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你说过不要乱跑,怎么根本不听,往前不远有座天桥,特别危险。”
陆司寒走出来训斥道。
还说自己已经二十四岁,但在陆司寒看来她就还是一个孩子,事事还是需要他来操心。
“只是觉得这颗榕树看着真是古老,而且有些眼熟,明明w国根本没有这种榕树。”
“以前我们来过这里,我们一起站在这里许愿,只是你却总是不肯和我说说,究竟你在绸带上面写着什么。”
“还有以前我们一起去过海边,一起赏过烟花,一起看过演唱会,一起经历无数生死考验。”
“这次我想过来看看,反正你也已经失去记忆,应该不会管我才对。”
南初一直以为所谓妻子,所谓容貌相似,或许只是禽兽先生骗骗她的把戏,但是寺院和尚拿着一根红色绸带过来,她就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禽兽先生也有痴情一面。
接过红色绸带,打开一个活结,当年南初祈福内容终于能够重见天日。
还没看清内容,看到狗爬一样字迹,陆司寒忍不住笑笑,但是很快眼眶水光浮动。
从前还没出事,南初总说她字有些难看,那时他说以后他会教她,但是一切都没做到,她就已经消失他的生命之中。
“相爱年年岁岁,相知岁岁年年。”
“真是痴情,看来你的妻子真的爱你。”
念出上面内容,南初发现一点水滴落在绸带上面。
现在没有下雨,唯一可能就是禽兽先生他在流泪。
因为什么?
因为上面文字?
还是因为想到书写这话的人?
南初抬头看去,陆司寒立刻转头。
“你还好吗?
你在哭吗?”
“山顶的风有些大,吹的我的眼睛好酸。”
“你先往前走走,前面还有不少风景可以看看。”
陆司寒语气之中分明能够听到哽咽声音。
松泉山月老庙风景真的非常好看,南初原本想着往前多拍几张照片,但是现在兴致全无,心中感觉压着一块石头有些闷闷不乐。
她是怎么回事,因为禽兽先生怀念自己妻子,她有什么可以难过,明明一早她就知道自己只是替身而已。
陆司寒恢复情绪过来,南初望着远处那座天桥发呆。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那儿还有爱情锁桥。”
“不用,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可是难得过来一次,前面不少风景,我们都没去过。”
“我说我想回家,这是你和她的地方,与我无关。”
“什么爱情锁桥,也是你和她的秘密,管我什么事呐?”
南初突然朝着陆司寒发火,陆司寒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以为你喜欢这个地方。”
南初走在前面,无视陆司寒道歉。
原本真的还挺喜欢这个地方,但是想到禽兽先生曾经带着一个女孩来过这里,心中就会难受起来。
两人沉浸各自情绪里面,没有注意早就已经被人跟踪。
“南初,eric,就是你们两人害我变成双腿残废,害我根本不能走路。”
“这种苦头,怎么能够只有我来承受?”
寺庙暗处,一名金发碧眼女子自言自语,赫然就是艾迪。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坐在轮椅上面,短短几天时间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外面的事,安排的怎么样?”
“艾迪小姐,请你放心,只要给钱到位,任何事情我们都能做到。”
“很好,记住我要的是意外,绝对不能别人查到我的头上。”
“现在推我回去,我的伤口又在泛疼。”
艾迪冷冷吩咐,过来就是想在南初临死之前见她一面,待会还要回到医院继续养伤。
回去路上,相比来时,气氛更加沉默。
南初走在前面,陆司寒只敢走在后面,心中不停想着应该怎么哄哄她好。
“南初,待会我们一起陪着苹果吃饭好吗?”
“南初,明天我们陪着苹果一起先去游乐园玩好吗?”
“南初,我们后天——”“够了够了!你和你的妻子曾经做过的事,拜托不要再来和我一起去做。”
“说过很多遍,我不是你妻子!”
“没有人会喜欢成为别人替代品!”
南初说出这话,陆司寒连看都没看她。
“这是什么态度,和你说话,你要看着我的眼睛,这是基本礼貌!”
“南初,小心后面。”
说完,陆司寒直接朝着南初扑去。
此刻南初身后一块巨石,正在朝她砸去。
已经失去过她一次,陆司寒发过誓言,如果还能再次见到南初,一定好好保护住她。
“想做什么,又要占我便宜是吗?”
“离我远点,远点!”
巨石下来那一瞬间,南初直接就被陆司寒推开,巨石毫不疑问砸在陆司寒身上。
几百公斤石头,从山间滚落下来,哪怕他是陆司寒,终究不过肉身,根本抵挡不住,直接掉进树丛里面。
这一幕发生太过突然,等到南初反应过来,想去查看情况,已经找不到他。
“大叔,大叔!”
“你这白痴,我在冲你发脾气,干嘛还要救我!”
几名过路行人,看到这幕,立刻开始报警。
南初心急如焚,根本来不及等到救护车过来,沿着巨石落下轨迹,一路往下寻找。
这片树林没人整理,杂草丛生,南初脚踝已经被几根树枝划破,但是她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般。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种信念,她要找到陆司寒,她要救他!一路追到巨石掉落地方,陆司寒额头,手臂均有不同程度擦伤,巨石就在他的右手边上。
“你还好吗?”
“已经打过报警电话,马上就有医生过来救助我们,你再忍忍好吗?”
南初吓的六神无主,跑到他的身边,死死握住他的另外一只完好手臂。
“没事,不要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你这傻瓜,如果你要出点事情,我该怎么去和奶包交代?”
南初说着说着,眼泪好像一串珠子,唰唰掉下来。
“只是因为陆储,难道没有想过心疼我吗?”
“心疼什么,如果不是你这家伙说要上山,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南初嘴硬的说,她的内心始终不想承认,这个陌生家伙只在短短几天时间,能够牵动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