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鼠和王虎走了。
被白夜连哄带骗，外加恐吓，决定回去跟他们的大王说一下这位“聂鬼王”的意思。
按照聂鬼王的说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盛大的婚礼肯定是要有的。
想要娶他的妹妹，没点本事怎么行？
当然，如果黑山自认不行的话，聂鬼王也会非常善解人意地放松要求和指标。
“你想要干什么？”
两妖走后，柳青衣皱着眉头看着白夜。
而燕赤霞也从后堂跑了出来，一脸疑惑，不知道白夜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这个六道魔君，总有他们看不懂的操作呢。
“你真的要把小倩送给黑山老妖？”柳青衣问道。
“我像是那种人吗？”白夜痛心疾首，世人不理解我怎么办，“我这是为了搞大——我这是为了可以一网打尽这方地界的邪魔外道啊。”
“哦，我懂了！”
燕赤霞聪明了一回，说道，“你想要把那些‘坏人’都聚集起来对吧？”
“然也，不愧是燕师，我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您啊。”白夜说道。
“那是。”
燕赤霞万分得意，下一秒又觉得刚才太得意了，匆匆丢下一句，“我去教她们修炼去了。”
红着小脸跑掉了。
柳青衣当然没有燕赤霞那么好骗，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白夜：“你找死？”
“找死，从何说起啊？”白夜笑着说道。
“黑山老妖大宴宾客，届时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大妖厉鬼，又岂是我们可以对付的？”柳青衣说道，“到时候别把自己给撑死了。”
“你是觉得自己太弱，还是觉得燕赤霞弱？”白夜笑着说道。
“不是我们弱！”
柳青衣说道，“是对方太强！你根本不明白黑山老妖的可怕。”
“不用担心，我是代练，肯定带你们赢。”白夜自信满满。
“什么代练……”柳青衣说道。
“一种远超目前场上众人平均水平的存在。”白夜说道，“所以不用担心任何输赢问题，我们是不会输的。”
“我可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强。”柳青衣没好气地说道。
白夜此人（？）行事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肆意妄为，根本不管客观事实的存在。
偏偏她现在属于白夜这一方，连背叛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跟着一条道走到黑。
柳青衣冷哼了一声，追上了燕赤霞，只能趁着这个机会多多修炼一番，看到时候能否博得一线生机了。
若是黑山老妖答应了那什么婚礼，兰若寺其他女鬼可以不去。
她这个兰若寺之主是肯定不能不去的。
“老宁。”
傍晚时分，白夜看见了郁郁寡欢的宁采臣。
他知道了白夜自作主张答应了一场盛世婚礼之事。
此等行为等若是把聂小倩推入火坑。
不过因为交易存在，宁采臣也知道白夜不是在害聂小倩。
只是要看一种钟灵地秀的女子要嫁给一个丑陋无比的妖怪，宁采臣便觉得心如刀割。
偏偏他在一旁，连基本的忙都帮不上。
宁采臣的实力太弱，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白兄……”宁采臣有气无力地拱拱手。
“白兄看上去很无力啊，是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了吗？”白夜笑眯眯地开始戳宁采臣的伤口。
宁采臣脸色一窒，如果不是打不过白夜，恐怕是要跟他拼了。
如此一想，更是觉得白夜的话是如此的有道理，难以反驳。
“老宁你与其在这里悲伤，为什么不去拜燕师为师呢？”白夜说道。
“我问过了，燕师不收徒。”宁采臣说道。
如果要让燕赤霞短暂地当老师，享受一下当老师的感受，她当然欢欢喜喜，不会拒绝。
但是真的收徒之后，自然要潜心教导，燕赤霞还是一个孩子，心中自然有些退缩。
而且，燕赤霞还想着解决了黑山老妖之后继续游历天下，成为天下第一剑修呢，带着宁采臣这样的徒儿，还是一个累赘。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有诚意啊。”白夜说道，“听说程门立雪的故事吗？说的是一个学生去拜访他的老师，发现老师在睡觉不敢打搅，就在门外等着，这个时候正在下大雪，于是那个学生就成为了一个雪人。”
“你看，如果有这样的精神和举动，何愁无法打动燕师？”
“我试试。”宁采臣点点头，这个世道，想要将命运掌控在手中，就要有力量。
很快，宁采臣就在燕赤霞的门外跪下了。
