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陈飞猛然回头又是给男子一个嘴巴,他只是内心的怒火没处发泄,那男子捂着脸没敢吱声,在场的众人又是一阵骚动,这其中有那天在泗水区公安局的,都见过陈飞,所以都是遵循能吵吵尽量别动手的原则。
陈飞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王美玲披上,众人的侮辱没让她掉一滴眼泪,可陈飞的动作让她泪流满面,后悔?又怎一个后悔了得。陈飞向侧面看了看,刚堆好的雪人已经被踹的稀碎,心中又是烦闷,指着众人喊道“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我查三个数,能呼吸到我吐出来二氧化碳的,今天都他妈得在号子过夜,一!”
人群中一片骚动,都有些为难的看着玉芬,等她拿主意。呼吸这事看不见摸不着,三秒之后万一陈飞真把自己抓到号子里怎么办,玉芬舔了舔嘴唇子“侄女婿..”
“二”陈飞根本没有停顿。
玉芬眉头拧在一起,胳膊拧不过大腿是很明显的事,她没有硬碰陈飞的勇气,犹豫了下,喊道“我们走!”
“等等”王美玲突然喊道,他们闻言一愣,尤其是玉芬,脸上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她回头看着王美玲,只见王美玲并没有看她,而是转头对陈飞说道“你能管我一时,能管的了我一辈子么?我谢谢你的好意..她们打,就算是利息了,我也心安理得”
“你?”陈飞有些震惊,他没想过会从王美玲嘴里说出这些话。
没等陈飞说完,王美玲就继续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说完向前走了两步,对众人说道“你们上来吧,昨天刚有人送来点东西,看看能抵多少?”
陈飞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单薄,众人看了看陈飞,都不敢跟上去。陈飞站在原地思考一会儿,一咬牙,也跟着走进楼道,对于陈飞的进来,王美玲略显诧异,但是没说什么,靠在电梯的犄角,左手挽住右胳膊,低头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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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赶紧吃点饭吧,等会儿还得给你妈打针”王美玲刚把门打开,里面就传来了呼喊,这个声音陈飞很熟悉,是王美玲父亲的,他很奇怪父亲怎么会在这里,再一进门,一股消毒水味就迎面扑来,很浓。往里面简单扫了一眼,可以用破败不堪来形容,原本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有个很大的鱼缸,现在不只是鱼缸没了,就连沙发都没了,墙上也都是一道一道的污点,地上的地板也有划痕。
“咋不进来呢,快点的,等会时间到了!”王美玲他父亲又喊了一声。
这时,第二趟电梯已经上来了,她家的亲戚们原本很吵闹,可看见两人都站在门口顿时鸦雀无声。
“这是咋地了呢?”她父亲见王美玲迟迟没进来,嘟囔着走过来,当看见陈飞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像石化了一般,呆滞在原地,手里的铲子“扑棱”一声掉在地上。
“咋地了,你要死啊,家里就他妈这点东西了,你砸吧,都砸完算了!”王美玲母亲即使有病了,脾气依旧火爆,喊了一句,声音是从卧室里发出来的。
“老太太,老太太,你赶紧出来,快点的!你看谁来了!”她父亲眼睛锁在陈飞身上,像见鬼了一样,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别跟叫魂似的!谁来能咋地,我现在得静养,来要债就让他般!”
“不是,你看看”他父亲脚下没动,对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句“快出来,陈飞来了!”
“扑棱,咣当..”在沉寂了几秒之后,卧室里传来凌乱声,再看她母亲,头发乱糟糟的出现在陈飞的视野当中,就好像跟个疯子一样,见面前这人果真是陈飞,上去给他父亲一巴掌“死老头子,你这是干啥呢,赶紧烧水去,给姑爷泡点茶”说完上前两步“姑爷,你赶紧进来,别站着了…”
对于她的称呼,陈飞没反驳,不是赞同而是同情,作风泼辣的人通常都很干净,能让她变成如此狼狈,生活上的境地可想而知,陈飞没吱声,走进去,开放式厨房里的东西也全都变了,吸油烟机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好像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干什么呢,别杵着了,冰箱里还有点肉,你去给化了,然后下楼买两瓶酒,妈那枕头低下有钱,快点滴..”她母亲迫切的说道。
“妈…”王美玲泣不成声的说了个字,然后扑到她妈怀里。
“你看看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样”王美玲她母亲也有些心酸的说道,指了指一旁的塑料凳子“姑爷,你坐,妈给你做菜哈”
貌似姑爷这两个字是陈飞这辈子听得最多的一天,他依旧没说话,静静的观察这一切的变化。
“妈,你别忙了,他不是来跟我复婚的”王美玲把母亲抱得更紧。
“傻孩子,你看看你说啥呢,要不是跟你来复婚,姑爷能来么”她心中有着执着,又说“姑爷啊,谁这一辈子还不犯点错误呢,是不是,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更何况我家美玲,你看看,都后悔的想自杀了…”说着,把王美玲的右手手腕露出来。
陈飞这才看见,她手腕上缠着纱布,纱布上还有血迹,心里感受到一丝绞痛。
“妈,你别说了,我俩不能了!是我对不起人家,即使他想复婚我也不可能跟他复婚!”王美玲松开母亲猛然喊道。
“啪”事先毫无征兆,她一个嘴巴就抽到王美玲脸上,眼泪在眼眶打转,咬牙说道“我他妈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东西?从小到大我告诉你哪件事错了?你要是听我的,能过成今天这样?”
“行了”陈飞终于开口。
王美玲的母亲又换上一副笑模样“姑爷啊,我家美玲真的知道错了,你看,她都把头发剃了,就是想跟你从头开始!你给一次机会,就一次”她几乎乞求的语气说完“噗通”一下跪倒地上“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吧..”
这时,冉竹从后面走了上来,她环抱住陈飞的胳膊,她是怕陈飞心一软,自己再没有机会。