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号周六,季邵杰和周雯来到市中心一处小巷,这里是酒吧一条街,白天基本没什么人,出奇地安静,到了晚上才恢复灯红酒绿的繁荣景象。
两人按照地址,走到巷子尽头,一扇漆成大红色的木门映入眼帘。这扇门准确来说是嵌在墙中的,和周围灰色的水泥墙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雯对照了下地址,说道:“就是这里。”
“这里?”季邵杰纳闷,这门像是通往鬼门关一样,瞬间没了看美女的心情,昨晚那种寒意又涌了上来。
周雯敲了三下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红门内,一片昏暗,一个瘦得皮包骨的老头站在门边,脸红得异样,整个人像一根火柴杆子。
两人一鬼被眼前的老头吓得连退几步。直到老头哈出一口气,季邵杰和周雯才确定是活人。
蒋铭则直接飘进了屋内,提前打量一番。
别看刚开门的玄关内昏暗无光,可一出玄关,便亮堂得很,阳光洒在院子里,一副鸟语花香的景象。
一位长发齐腰的女子从屋内搬出了一台小型烧烤架,她熟练地把木炭放入烤架内,肉串、鸡翅、鱿鱼纷纷上架。
季邵杰和周雯闻着香味一路走来,只见这个神婆正专心地在鸡翅上刷着酱汁。
这位神婆比照片上看着更孤傲,她没抬头看客人一眼,只顾着眼前的烤翅。
不过,再孤傲也是美女。
季邵杰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周雯,忍不住上前一步笑道:“雯雯应该和你联系过了,我们是来……”
神婆打断道:“我知道,最近有东西缠着你吧?”
季邵杰笑得谄媚:“神婆真是料事如神。”
神婆把鸡翅翻了一面继续烤,她看了眼周雯说道:“傻东西,你女朋友早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事了。”
季邵杰尴尬地退到周雯身后,不想被女友看出他的小心思。
“来,坐吧,”神婆递给他俩两只小板凳,“吃烧烤吗?”
季邵杰跟着周雯犹豫地坐下了。三人围着烧烤架,也没人说话,只有鸡翅被烤得滋滋响,气氛诡异。
周雯首先打破了寂静,她急着说道:“神婆,我们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吃烧烤的。”
“别叫我神婆了,我可是有名字的,我叫何炘阳,”何炘阳说着在烤好的鸡翅上撒上白芝麻,夹在盘子里递给两人,“别急,我们边吃边说,两位怎么称呼?”
季邵杰接过盘子,说道:“我叫季邵杰,这是我女朋友,周雯。”
何炘阳终于露出了笑容,向两人微微点了下头。
两人看着烤得流油、香味四溢的鸡翅,都觉得隐隐有些饿了,边吃边和何炘阳攀谈起来。
季邵杰啃着鸡翅叙述起最近发生的怪事:“蒋铭是我从小长大的好兄弟,最近出了车祸,哎!谁都没想到他走得这么突然,不过昨天真是遇到怪事了……”
何炘阳嚼着Q弹的鱿鱼须,问道:“他死多久了?”
季邵杰回忆着:“十号我去喝丧酒,听他家人说是七号发生车祸被抬进医院的。”
何炘阳伸出手指算了下,她突然往季邵杰的身后望去,眉头一皱,“它一直跟着你们……”
“啊?!”两人异口同声,嘴里再美味的食物都变得难以下咽。
周雯挨近季邵杰,问何炘阳:“难道现在还跟着吗?”
何炘阳默默点头。
季邵杰心中发毛,他忍不住使劲搓了搓手臂,问道:“你能看见它吗?到底是不是蒋铭?”
何炘阳:“我看不见鬼魂,但我能感觉到。你俩一进来,我就觉得有邪气,特别是季邵杰,身上的阴气很重。”
季邵杰急了,扔下鸡翅问道:“那、那有什么办法赶走它吗?”
何炘阳继续注视着季邵杰背后,狠狠咬下肉串上的肉,说道:“这鬼有点厉害,如果是你说的蒋铭,这股怨灵之气可不像刚死不久的小鬼该有的。”
季邵杰大喊道:“我就说嘛!蒋铭怎么可能吓我,小时候我帮他揍过不少欺负他的混球。他在天之灵,保佑我还来不及。”
周雯在一边小声念叨:“可是,昨晚你的手机上,那鬼自称叫蒋铭,还说自己是冤死的。”
这话引起了何炘阳的注意,她说道:“那手机还在吗?给我看看。”
说起手机,季邵杰心痛地说道:“我女朋友觉得太邪门,被她砸了,早进垃圾桶了。”
何炘阳轻轻“嗯”了声,“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也是我常用的,就是‘鬼上身’,搞清楚它到底是谁,为什么缠着你,这样才能更好地送走它。”
鬼上身?蒋铭听见这三个字兴致极高,这不是意味着自己能附身在阳间人的身上,就跟重生一样。
季邵杰急忙问道:“等等!上身?上谁的身?”
何炘阳不再像第一眼看上去那样高冷,她笑道:“当然是上我身,我虽然生于鬼节,但早就被爷爷全副武装,看我这名字,又是炘又是阳,阳火旺得很,没几个小鬼是我的对手。”
周雯拉住何炘阳,“那拜托你了,赶紧驱鬼吧,好让我男朋友安安稳稳的。”
何炘阳笑着拿出手机,打开一张价目表给周雯看:“目前我这有两个套餐,一个是688的人鬼情未了套餐,主要是和逝去的亲人、爱人谈话聊天;还有一个是998小鬼哪里逃套餐,适合你这种情况,我会把小鬼抓来好好审问。”
见两人不动声色,何炘阳翻出其他图片,解释道:“小鬼哪里逃套餐会赠送十张驱鬼符、精致桃木手串、鬼见怕泡泡沐浴露。”
季邵杰上前,盯着密密麻麻都是文字的价目表看起来,“不靠谱”三个字又从脑中浮现出来。
周雯拉长着脸,说道:“998?这么贵。那些送的我们不要,只要能赶走脏东西就行了。”
何炘阳摆手说道:“即使暂时赶走了它们,有些好胜的小鬼还会回来缠着你,我那些赠品可以让它们不能近你身,离得远远的。”
季邵杰摸着下巴的胡渣,左思右想,怎么想怎么像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