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早。”慕容剑心笑着打招呼。
“早。”慕容兰心回应。
“早。”姜铭回应。
然后两人走到餐桌旁相对而坐,静静等待。
“你们都不做饭的?”看着他们坐吃等喝的样子,慕容剑心就有点不大舒服。
慕容兰心指指厨房,“端过来吧。”
姜铭则指指她,“围裙太明显。”
“两个奸诈鬼。”慕容剑心嘟着嘴跑去厨房,把辛苦一早上的成果端上来,“不怕死就尽管吃吧。”
“死而无憾。”姜铭毫不犹豫的下筷子。
“看情形再回礼。”慕容兰心也只慢了半分。
姜铭吃了一口炒菜,便放下筷子,“其实活着挺好的。”
“标准有了。”慕容兰心也把筷子放下。
“真有那么差?”慕容剑心忐忑的夹起一筷尝了尝,“不咸不淡也不糊,挺好的啊!”
“做人要自信。”慕容兰心拿出姐姐的派头指教一句,便起筷开吃。
“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谁还想着去死。”姜铭把话换了一个说法,然后心安理得的吃起来。
“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慕容剑心简直气炸!
一顿早饭,在争抢吵嚷中度过,吃的比往常有味道很多。
吃饱喝足之后,三人一起去了学校,只是慕容兰心没去自己的教室,而是跟在妹妹身边,履行自己的承诺。只是害苦慕容剑心的同学,就没几个能用心听课的,女的想词编排,男的想词搭讪——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一天就那么平静的度过了,三人从不同的地方回来,却那么巧的在门口相遇。
相视一笑,由姜铭开门,大家一起回家。
“又是劳累的一天。”慕容剑心伸了一个懒腰,换下鞋子,跑去沙发坐下,一副“我再不要动”的样子。
慕容兰心边换鞋子边道,“玩了一下午,是挺累的。”
姜铭站在门口,在屋里扫了一眼,问,“你们有没有遇到特别的事?”
“没啊,今天下午我都在公司监视姐姐,不但没人骚扰,连一个送花的都没有。”慕容剑心的话也不知是夸还是贬。
慕容兰心的动作却是一顿,“太安静了。”
慕容剑心一下跳起,冲去厨房看了一眼,“小田没来做饭。”
慕容兰心回头去看姜铭,姜铭已经在拨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沐小田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姜大哥,今天我不能过去做饭了,我二哥出事了,我得赶过去看看……车来了,我不说了。”
姜铭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挂断,他看了屋里的两个女人一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应该构不成一个点。”慕容兰心分析道。
“还是看看的好,或者让人过去看看。”慕容剑心是不愿有万一的。
姜铭反手打开门锁,“你们自己弄点吃的,别亏了肚子。”
慕容兰心伸手递过一把钥匙,“安全第一。”
姜铭没接,“你们更需要。”
说完,他把背包解下,取出一只木雕鱼揣到兜里,把背包抛给慕容剑心,“用好它。”
慕容剑心接住,只觉手里沉甸甸的,“你呢?”
姜铭转身出屋,“你们安好,我便无虑。”
看看再次关紧的房门,慕容剑心问姐姐,“你到底帮谁?”
“你想吃什么?”慕容兰心一边问,一边向厨房走去。
“回答我!”慕容剑心提高音量。
“为什么一定要问?”慕容兰心回身问。
“我帮不到他,我也不想害他。”慕容剑心的想法很单纯。
“如果我不帮他,你会用它对付我吗?”慕容兰心指指她手里的背包。
“不会!”慕容剑心很肯定,“你是我姐姐!”
“最坏是怎样?”慕容兰心又问。
“我不希望没有了姐姐。”慕容剑心说的很清楚。
慕容兰心轻轻点头,表示懂了,“那我告诉你,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慕容剑心不信睿智如她,直到现在还举棋不定。
“我不想帮他。”慕容兰心看妹妹一眼,“可我暂时也狠不下心害他,若人能不为感情束缚羁绊,该有多好?”
说完,她径直去了厨房,因为她怕再说下去,会说假话,当然,真话更不能说。更有一句心里话,在脑中萦绕不去:能把性命交托在你手上,是怎样的信任?这样的心,姐姐不曾拥有过。
背抵房门,慕容兰心摊开手来,凝眸看去,空空如也!
“报告!”
“进来。”
一个女兵走进办公室,把一份写有绝密的文件放到桌上,“头儿,总部专线快递,让您即刻处理。”
“知道了。”姜夜泠摆摆手。
那女兵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姜夜泠拆开文件看了一下,“事情紧急,合情合理,先国后家吧……父亲哥哥,我相信你们。臭小子,自己保重!”
