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葐子提着一个女子,不是春风又是谁。
阐诗琯忙过去,把春风接了过来,却见她满脸泪痕。
阐诗琯的眼睛一立,“你欺负她了?”
葐子大喊冤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好人心呢?是我救了她好不好?”
春风也忙道:“不怪他的,是奴婢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佳人的话……我……”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有些活就不该是女孩子做的。”说罢,白了葐子一眼。
葐子也不是傻的,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好好好,我的错行了吧?你们主仆两个不愧是一家,一个做事不过脑,一个说话不腰疼,亏我还带了吃的给你们!”
一听有吃的,阐诗琯眼神立刻就直了,也顾不上葐子的冷嘲热讽了,只道:“在哪了,在哪了?”
葐子便将手里一条小话蛇丢了过来。
阐诗琯吓得妈呀一声。
葐子道:“死了的,怕什么?”
阐诗琯一看,果然是个不动弹的,却仍是害怕。
葐子又道:“所以我们家怜儿也没说错,着丫头的确是给你找吃的去了!”
春风羞红了脸,不敢说话。
“好了!别吓她了!”
远处又传来一声喝,却是史臻祥,只见他手里提着两个小纸包,隔着纸都能闻到里面的香味,一包是“腊味合蒸”,另一包是“辣子鸡”。
阐诗琯一见差点又在史臻祥亲上一口,只是史臻祥有了前车之鉴躲了过去。阐诗琯也不尴尬,拿着那两包菜飞奔回来,喊着怜儿和春风道:“快来,快来,有好吃的了!”
这两天吃烤山兔吃的她眼睛直发红,差点成了兔子,这会儿换了口味自然是兴奋个不得了,尤其是那辣子鸡,因为之前有腿伤的原因不能吃辣,可是馋坏了呢!
她这边吃的正爽,忽然发现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抬头一看是葐子,她忙把吃的护住道:“你干嘛?”
“我说小姐,我费力买回来的,还不许我吃一口了,得了,我是看透了,帮你救人不说谢,给你买吃的是理所当然,我还是去吃我的美味吧!”
说罢,跑到了一边,生起一堆火,烤起了他的那条小花蛇。
阐诗琯看得是头皮直发麻。
又听葐子道:“蜜姑娘,你还是过来和我吃这肥蛇吧,那边你别想了,哪有你的地儿啊!”
原是同样没吃午餐的蜜儿走了过来,她微皱了下眉头,仿佛觉得葐子说的有理,便要走过去,却被阐诗琯一把拽住了。
“过来过来,谁说没你的地儿了?”便将自己的主位让给了蜜儿。
葐子大喜:“那这美味就是我的了!”
阐诗琯直翻白眼,好像谁能跟他抢似的,不过这烤好的味道确实挺香的,可比烤山兔香多了,竟然不自觉地流出些口水来,嗯,一定是烤山兔吃多了,现在除了烤山兔,其他的食物都是香的,于是继续扒饭,那恶心扒拉的东西怎么会比辣子鸡好吃呢!
忽听道:“小兄弟,你等等俺们呀!”
却是那两个脚夫挑着担子过来,他们两个把担子一放,便急急跑到葐子身边,要分食那条被烤成乌漆麻黑的小蛇。
阐诗琯只觉那种被泡椒凤爪卡住喉咙的感觉再现,卡得脸色通红,心里却在想:不就是一条恶心扒拉的小蛇吗?怎么还有人争着吃?接着两眼一黑,陷入黑暗之中。
仿佛是一条隧道,周围都是黑色的墙壁,每走一步都会传来一阵窒息感,带着一股难闻的泥土味道,仿佛要将人活埋。
不知这样前行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束光亮,她挣扎着睁开了眼,却是绿油油的一片。
“这是哪里?穿越回来了吗?”
待将眼睛全部睁开,只见那绿油油的一片上有黄光点点,这不是……七色花吗?原来刚刚那只是一个梦!
阐诗琯清醒过来,只觉喉咙火辣辣的疼,忙道:“水……水……”
怜儿赶忙递过来水,服侍着阐诗琯喝了。
阐诗琯这才觉得好了一些,再看众人却如隔世,怜儿更是哭道:“你可吓死奴婢了!”
春风也是满脸焦急,唯有史臻祥冷着一张脸,“吃个东西都能差点吃死,你上辈子不会就是这么死的吧?”
诶?还真被他说对了。心里却不舒服,“你就这么盼我死吗?”