并且坚决要求不要大家去吵醒正在睡觉的燕赤霞，说是不能打搅燕赤霞的休息。
在白夜的吩咐下，众女鬼也没有去吵醒燕赤霞。
早早睡下，这一夜睡得心满意足的燕赤霞醒来，被门外的宁采臣吓了一跳。
询问之下才知道宁采臣在外面跪了一夜，顿时有些慌乱。
说起来，宁采臣的性格脾气都挺对燕赤霞的胃口，资质也是不错。
就是有时候有些迂腐，长相也稍微难看了一点。
如果燕赤霞这个时候已经游历完了天下，心思也收敛了，肯定会收宁采臣为徒。
“白兄，你说怎么办？”慌张的燕赤霞不忍心宁采臣就这么跪下，直接打晕了这个书生，让女鬼小姐姐先送宁采臣去休息，跑来找白夜商量。
“收徒啊。”白夜说道。
“可是收徒好麻烦——”燕赤霞说出了心里话，顿时又觉得这样说不好，改口道，“我现在还不到收徒的时候。”
“那就不收。”白夜说道，毫无建议可言。
“可是宁采臣为人着实不错，而且也是诚心实意。”燕赤霞说道。
白夜说道：“那就收了他。”
“但是好麻烦啊，我以后到处游历，还要带着那个书生吗？”燕赤霞说道。
“呵，有个徒儿在身边伺候照顾着，不是一件好事吗？”白夜说道，“宁采臣走南闯北，也颇有江湖经验。”
燕赤霞眼睛一亮——这两天被糖衣炮弹侵蚀之后，她再度感觉到有人照顾是何等幸福快乐之事。
“不行，太危险了。”不过燕赤霞还是说道。
她可是要诛杀邪魔妖道的剑修，日后遭遇危险之事可谓不计其数，宁采臣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跟在身边，会死的。
修炼一途又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她燕赤霞可是天赋异禀，天才中的天才，吊打一切不服。
天资、悟性、根骨皆是上上之选，才在小小年纪就有此成就。
想要达到她的水平，天资不错者从小修炼，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困难，一路顺风顺水，少说也要三四十年方能功成。
就算燕赤霞收下宁采臣，悉心教导，想要望其项背，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样啊。”白夜点点头说道，“如果只是担心宁采臣安危的，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嗯？”燕赤霞看向白夜。
这个六道魔君，不仅讲话好听，似乎也挺擅长解决何种各样的麻烦呢。
“在下有一家传宝物，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一人实力，将其拥有颇为不俗的力量——并且，变得极难杀掉。”白夜说道，“如果将此物给宁采臣使用，燕师自然不用担心宁采臣的安危问题，而且老宁可以帮上一些忙。”
“还有这种宝物？”燕赤霞惊讶万分。
“祖传下来的上古之物。”白夜说道。
“那倒是不错啊。”燕赤霞说道，随即又觉得不对，这可是白夜的祖传宝物，又岂能随意赠给别人，“不行，这乃是你的租转宝物。”
“哈哈。”白夜笑道，“我的想法倒是跟燕师不一样，都祖传了这么多年，一直不用岂不是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那也是你的东西。”燕赤霞可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白夜点头：“燕师倒是一如既往地高风亮节，令人敬佩，不如我们来交易一番，各取所需，倒也不算燕师占我便宜如何？”
“交易？”燕赤霞陷入沉思。
“慢来慢来。”白夜说道，“燕师，我们只是单方面在说，此事还要跟老宁商量。另外这宝物是否适用于老宁，也是两说。我们可以先等老宁醒来，再做商量，燕师也可以好好考虑。”
白夜一点都不着急，这个时候连哄带骗地跟燕赤霞交易，固然可以拿到不少好处。
但是日后燕赤霞回神，难免会嘀咕。
白夜要的是建立一个长久良好的交易关系，可不是捞一笔就跑。
如果是捞一笔就跑，白夜随身空间内的五毛可是一抓一大把，别说燕赤霞的功法了。
就连亵衣都能交易过来。
“好。”燕赤霞郑重地点点头。
没等来宁采臣醒来，黑山老妖的使者又一次来到。
依然是卞鼠和王虎，两人的速度倒是很快。
两人带来的，是白夜希望听到的消息，黑山老妖觉得风光大礼很适合他这样的大王。
定于半个月后，大宴宾客，迎娶聂小倩。
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他不愿意去遵守——也没有妖怪懂这些。
大家一合计，让柳青衣和聂鬼王在半月之前把人送到，于大礼那天来个三拜就算完成了。
最为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展示他黑山老妖的强大，“虎啸山林”，威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