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宝那日之所以选择当街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为的就是一劳永逸把所有躲在背后的人都拖下水找出来。¢£八¢£一¢£中¢£文,
岐兰山那几个无名小卒不可能在京城有多么大的势力,更不可能使唤得动五城兵马司的人,那他们背后有人撑腰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就算岐兰山那几人不招供,那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却是个软骨头,应该很容易就能审问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了他才对。
沈南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那几人的供词的确是招出了在幕后给秦晟等人撑腰的官员,不过那官员背后却还隐藏着另一个人。秦晟孝敬给那个官员的破风弩也被那官员拿去给那个人了,那人现在暂且还动不得,所以……我们只能先将罪名安在了那个副指挥使身上,然后敲打了一下那名官员。至于其他的,并没有深究,免得打草惊蛇,惊动了真正的幕后之人。”
他似乎是怕梦宝失望,说话时一直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想着怎么才能既把事情交代清楚又不吐露过多的信息给她,免得她知道的越多越不放心。
梦宝听了沈南竹的话,说完全不失望是假的,但她也知道这背后一定涉及很多其他的事情,牵扯到的人怕是也不简单,便没再多说什么,只问他这件事会不会已经惊动了那幕后之人,是不是会给他添麻烦。
沈南竹笑了笑,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
“要不是你闹这一出,我们也不会顺藤摸瓜拿到那人切实的把柄,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才是呢。中文()”
梦宝瞥了他一眼:“哄我吧你就!”
沈南竹朗声大笑:“这可不是哄你,自从有了夫人,为夫万事顺遂,心想事成,夫人当真是为夫的福星。”
梦宝咯咯的笑了,轻捶了他一下:“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哄人的话?越来越没正经!”
两人在房中说笑打闹正欢,就听外面传来莫愁的声音,说是北安城郑氏五娘递了拜帖,求见少夫人。
郑氏五娘?郑素梅?
梦宝一阵诧异。
自从上次在街上偶遇之后,郑素梅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她还以为她不会来找她了呢,没想到却在过了这么久之后又忽然冒出来了。
沈南竹眉头微蹙,看了看梦宝:“你想不想见?若不想见的话让人回绝了就是了,不必为难自己。”
梦宝笑了笑:“你都已经帮我把北安的事情处理妥当了,我见一见她又有什么为难?”
说着就让莫愁去传话,将郑素梅请了进来。
郑素梅是女眷,沈南竹自然就不方便在屋子里呆着了,便避进了一旁专门给他改成书房的小耳房,既能避开郑素梅,又能听到这边的动静,不至于离得太远,出了什么事不能及时赶到。∮八∮一∮中∮文,
梦宝看着眼前的素衣女子,让小丫鬟上了茶,然后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郑娘子找我何事?”
郑素梅递上拜帖时若说的是陈郑氏,那她自然要称她一声陈太太。
但她自己说的就是郑氏五娘子,那她自然也就称她为郑娘子,而没有提及陈这个姓氏。
郑素梅端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房中陈设,神情有些晦暗。
“定南侯世子对你很好。”
梦宝挑了挑眉,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何意。
“我相公……”
她再度开口,说了一半儿却停了下来,改口道:“先夫在你们定南侯府出事,恰逢他出事当天你又忽然离府,还在镇远侯府门前被自己的娘家人拒之门外,传出了定南侯世子休妻只说。”
“虽然事后证明这休妻之说是假的,但我相信凡事不会空穴来风,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
“后来我听说了一些事情,一些关于你……和我先夫的事情。”
郑素梅说到这里再次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梦宝的脸色,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
然而梦宝始终一脸坦然,她只能再次颓然的低下了头,继续说着。
“我想要查清事实,然而以定南侯府在北安的势力,我势必只能无功而返,而我的娘家也不会为了一个出身商贾而且已经离世的姑爷与定南侯府反目,所以……我求告无门,只能将一切的苦往自己肚里咽。”
她眼中泛起隐忍的泪水,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继续开口。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寡妇,连自己夫君的真实死因都不知道,连他生前心里到底有没有我都不知道……”
“所以我想尽办法隐晦的从旁人口里打探一些我觉得有用的事情,想要拼拼凑凑好歹能拼出一个真相,让自己心安。”
“后来我就遇到了你的妹妹,苏梦婉。”
郑素梅说到这里微微停顿,再次看向梦宝。
梦宝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了然。
这个女子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怕就是听了苏梦婉的挑拨吧?
那她为什么又没有把事情闹大,而是一直沉默直到今日才找上门来?
郑素梅看到她的神情,唇边牵起一抹苦笑。
“你们姐妹果然不和。”
姐妹不和,那苏梦婉说出的话自然有失偏颇,甚至可以说绝大部分都怀着恶意,故意想要引起她的疑虑,让她相信苏梦宝与陈二曾经有染。
她看着眼前这张明艳至极而又淡然自若的脸,莫名想起与苏梦婉相见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与眼前之人长的颇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只是眉眼间显得温婉沉静,不似这般光华耀目。
那女子当时神情颇有些为难的看着她,眼中带着些许歉意,声音柔柔。
“我姐姐已经嫁入定南侯府了,你的相公也已经离世了,有些事你就不要太过计较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我不想骗你什么,但是我也不能说我姐姐的不是,所以……所以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再苦这日子也还是要过下去啊。逝者已逝,无论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终归是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去深究他的死因,就算弄清楚了也不能让他活过来了啊。”
“我姐姐现在已经随姐夫去京城了,你在北安再怎么折腾也是奈何不了她的,何不将一切就此放下,平心静气的过以后的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