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说着激动一拍桌子,“他的钱从哪里来?干不干净?我们只要顺着这条线查,肯定能查出猫腻来!”
所以说经济基础才是永恒的基础啊!
林延平好笑,“真是难为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还能想到银钱的事情”。
林娇娇翻白眼,“高风亮节说着好听,我就不信没有钱,他能高风亮节的起来!
凌玉衡他娘在外面端着一副不在乎俗物的清高嘴脸,穷极了没钱给女儿置办嫁妆,不也照样谋算我的嫁妆?”
林延平哈哈笑了起来,“还是我们娇娇儿聪明!这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银钱?他丘丹明只要没羽化成仙,就得要银子花,这条线倒是确实好下手”。
林娇娇讨好抱住林延平的胳膊,“那可不是!六哥就说我是五哥一手带大的,随五哥,聪明!”
林延平就手用手中的笔在她眉心点了一点朱砂,笑骂,“无事献殷勤,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回去再跟你说啦!”
林娇娇讨好的冲他笑,“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林延平笑笑摇头,拉着林娇娇站了起来,朝霍宁之道,“这两天打扰将军了,告辞”。
霍宁之也就不再挽留,林娇娇快手快脚的将桌上的书笔等物收拾好,将凌玉衡写的那个小册子拿在手里,这个虽不如霍府金匮石室的详细,看起来却更方便,对霍宜之道,“霍妹妹,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啊”。
霍宁之开口,“宜姐儿,我们一起去送一送”。
霍宜之愣了愣,显然没想到霍宁之会让自己也去送林娇娇他们,点了点头。
霍宁之和霍宜之一直将林娇娇兄妹送到侧门口才回转。
送来的路上,有林娇娇兄妹,一路皆是欢声笑语。
回去的路上,只剩下霍宁之兄妹,两人都沉默着不开口。
本来这也没什么,他们早就习惯了,只是一对比刚刚的热闹,就越发显得冷清了。
半晌,霍宜之似是终于忍受不了凝滞的气氛,低声开口道,“这么多年,林姐姐是第一个在我们家留宿的女眷”。
霍宁之嗯了一声,他有心想接话,只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只能继续沉默。
不想霍宜之竟然又开口了,“二哥,林姐姐和别人都不一样”。
她说着似是怕霍宁之不信,又急急解释道,“虽然我没见过多少闺秀小姐,但我知道,我能感觉到,林姐姐跟别人都不一样”。
霍宁之又嗯了一声,依旧没有接话。
霍宜之抬起头急切看向霍宁之,“二哥,林姐姐跟别人不一样的,她不会害怕那些,那些——”
她顿住声音,霍宁之低头凝目看向她,原来,她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却是想说这个。
霍宜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二哥出身高贵,手握重权,又才貌出众,品行端方,不要总是妄自菲薄,作践自己——”
作践自己去娶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什么粮油店老板的女儿……
霍宁之凝神看着她,突然冷不丁开口,“你怎的知我妄自菲薄?”
霍宜之一愣。
霍宁之紧紧盯着她的反应,“可是我不会说话,更不方便与林姑娘来往”。
霍宜之呆呆啊了一声。
“你以后多与林姑娘来往”。
霍宁之一脸肃重,仿佛在说着什么军国大事,话语中却明确无误的表达着,“我能不能把林姑娘骗回来做你嫂子,就看你的了”!
霍宜之不知怎的就突然有点想笑。
唔,要是林娇娇在这,肯定会激动难耐的告诉她,“反差萌,这就绝壁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啊!”
霍宁之说完似是有点不好意思,抬头去看西边的落日。
霍宜之垂下头,在霍宁之看不到的地方,颜色浅淡的双唇就抿起了一朵小小的,浅浅的笑花,落日的余晖不偏不倚的洒在她双唇间的笑花上,让她颜色浅淡的唇染上了瑰丽而旖丽的颜色,让她整个人都鲜活生动起来,看上去一如无数普通却青春清新的少女,好似从来都没有过不同……
……
……
这么一通闹,反倒让林娇娇名正言顺的去查明澄师徒,而且还是林延平尽心尽职,任劳任怨的帮她查!
而且,锦乡侯府上下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不再事事瞒着她,把她当个水晶娃娃般放在手心呵护着。
林延平要是查到什么,肯定会第一时间跟她分享!
林娇娇表示,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
采荟中,黎采果然开始带一卷又一卷的案例卷宗让她整理。
为老师做点事什么的,林娇娇绝对是任劳任怨的。
她现在也成了地主阶级,光嫁妆银子就有三十万两,根本不在乎报酬什么的,只全心全意的做好黎采交代的事。
经过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她的思维方式和整理手法和古人自然有不同之处,仔细斟酌衡量后,删减变化,不动声色的插入到自己的整理工作中。
果然,黎采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欣赏,时时夸奖,却并未多怀疑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试探成功了。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想要的无非就是黎采的欣赏和好感。
这样他们才有进一步的接触相处的机会,她才能更好的了解他的品行性格,她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红艳艳的杜鹃花开满博采堂时,黎采看着她整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卷宗时,不由叹了口气。
林娇娇疑惑抬头,“夫子,可是我哪里出错了?”
黎采扼腕,不,就是哪里都没出错,我才会叹气啊!
这么好的侍笔丫鬟苗子,竟然是个侯府千金!
要是路边一两银子买一个的野丫头就好了!
林娇娇仔细回想了一番,觉得自己应该没出大错,也就坦然行礼,“夫子若是没有吩咐,学生告退”。
“等一等,这个,你拿回去帮我看一看”。
林娇娇一眼瞄到最上面那本封面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账册”,顿时无语,“夫子,那是账册”。
“我知道啊!”
黎采一脸理所当然,“我就是让你看账册啊!”
林娇娇,“……”
那么请问夫子,账册与我们学的大陈律法有神马关系呢?
林娇娇恭恭敬敬又行了一礼,上前去抱那摞账册。
师长有事,弟子服其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