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只剩文斗了。”
“没错,今日难得各家公子和姑娘都在此,陛下可以试试才学,男女分开比试,较为公平。”曹氏回道。
“哦,那怎么比呢?”
“诗、画两场,除此之外还有一场才艺比试,男女一共六场,后面是夺菊赛,不过今年的谜题,是藏在在场的花苞中,而不似往年,要泛舟去湖上取来。”
晋元帝听完点了点头,算是认可,曹氏见此眉目染笑,命一旁的宫女下去准备。
帝后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之人大概都听的到,有人神色兴奋,有人却面色如常,反应不一。
傅清月左顾右盼,见各家有公子、姑娘起身离开,就连顾欣容也是如此。
“这是···要去准备比试?”
“没错,皇后娘娘早已派人到各家知会过,在场基本上每家都要有一人出面。”
“那万一有人就是什么都不会呢?”
“所以,你没发现今儿来了不少庶子庶女吗?嫡庶加在一块儿找,总能挑出个上得了台面的才艺。”
“原来如此。”傅清月恍然。
一会儿的功夫,准备齐全,场中斗诗斗画,各有胜负。
一切与她无关,只需静坐看热闹就好。
但见诗词两场比完,由萧晗与曹心梦各得魁首,两人一起上前领皇后娘娘赐下的彩头并谢恩。
这时,宁淑妃开口笑道:“陛下,您看萧公子和曹姑娘,郎才女貌,又是一样的才情斐然,若是搁一块儿去,只这诗词一道,应该会有许多话聊呢。”
此话一出,满场皆寂。
众人的目光凝聚,肃王妃低头欣赏自己的指甲,倒是一旁的肃王附和道:“淑妃娘娘谬赞,小儿却之不恭,说来,晗儿与曹姑娘都还未曾婚配,眼看着也到了年纪,臣弟有心想讨皇兄一个恩典,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仍是一片沉寂。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一个回应,是,或不是?
晋元帝沉吟片刻,将目光对准了庆国公曹邕,“庆国公以为如何?”
众人的视线随之游移。
但见人一番老神在在的样儿,不紧不慢的起身,作礼道:“臣,谨遵陛下吩咐。”
‘皮球’又踢了回去。
晋元帝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朕回头便下旨赐婚。”
话音刚落,肃王与庆国公异口同声道:“臣(臣弟)谢主隆恩。”
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曹心梦与萧晗又一起走回来,前者满脸羞涩,后者满心欢喜。
直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宣布第三场,画技比试开始,在场有些人的心思都不曾平复下来。
傅清月不是很懂,却隐约察觉到什么,视线不由自主的往肃王府的方向飘去——肃王妃神色如常,不悲不喜,永安郡主却面沉如水,可见心情不悦,更不用说傅清容,原本说好生下长子,便可扶为正室,如今陛下亲自赐婚,哪还有她的戏?哪怕此时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傅清月也能猜到一二。
与之相反,肃王和萧晗两人却是一脸喜色,左右敬酒,亦是来者不拒。
就算萧晗蒙陛下恩典赐婚,对肃王府来说,也算喜事一桩,肃王妃与永安郡主的反应···不该呀,除非···
画技比试之后是夺菊赛,顾晏洲拉着傅清月下场参加,两人过关斩将,最后险胜萧晗与曹心梦,夺得头名。
这个结果,又引得人或喜或忧,却不是他俩能管得着的。
“顾公子好文采,只是没想到,傅姑娘也有这般才识。”曹心梦似乎并未受输赢所扰,嘴角的笑意丝毫未减不说,还有心思调侃几句,“哦,怎么忘了,去年千菊会上,傅姑娘与安公子一起,对上大哥和三妹,亦是不落下风,没想到今日换了顾公子,夺得头名,真是可喜可贺!”
又来?
傅清月似笑非笑,“不落···下风?”明明是自己和安黎元更厉害,曹家兄妹不战且退才是。
这反问意味深长,曹心梦被盯得一哽,嘴角的笑意都淡下几分。
还不待她反击,有宫女走过来,引傅清月和顾晏洲上台去谢恩。
从皇后娘娘手中接过一双鸳鸯金丝镂空的翡翠手镯,还有一对晶莹剔透的汉白玉如意,两人谢过恩,拿着东西回来,手镯戴在腕上,如意则给身后的小厮丫鬟拿着。
“皇后娘娘好生大方呀,那翡翠色泽通透,外面的鸳鸯施金戴彩,活灵活现的,甚是精致,一双汉白玉如意,也是上品的玉石打造,价值不菲。”宁淑妃笑着说道。
曹氏端起茶杯一抿,视线望过来,也是一笑,“难为妹妹看的上本宫拿出来的东西,真是荣幸。”
“皇后娘娘客气了。”
“不是客气,妹妹的昭阳宫珍宝无数,陛下素来厚爱,莫说是上好的翡翠如意,想来就算是天上的月亮,只要妹妹说一声,陛下都会让人想法子摘下来呢。”
曹氏这话算是放在明面上的讽刺了,别说引旁人侧目,就是身旁饮酒且乐的晋元帝,都忍不住瞥了她一眼,暗含警告之意。
宁淑妃笑而不语,曹皇后一个白眼收回视线,似有沉不住的怨气。
夺菊赛完,晋元帝身乏体倦,由曹皇后和宁淑妃一左一右扶去休息,只让几位皇子招待这西越国的王子公主,其余人则在御花园中赏玩,等待晚宴,晚宴结束,方可离去。
待圣驾离开,只听上面,西越大王子蛮虎出声,“雍王殿下,我与小妹第一次来京进宫,这宫里有什么好赏玩的都一无所知,不知你有何高见?我一个粗人无所谓,但我小妹好美景,素日又喜贵国诗词,若有才子才女与我们同游,甚好。”
这是要拉人陪赏的意思,萧长渊一听便明白,虽有些唐突,但还是叫过一旁的内侍,去叫了几家有才名的公子小姐来,其中就有顾晏洲,却没有傅清月。
顾晏洲一走,傅清月也坐不住,正好叶疏华找来,跟罗氏说一声,两人结伴去清净处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