明知是调虎离山,可还是要走,这是实打实的阳谋,可那又怎样?披上军装,就要先忘了自己。
姜夜泠毫不犹豫的整理行装,半小时后就出发了,甚至没给任何人打电话……
“老爷子,您就放我出去吧,在家里都快憋坏了。”叶名城跟爷爷撒娇。
“出去做什么?趟浑水?你就给我老实在家待着,什么时候风平浪静了,什么时候出去。”叶万家举着烟袋锅子道。
“那我问您……”叶名城收起嬉皮笑脸,面容一肃,“白雄进把孙子圈家里了吗?顾同之把孙子圈家里了吗?我怎么就被圈家里了?您到底是看不起谁?”
“薛达奎把孙女圈家里了!”叶万家差点儿把烟袋锅砸这逆孙头上去。
“我是男人!”叶名城怡然不惧的和爷爷对视,“男儿不惧斗,惧的是连斗心都没有!我今天要是缩了头,以后京城就没了叶家,世上也没什么狗屁的狂公子!只有龟公子!”
“骂谁呢?”一个中年男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爸,我没骂谁,骂自己呢。”叶名城气势弱了几分。
“你要是龟儿子,你爸我是什么了?”叶观涛瞪儿子一眼,才向父亲看去,“让他去吧,年轻人就该多摔打,输赢都不重要,大不了我再等上一届。”
“是一届的事儿吗?”叶万家吹胡子瞪眼。
“如果不放他出去,就是一届的事儿了。”叶观涛的一届,和父亲的有点不太一样。
“唉,儿大不由爷。”叶万家挥手赶人,“滚!都给我滚!”
“听见没有,还不快滚!看给爷爷气的!”叶观涛充分诠释了一下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您玩的真溜!叶名城弯腰一礼,“孙儿告退。”
说完撒丫子就跑,生怕他们改变主意,再给自己叫住圈起来。
“你得到了什么消息?”待孙子一走,叶万家就开始问儿子。
叶观涛用手蘸了父亲的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闻家挺姜!
“有把握吗?”叶万家不放心的问。
叶观涛点头。
“这也未必能赢,论军中影响,白家不弱于人。”叶万家还是不太乐观。
“世上哪有稳赢的局?”叶观涛倒是没那么多顾虑,“既然有赢面,为什么不下注?就以结果而言,足以让我们赌一把了。”
是啊,只要后辈争气,只要赢了这一局,又是三代兴旺,六代下来,便是世家……赌了!
叶万家把烟点着,眯缝着眼睛,盘算起来。
“什么?那混蛋去了杭城?”钱西暮一下跳起,“这时候他还有心思出去浪,找死也没这样的!把地图拿过来!”
潘云蔚打开电脑,调出地形图,“他不是混黑的,应该没人敢截杀他吧?”
“赵允初他们是不会,除非他们不想在国内待了,不然国家的底线不会触碰。”钱西暮一边说,一边查看地图,“可那混蛋比我还能惹事,仇家拉了一大票,敌人的敌人总是容易勾搭在一起,这不用我多说吧。”
潘云蔚只能点头,承认他说的不错。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钱西暮连点三个地方,“每个地方放一个狙击小组,再派两组刀手在外游击,见机行事……我只有一个要求,一有不对,立刻撤退,以保命为第一要务。”
这是支援?
潘云蔚看着这位出人不出力的老板,很认真的问,“他欠了您多少钱?”
“六娘啊,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笨,可你也笨过头了吧!”钱西暮忍不住说她,“要他真欠了我很多钱,我能盼着他死?”
“……”潘云蔚给噎的翻个大白眼,不无恶意的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想继承人家的家产,霸占人家的老婆。”
“得了吧,就他那老婆,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就我这几两肉,够她啃几口?”钱西暮以看二傻子的眼神儿看了下属一眼,“快派人下去吧,再晚就真的只能收尸了……一定要把我的话传到,情况不对,立刻溜,那混蛋死了不打紧,我的老底不能败光啊!”
还说不是奔着人家老婆去的?
潘云蔚白他一眼,快步离开了。
等她走后,钱西暮把小跟班叫了进来,“让咱的‘城管大队’准备准备,打砸抢的日子要到了啊,能不能吃口肥的,就看他们的了。”
小跟班会心一笑,退了出去。
另一边,赵允初也在看地图,“你说他们都会在哪儿埋伏?”
“我不懂这些。”顾鸿飞从来不会不懂装懂。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白长武大步走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