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了？”杨亚洲在电话里问道。
“别扯没用的，有事说事”他也注意到临走时方慕天脸色不好，心里微微不爽，即使他是杨亚洲的朋友，目前来说，与自己还算不上，摆脸色给谁看呢？
“行了，脾气还不小”杨亚洲回头看了眼两人，又往远走几步，确认两人听不见之后问道“这事你到底有什么难处？徐柱你们熟悉，接触这么长时间，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办不办都行，方慕天这是第一次，整明白点”
“我有难处你能给我办啊？”陈飞不屑的回了一句，随即又说道“我问你个问题，这社会是用钱办事方便，还是找关系办事方便？”
杨亚洲微微一愣，马上明白什么意思，开始就怕陈飞不愿意帮，所以把用钱能办这条路堵死，刚才徐柱说许文杰把评委砸蒙了，就等于说漏嘴，杨亚洲想了想回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明白，可有些人值一块钱，有些人值一百块钱，能一样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比钱还不值钱？”陈飞不禁反问，话虽绕嘴，意思明确无比：杨亚洲说有些人值一块还有人值更多，意思是那名女孩不值得方慕天花那么多钱去捧，现在让陈飞办，就说明陈飞比钱低级。
“擦”杨亚洲一头黑线“我说你咋钻牛角尖呢？这么跟你说吧，道理我都明白，我就是想让你俩交个朋友”
“呵呵，我缺朋友么？”陈飞不禁反问一句。
杨亚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哥们要走了，离开一段时间，你不缺朋友，但是缺个办脏事的人，方慕天靠谱，要不然我也不能把他介绍给你”
“走？”陈飞有些诧异，这之前毫无征兆，也没问他去哪，他要是想说自己就会告诉的，低声说道“把徐柱放我身边就行，姜是老的辣，人是旧的好，新搭伙各个方面都需要磨合，他有脾气我有性格，弄不好会整出乱子”
杨亚洲叹了口气，声音带有些许失落“徐柱是行，可他家老爷子现在看他不顺眼，天天吵着要给他送阿三那磨练下意志，说不定哪天铁裤衩套上就走了，你放心，慕天这人肯定是靠谱，明天帮个忙，然后趁着我没走这段时间咱们再多聚几次”
陈飞犹豫了半晌问道“不走不行么？”
“擦，别跟我煽情啊，我从来都不认为同性是人间真爱”杨亚洲在那头笑骂道。
“那行吧，明天我去现场看看”说完，陈飞挂断电话。
车进入小区，正赶上李莹在楼下遛狗，都养一个多月了，是条中华田园犬，说白了就是一条无品种犬类“跟你儿子玩呢？”陈飞打了个招呼，他后来从省纪委的朋友那里听说，是因为个化验报告调查组才放了他，他追问李莹多次，李莹都是闭口不谈，也就不再问了，他对小狗招了招手“来，上野爹这来玩会儿..”
“汪汪..”小狗奶声奶气叫了两声，狂奔过来，陈飞一把抱起“狗到底是比人知恩图报啊，喂两根香肠，就让抱，不像人，吃多少次饭了，连摸一下都不让”
“滚，别不要脸”李莹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小脸通红“来，贝贝，上妈妈这来，那混蛋不是你爹，哪天妈妈给你找个又高又帅的爹”
“咳咳”陈飞清了清嗓子，把狗放下去，正色道“李莹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它爹，我是它野爹！就是那种从来不走门，三更半夜跳窗户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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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莹闻言抬手拿起狗链就要打陈飞，可陈飞早已消失在楼道里，气的一跺脚，咬牙骂道“也不知道你天天就研究走窗户还是走门这点事有什么意义？在嘴上占两句便宜，你的爽点在哪里？”
第二天陈飞依旧是先去刘成民的办公室那秦刚的日程安排，刘成民没让陈飞立即回去，而是让他坐在凳子上，问道“你听说惠南好声音的事了么？”
陈飞看他略带深意的表情，点头回道“听说了，这不是惠南的大事么，有几个不知道”
“哎..算不上什么大事”刘成民拿起茶杯，淡定的吹了吹，然后看似随意的说道“有个叫王琦的小女孩，唱得不错，尤其是天路唱的真有几分韩红的味道”
“呵呵”陈飞有点无语的笑了一下，相当无奈，又是一个打招呼的，他虽然身为常委，但也是最没实权的，现在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全是上层博弈，一个是钱硬，一个是权大，他跟组织部的王琦打招呼，人家不一定能卖他面子。
刘成民见他不说话，又深入的说了一句“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什么最宝贵，人才啊！我们不能埋没任何人才，你说对吧”
陈飞还真不敢轻易回答，说“对”与说“我明白了”几乎是一个意思，说不对，那就是打刘成民的脸，以后还得在他手下工作，随便给自己使点坏，都够喝一壶的，思前想后，有些诧异的问道“王部长也去参加好声音了？”
“啊？..哈哈..”刘成民伸手指了指陈飞，笑道“你这个小陈啊，就知道开玩笑”
“呵呵..”陈飞也跟着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随即站起来“首长，那我先走了，秦书记着急要行程”
“嗯”刘成民点点头，脸上还带着笑意“去吧”
陈飞退出办公室，就开始忍不住骂娘，我他妈是神仙啊，说让谁晋级就让谁晋级。实则这个事有点像π，是个死循环。陈飞是比刘成民地位低，可向宣传部打招呼这件事，陈飞说话就管用，他说话就不管用，说白了，这就是常庆勇临走时说的二号首长。
常年混迹在官场只会把人变成两种，第一遇事神神叨叨，认为别人说的那句话都有背后深意，当然，不想也不行。第二如鱼得水，可以左右逢源，从中凸显出自己的价值，就陈飞目前的情况来说，他是看似如鱼得水，内心神神叨叨。
陈飞把行程给秦刚送过去，特意往桌子上看了一眼，看有没有关于晚上提示啥的，很可惜，什么都没有，等回到座位上他更是犯难，这几个人，可以归为四类：秦刚的必须要办，方慕天的应该得办，刘成民的斟酌去办，徐柱的可办可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