起来灯火,可是隐
隐约约的能听到女人不敢大声哭出来的那种声音,像是害怕到了极致。
沈冷伸手推门:“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在他推门出来的那一瞬间,一柄长剑犹如毒蛇般从门缝里刺出来,快的令人咋舌,在门只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剑就出来了,直奔沈冷胸口。
当的一声。
剑精准的刺在沈冷心口位置,可是却没有刺进去,一声脆响之后长剑被崩断,持剑的人也被震的向后退了两步,沈冷低头看了看自己心口,衣服被刺穿了一个洞,于是他有些恼火。
“金刚不坏之身!”
余满楼的眼睛都直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金刚不坏之身,怪不得你能在战场上所向无敌,怪不得他们说没有人可以杀了你。”
沈冷看白痴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在自己胸口上敲了敲:“护心镜。”
余满楼都懵了:“啊?你穿便装,又不是铠甲,你带什么护心镜?”
沈冷:“你管的着?”
屋子里那人显然也懵着,听沈冷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再看自己手里的断剑,顿时觉得有些不值。
沈冷迈步进门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就想着能算计我算计的这么深的女人,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让我把人找到,这个院子是你们故意挖的坑,不是想杀我就是想杀别人。”
屋子里的黑衣人像是皱了皱眉,然后把手里的断剑朝着沈冷砸过来,沈冷还是没剁,断剑打在他胸膛上又是当的一声,然后掉落在地。
那人把断剑砸过来后转身就跑,朝着后窗疾冲,沈冷心说你砸我,那我也砸你,于是想把黑线刀扔出去,想了想这刀分量轻了点,所以把重刀扔了出去。
黑线刀才四十多斤,重刀一百多斤。
砰地一声,那人后背被砸中,往前一扑又撞在墙上,折断门牙两颗,咬了舌头,嘴里立刻就喷出来一股血,人软软的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一下把余满楼又看懵了。
沈冷过去把人翻过来,那人嘴里一股一股的往外冒血,脊椎骨应该都被砸碎了,看着一口气比一口气弱。
沈冷道:“没有什么战斗经验。”
余满楼找东西把院子里的人都捆起来,走到沈冷身边问:“为什么你说他没有战斗经验?这个人出手的时机还有力度都绝对一流,是杀手之中的强者,如果你没有护心镜的话你已经死了。”
沈冷道:“没有护心镜我也死不了,我只是懒得躲,你并不知道平时拿我练剑的人有多可怕,况且有战斗经验的人,一般都要带护心镜。”
余满楼道:“你砸的是他后背啊,就算带护心镜有什么用?”
沈冷道:“所以说他战斗经验不足,足的话不但要带护心镜,还要带护后心镜。”
余满楼:“谁没事前后都带铁板!”
沈冷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啊。”
他用刀敲了敲自己后背,也是当当的。
余满楼:“你为什么如此怕死。”
沈冷:“我有钱,有地位,长得还帅,儿女双全,妻子是天下第一美女,为什么我不能怕死?”
余满楼觉得这话他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反驳。
“她猜到了我们的想法,大概也是临时决定把丫鬟的母亲转移走的。”
沈冷点亮了屋子里的灯烛之后发现炕上有老人的东西,几件衣服还没有来得及带走,还有一根拐杖,所以沈冷猜着姚美伦把老人带走的时候有些仓促。
“姚美伦当时也在这。”
沈冷沉默片刻后说道:“在庭审的时候那个丫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姚美伦在房顶上看到了,所以她把老人转移走,丫鬟其实不用那么急着转身,庭审结束之后她出门就能看到母亲在那,只是她心急,所以姚美伦猜到了这里可能会被发现,于是在这留了杀手。”
余满楼嗯了一声,伸手在沈冷背后敲了敲,当当当的声音很沉闷,他不死心,在沈冷身后敲了个遍,然后就懵了:“你这是护心镜?你这是穿了一整圈的铁板吧。”
他又低头看了看沈冷地上那把重刀,伸手想捡起来,第一次居然没能拿动,他当然不是没有拿起百十斤东西的力气,而是根本就没有想到一把刀居然能这么重。
“你带着两把刀,一百多斤有了,你还穿着那么厚的铁甲,大几十斤也有了,负重两百多斤出门,你累不累?”
沈冷把裤腿拉起来给余满楼看了看:“腿上也有一圈。”
余满楼:“”
他犹豫了一下后问道:“那你穿铁裤衩了吗?”
沈冷:“技术上不成熟,上厕所比较麻烦,而且我器大,尺寸不好定。”
余满楼:“你就是个怪物”
沈冷叹道:“你不会了解的,茶爷那么好看,我怎么能出事?”
不多时,廷尉府的人赶到将院子里那四个人带了回去,余满楼问沈冷:“现在去哪儿?”
沈冷道:“慢了一步,姚美伦已经把老人带走了,今夜是不可能再有线索找到,回去问问被抓的那四个人知道不知道。”
余满楼道:“留下的都是死士,估计着什么都不知道,我还算了解姚美伦,那个女人心如蛇蝎。”
沈冷点了点头:“但她绝对不会出城,而且她还是会想办法让丫鬟知道她母亲活着,除非是破罐子破摔,之前的谋划都不要了。”
他往四周看了看:“也许她就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
余满楼吓了一跳:“如果她真的就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我算是暴露了。”
沈冷:“你怕她?”
余满楼摇头:“不是怕,我暴露了,我父亲也会有危险。”
沈冷道:“你父亲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余满楼道:“我被抓之后父亲肯定藏了起来,不会回老家,也不会留在长安城,我想不到他能去哪儿。”
就在距离这不到一里远的地方,在一座木楼的楼顶,姚美伦放下千里眼,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韩唤枝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把人随便放出来让人把那个臭丫鬟的母亲杀了,尸体随便埋在什么地方,或者沉进井里。”
她转身离开:“是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不管我设计的多精巧,不管多完美,皇帝不会动沈冷这一切就变得毫无意义,我以为我找到除掉沈冷的方法,原来只是个笑话。”
手下人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那就索性直接一些吧。”
姚美伦从木楼上飘身而下:“他不是在找我吗,那就直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