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这个年大伯过得还算满意,除了安子一家三口和来子,其他人都过来了。一家子团团圆圆过大年,无论是在哪儿,都是他最高兴的事。京城的新年也比他们乡下热闹的多,远远近近的炮仗从一擦黑就放到了天亮,只有重合的声音一阵阵的传来,中间还从来没有停歇的静音。家家户户的门楼上都挂着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将一个原本应该黑暗的城市照的透亮。
大伯站在阳台上看着东方即将天明时通红一片的美景,心里有自豪更有悲伤。这原本应该是三弟的福命,却让他跟二弟享了。要是三弟和三弟媳真的像小虎媳妇说的那样,在天上过得比他们还好,他这心里还能得到一点安慰,怕只怕他们没在天上享福,却在地下受苦。
唉!......
王家在京城除了秦府和孔府,就没有别家需要走动的亲朋。陈大公子虽然在京城也开了茶馆,但是他年前就已经回去过年了。春林堂的东家虽然住在京城,但是他只跟二丫熟悉,他作为长辈当然不可能来给二丫拜年。是以王家的正月过得比较清闲,不需要每天不停息的招待来家拜年的客人。
二丫和小虎除了跟着大家去秦府、孔府拜年之外,又去了春林堂的赵府给他们大东家拜了个年,之后就忙着那些收养的孩子们。
小龙一直在忙着会考前的预习,偶尔和钱中云还有另外几个在路上结识的考生,交流一下这次会试的押题。
几个孩子和大伯大伯娘他们由来子媳妇带着到处走走看看,因为京城有很多王爷、皇子这样贵人居住的府前是不允许闲杂人员通过,如果不知道瞎闯,送官、打残、打死都是不用理论的。只有来子媳妇在京城长大,知道哪里可走哪里即便路宽也照样不允许通过。
二婶还跟自家儿媳说笑话:“老二家的,你几个哥哥在家说笑话,说这京城啊贵人贼多!一根棍子打倒十个人,有九个是当官的和皇亲国戚。剩下的一个是王爷。可是我们跟着你玩了这么多天,怎么一个贵人也没见着?这平民百姓倒是见得比我们家还多!”
大伯娘也在旁边点头附和:“可不是!他们说满大街都是皇家人,吓得我们门都不敢出门。”
来子媳妇捂着嘴直乐,心想。自家的几个大伯哥们还真有趣,这样的笑话也能想得出。笑了一会儿,才跟婆婆解释道:“娘!大伯娘!真要是贵人,一般都很少出门。即便要出门那也得坐在马车里或者轿子里,前后还得有护卫保护。开道,所有行人都得在一边让道。要是遇上个很大的贵人,还有人吆喝着两旁行人跪拜呢!所以啊!在京城最好是不要遇到贵人出行,要是赶上大热天、或者下雨下雪天更是受罪。你们没碰到是你们运气好!”
“哎吆!这么说住在京城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我们在家自在,几十年也见不到县太爷一面,更不用动不动就跪着了!”
大宏媳妇听自家婆婆这么说,只是笑着点头,其实她们在京城很少出门,基本上都是在家照顾孩子和各自的男人。这是当初让她们过来的二嫂说的,她们到京城什么都不用管。只要照顾好自己的男人,别让男人有正当的理由找外面的女人就好。所以,她们来了这么久也没有碰到过五弟媳说的这些。不过,那些真正的贵人也的确很难见到,而那些所谓的皇亲国戚,其实也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或是奴才打着人家的名号谋取自己的利益罢了。
王家众人也就是看了不少的热闹,要说玩的好不好,谁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倒是十五元宵节,大街小巷。就连街道两旁的树上都挂了通红的小红灯笼,整个京城都充满了喜庆的色彩。尤其是东西两大闹市口,都架起了几丈高的灯笼架子。听说东闹市口因为年年没有西闹市口办的好,今年还增加了新的项目。就是在灯笼架子的顶端弄了个彩球让人抢,抢到了彩球还有彩头。王家住在东头,离东闹市口更近一些,他们当然也都要去看看从来没有见过的闹花灯。
他们到的时候,灯笼架子的周边已经围满了人。孩子们还想往里挤,被二丫喝止了。经常在电视里、里看到这种灯笼架子倒塌。人群奔逃拥挤,造成踩踏伤人事件。虽然这个灯笼架子不会那么倒霉的就真的会倒,但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这句至理名言,二丫还是严格谨守的。
到了未时,灯架子那边便有人喊:“开始!”很多人听到这声喊,都知道是抢彩球开始了。人群里也跟着发起一阵的骚动,纷纷往前涌去。为了灯笼架子的安全,主办方在灯架子的四周大约一丈左右的距离,用长条案子围成了一圈,只留了一个进出口。案子里面坐了几个人,面前摆着有纸、笔、砚台和墨、还有一个个小木牌子。问了旁边先到的人,才知道,那是给大众报名参加抢彩球而设置的。文超、青竹、明浩、青木几个小的,看到别人报名也跟着跃跃欲试的要去。但是被二丫强烈制止了!