史臻祥冷哼一声,不理她。
怜儿却拉了拉她道:“多亏了公……公子出手,不然奴婢就真的见不到小姐了。”
“好了,我没事了。”阐诗琯道,却把这事给记下了。
却说那两个脚夫也是担忧了半天,见阐诗琯无事,便又去和葐子分食蛇肉。
葐子自然是不给,他们便抢了起来。
阐诗琯摇头,“那东西果然那么好吃?”
一脚夫道:“小姐这就不知道了吧?这蛇叫塞龙肉,当真是比龙肉都好吃,吃上一口可延年益寿,不过不能多食,若是像这小哥这般想独吞的话,定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阐诗琯听他说的邪乎,却是不信,可他们仍很个宝贝一样抢着吃,最后一人分食了一段。
葐子还留了一段给史臻祥,史臻祥却没吃,“你分给那两个脚夫吧,他们和咱们走了这一趟很是辛苦,又挑了两担坛子上来,就算他们不能多食,拿回去给家人也是好的。”
阐诗琯啧啧嘴,她怎么没看出来,这货还这么好心呢?话说,他好像是对这两个脚夫格外照顾呢!整的跟他的子民似的。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两担坛子?我有坛子了吗?”然后飞奔而去。
史臻祥一脸黑线,这丫头就不能淑女一些吗?她是真的鬼上身了吧?就算是头撞坏了,失忆了,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子啊,这哪里还有以前的阐二小姐的半点影子?
正沉吟间,她已经抱着两个坛子回来了,“怜儿!春风!吃好没?接着干活咯!”
史臻祥看得是直摇头,任凭她去闹。
在峡谷里又待了几日,阐诗琯收集了红色染料四坛、橙黄绿青蓝紫各五坛。又各拿出一坛倒入一个大坛里搅拌融合制成黑色,其他的便小心翼翼地收好了。
这东西简直就是天然的染料,自带芳香,上色容易,且不掉色。原本阐诗琯还想着放着其他东西进来,得了这宝物缺是不用了,只是收集起来不易,要等上七天方可。
如此便要回程了,阐诗琯对这个地方还真是有些恋恋不舍,感叹道:“若是这里就是后花园就好了,我可以随时随地看到它们,不错过每一次花开花落。”
史臻祥冷哼一声:“你是为了祸害它们更方便吧!像你这般大释采摘,早晚有一天会灭绝的!”
阐诗琯这一次却是难得地点了点头,但不是她听进去了史臻祥的话,而是想到在后世没听过这种花,那定然是灭绝了的,或许变异了。
重返山下,阐诗琯和那些乡亲们道了歉,又把自己发明的印花技术教给了她们。那两个脚夫也和乡亲们说了不少好话,最后乡亲们把自制的“榨汁机”拿出来回赠给了阐诗琯。
虽然阐诗琯仍然觉得她们不能够把技术发扬光大很是可惜,但隔着国仇家恨,阐诗琯也是无法。只希望自己成为宠妃那天,和皇上谏言,天下一统。
这次的珶瑝山脉之旅总体来说还是很愉悦的,回去的路上,路过那个小村庄,回看了一眼来时住宿的寺庙,如今真真的是换了模样。
前有梅姑的事,村民还自发立了一个梅姑塑像作为赔罪,也让她供奉香火继续保佑平安。
阐诗琯也去给她上了一柱香,祷告了一会儿,便要离去,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眼前似乎模模糊糊有一个人影,眼露幽怨之色。
“梅姑?”阐诗琯惊疑。
这时怜儿已经扶住了她,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阐诗琯扶了扶额,定睛再一看,却哪里有什么人影。
阐诗琯知她心愿未了,便朝史臻祥道:“兄长,你答应我去梅姑故乡看一看的,可还算数?”
“可以。”史臻祥道。
蜜儿却有些不愿意,劝道:“若改变路线怕要耽搁行程,如今朝事瞬息万变,更是耽搁不得。”
“有时绕些远未必就一定会耽搁。”史臻祥慨然道。
“怎么会呢?”葐子插嘴道,“葐子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也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近。”
“我去!”阐诗琯赶紧竖起大拇指,“真理啊!”这个定理从这么久远前就开始流传了吗?
葐子鼻子一哼,“那是!”
史臻祥喝道:“头不晕了?来捣什么乱?”
阐诗琯嘴巴一噘,“怎的,还见不惯别人说的对?”
“所以你是帮着他说话了?”史臻祥玩味道。
阐诗琯赶紧掩了嘴,跑到了一边去。
葐子却笑道:“你看吧,真理是不分你我的!”
“夸你一句就找不到北,不信咱们就打一个赌,你和蜜儿一组走原路,我带着她们绕路从梅姑家乡走!”
“走就走!”葐子也开始钻起了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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