这不是二丫胆小,是因为二丫知道其中的危险并不是你有武功就可以当作不存在的、什么都不用害怕的。飞天遁地的武功或许真的有,但是二丫知道她没有,她教会的这些人也没有。她曾经也玩过蹦极,在两脚离地的同时她就知道自己所学的一切武功没有任何用处。地球的引力逼得她急速地下坠,而她空有一身武功却无从作为。
如果是被逼无奈的面对危险,那她只能认了,并且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胜过,但是这种可以选择的情况,她是不会容许孩子们上的。别人怎么教育孩子她不管,反正她家的孩子她就要求一个“稳”字!
东闹市口的灯笼架子办得很成功,竟然还请了一个什么王的给抢了彩球的人发彩头。主持人兴奋的说话时都带着颤抖的音,他站在很高的高台上,看着下面比往年多了三倍还不止的人流量,心里得意的不行。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二丫感叹京城里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穿着棉袄,而不去买又轻柔又好看又暖和的羽绒袄的时候,小龙的会考就悄然来临。
会考的考生虽然不再需要考生自己缴纳考费,一切由朝廷承担,但是进场制度却更加严格。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要脱下来,让那些查验的官兵拍拍、打打、摸摸,确信从里到外都没有夹带,才允许进入考场。
站在远处送考的人们比那些在里面接受检查的考生还要紧张,直到大门紧闭,自家考生没有被赶出门外,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反身往回走,只等三天后再来接人。休息几天,再接着进行下一场的考试,如此三场过后,才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是否可以和朝堂相连。
三场过后,不管体质好坏,即便考的不错,一旦放松,也像一条死狗,瘫软在床上十二个时辰都不能动的太过正常。就连小龙从小练武从不间断,考过之后回到家里,也是睡得天昏地暗。等到小龙睡好了起来,大伯他们也不敢问小龙考的怎么样。都急吼吼的忙着倒水泡茶、拿吃的,伺候着这考生为大的“老爷”。小龙这皮厚的家伙,竟然敢心安理得的享受大伯大伯娘还有二叔二婶的伺候。尽管知道他是玩心又来了,但是二丫还是忍不住恼火,差点就要赏他一脚。别看小龙是个举人,还在会试上自我感觉考的不错,但是他一直跟小时候一样既怕着又敬着这个嫂嫂。一看嫂子面色不对,赶紧站起来,双手接过大伯娘送过来的茶杯,点头哈腰的称谢,逗得二婶哈哈大笑:“怎么?举人老爷也会怕呀!当初侄媳妇那么惯着小龙,我还怕小龙给惯坏了呢!没想到咱家的孩子真上惯,不但没惯坏,还越大越懂事来。”
小龙可不依二婶说的,大声的叫道:“婶婶光看到嫂嫂惯着我依着我的时候,可就看不到嫂嫂打我的时候。嫂嫂打我的时候可狠着呢!我都求饶了,嫂嫂还不停手,非要打到自己都累了,才罢休!”
大伯娘也跟着笑:“你活该!谁让你没事去炸什么牛屎堆子,弄得满身满脸都是牛屎,不打你打谁?!”
青林、明宇、明阳、清韵这几个小家伙,都是第一次听说小叔叔小时候的糗事,也都跟着起哄,问小叔叔:“小叔叔,炸牛屎好玩不?明儿带我们去炸好不好?”
“小叔叔!我家没有牛屎有马粪,你教我炸马粪好不好?”
“小叔叔!......”
小龙只觉得自己快要疯狂了,大叫:“停!停!都给我住嘴,从这一刻起,谁都不许提牛屎的事。”
眼看小龙就要爆炸的样子,一屋子的大人小孩都忍不住哈哈哈的狂笑。尤其是青竹、文超、青木、明浩这几个平常被小龙管教很严的小子们,终于逮着机会刷一刷自己的小叔叔了,个个笑得格外的猖狂,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沙发助兴。二丫和小虎看他们笑的开心,气氛终于又变得快乐起来,心里也跟着轻松许多。
自从小龙开考之后,大家对小龙都是小心翼翼的,让二丫心里很不痛快。小龙考试的确很累,但是完全没有必要当他是纸糊的,即便真的没考好,那也犯不着如此担心伤着他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